“小雪,沒有過去,一切都在我的記憶裏,我記得黑靈蛇咬我的感覺,我記得鱷魚咬我的感覺,我都記得,這些深深地刻在我的心裏。”鬱千千說道。
“忘了過去吧。”白霜雪說。
“小雪,你爲了我不跳入火坑,在我父母的屋外跪了一夜,求他們不要讓我嫁過去。你爲了我能嫁得更好一些,把自己的閨房讓我住,這些情義我都記得,我也把我最喜歡的房間讓給你住,我也替你跪一夜。”鬱千千說道。
“你建極寒之城,只是爲了心中的苦悶嗎”白霜雪問道。
“是,世人爲了金錢、名利可以拋妻棄子,城主可以爲了名利可以判糊塗案,名利在極寒之城一文不值,這裏的錢多得數不清,如地上的石頭一般普通廉價,只要彎臉就可以撿起來。”鬱千千說道。
“你有快樂的時候嗎”白霜雪問。
“有快樂的時候,當我看到來這裏的人,第一天看到地上的錢,兩眼發光的樣子,我很高興,因爲過不了多久,他們懶得再看一眼。我還喜歡看他們來城主府求城主斷案,當城主說出自己的意見,因爲意見不合理,他們驚愕的表情,也讓我心情很好。”鬱千千笑道。
“千千,我不知道你以前遇到過什麼痛苦,我希望極寒之城能變成一個快樂的地方。我要帶着雲天羽離開這裏,希望你能保重。”白霜雪說道。
“小雪,只要是你希望我做的,我都會爲你做,我害死了你,我一直很內疚,現在你又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終於可以償還你的恩情,我感到心裏很高興。”鬱千千說道。
白霜雪淡淡一笑,她不以爲意,她只是一個替代品,她不是真正的小雪。
鬱千千笑道:“在你的手心有一團黑色,是我的手腐蝕了,只有小雪的手會被我的毒性腐蝕,因爲我一直欠着小雪的恩情。”
白霜雪微微一驚,她給手心上藥這件事,鬱千千如何得知了
“我是用心感知到了小雪的到來,我死後落入水潭裏,得到了一件法寶,這件法寶不僅保存了我的靈魂,還讓我擁有了無上法力,我偷偷抹去了你的記憶,希望你不再記得,我曾對不起你。可我卻無法過自己良心這一關,我時時在煎熬中度過。”鬱千千說道。
“千千,那些事都過去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怨恨你。”白霜雪笑道。
鬱千千聽完,眼睛裏的紅光慢慢消失,她的眼睛又恢復了黑色,她說:“你是爲了那個男人來到極寒之城你要帶他走我送你們離開。”
“是,我是爲了雲天羽而來,我要帶他走。我希望你能快樂起來,也希望極寒之城不再是人心涼薄的地方。”白霜雪說道。
鬱千千淡淡笑了笑:“也許有天,我會滿足你這個願意,只爲了你,小雪。”
她說完,從懷裏拿出一顆圓形的珠子,珠子里正發着幽幽的綠光,她說:“你拿着珠子,帶着他走吧。”
“謝謝你,千千。”白霜雪說道,她拿着珠子向雲天羽的房間走去。
雲天羽正坐在書桌前看書,他看到白霜雪冷聲問道:“一天只能見一次城主,你忘了這裏的規矩嗎”
“跟我回去。”白霜雪說道。
“大膽,你敢以下犯上來人。”雲天羽嚷道。
“你別叫了,不會有侍衛進來了。”白霜雪笑道。
雲天羽臉一紅,他站了起來向外走去,他想出門看看,侍衛都到什麼地方去了,平常只要他喊一聲來人,便有侍衛涌進屋子裏,執行他的命令。
他在屋外看了看,沒有一個侍衛出現,他轉身冷冷地看着白霜雪:“你施什麼妖術,讓侍衛都消失不見了嗎”
白霜雪上前拉着雲天羽的手說:“我們走。”
雲天羽還想掙扎,白霜雪已經抱着他向空中飛去,她又看了一眼極寒之城,她看到城門下站着鬱千千,只有鬱千千纔會站得筆直,眼睛一直看着她。
她對着鬱千千微微點了點頭,她不知道鬱千千是不是看到她了,她正要收回視線,她看到極寒之城城門在鬱千千身後坍塌,她還看到了房子成片成片地坍塌。
鬱千千一動也不動,她只是仰着頭看着空中的白霜雪和雲天羽。
“可惜我的城主府,怎麼就塌了呢”雲天羽喃喃地說道。
白霜雪瞪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她拉着雲天羽向鬱千千飛去,她很擔心鬱千千會做傻事,必竟鬱千千對她極好。
她帶着雲天羽飛到了鬱千千的面前,她看到鬱千千的臉已經成了灰色,似是一個灰色的雕塑人。
她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鬱千千的臉,鬱千千的整個身體化成了一團飛灰,飛散到了空中。
她聽到了空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聲:“心願已了。”
話音落後,便是一些輕輕的哼唱,帶着輕快的聲音,越飛越高。
雲天羽緊緊地拉着白霜雪的袖口,他緊張地說道:“這裏快要塌了,我們快走吧。”
白霜雪心裏本是極爲難受,被雲天羽一催促,她心裏的難受頓時化解了一些。
她牽着雲天羽的手,向空中飛去,極寒之城已經不存在了,到處都是塌陷的房子,街上的人在奔跑的時候,都化成了一團黑煙向空中飛去。
白霜雪呆呆地看着這一切,難道這些人也是鬱千千幻化出耿的嗎
雲天羽看到人化成了煙,心裏更加緊張了幾分,他說:“我們快走吧,這些人都死了,被燒成了黑色的煙了。”
白霜雪帶着雲天羽飛到了空中,街上房子、建築物都塌了,人或是動物都化成煙霧消散於空中。
街上堆放的金銀珠寶顏色也消裉,變成了一堆石頭,石頭碎成灰塵。
極寒之城在一瞬間夷爲了平地,白霜雪看着空曠的地方,她的眼睛有些溼潤,她喃喃地說道:“走吧。”
她帶着雲天羽向空中飛去,雲天羽說:“原來這裏是水潭,並不是一座城。”
她回頭看了一眼,曾經的極寒之城只是一個深深的水潭,白霜雪記得鬱千千說過,她葬身於水潭裏,得了一個法寶,後來擁有了法力,所以建了極寒之城。
“也許我們每個都活在虛幻中。”白霜雪笑道。
鬱千千的心願便是建了極寒之城,讓貪名貪利之人,在極寒之城可以輕易得到名利,讓這裏的城主不分是非,不分清白,胡亂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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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雪帶着雲天羽回到了三皇子府,她餵了他一些藥丸,雲天羽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雲天羽在極寒之城喫過太多幻藥,他的身體需要將這些致幻的藥清理乾淨,他纔會真正的清醒過來。
每天,白霜雪都會去看看雲天羽,他的臉色再也不是極寒這城那種青白色,似帶着營養不良,他的臉變得紅潤起來。
她想,過幾天,他就會醒過來了。她會喂他喫一些保持體力,對身體有滋補效果的藥丸。
有時她會想起鬱千千,她從空間裏取出綠色的珠子,她看到珠子正在太陽的照耀下閃着奪目的光芒。
她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把珠子立即扔進了空間裏,她起身看到雲天羽正含笑看着她:“你去極寒之城,吃了不少苦”
“只要你能醒來,什麼都不重要。”白霜雪說道。
雲天羽上前攬住她笑道:“在我的心裏,你也是最重要的人。”
白霜雪目光灼灼地看着雲天羽,她喃喃地說道:“包括你建了極寒之城,從水潭裏撈了一個怨靈,讓她作真正的城主,也是爲了我”
“你是如何得知這一切”雲天羽驚訝道。
“鬱千千只是水潭裏一個可憐的怨靈,她已經夠可憐了,她被夫君害成重傷,扔進水潭裏,被黑靈蛇和鱷魚吃了血肉。”白霜雪聲音哽咽說不下去了。
“我讓她能圓一圓心願,這樣,難道不對嗎”雲天羽問道。
“你引我過去,只是爲了試探我的真心,對嗎因爲你對我付出太多,所以你想要回報”白霜雪問。
“我自然知道你對我是真心,我爲什麼要試探”雲天羽笑道。
白霜雪從空間裏取出一個綠色的珠子放到了雲天羽手裏,她說:“鬱千千就是得了這個法寶,纔可以在極寒之城裏呆這麼久,她把珠子送給了我。”
雲天羽輕輕一捏,珠子頓時碎成了粉末,他淡淡地說道:“一顆珠子而已。”
“可它卻記錄了你的一切。如果你愛上了別人,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如果你想離開,你可以直接與我說。因爲你的未婚妻要來了,所以你要引我到極寒之城去,這樣,可以空出一段時間,你可以陪着你的未婚妻。”白霜雪苦笑道。
“珠子裏的影像你也相信”雲天羽咬牙切齒地問道,“我什麼時候有未婚妻了”
“沒有嗎”白霜雪問,“在我知曉了這一切,你還騙我,你還不想放我離開”
雲天羽手臂收緊,將她緊緊地揉進懷裏,他說:“你寧願相信一顆珠子,也不願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