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墨帝目送墨祈淵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最終沒有將硯臺扔出去。
“哐”的一聲,東墨帝將硯臺丟在回書案上,腦海中,反覆響起的,是墨祈淵說“不差這一次”時的語氣跟眼神。
從小到大,他是讓墨祈淵吃了不少的苦,墨祈淵的性格很倔,打了他那麼這年,從未聽他說過一句服軟的話。
若是他執意下去,是不是又要失去一個兒子了。
放眼朝中,墨祈淵的確是他最優秀的兒子,他不能再承受失去的痛苦。
東墨帝呆呆地坐在龍椅上,保持同一個動作,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外面有人匆匆來報,肖公公得知後又轉身稟報給東墨帝。
“稟皇上,太子殿下讓人在滿帝都貼了告示,告示上……說……說太子妃只有南籬公主風氏一人。”
肖公公自知此話已經是犯了禁忌,說完便跪了下去。
同時墨祈淵也是犯了逾越之罪,不經過東墨帝私貼告示。
大殿所有人跟着跪下,都在以爲東墨帝會發火,沒想到東墨帝嘴脣動了動,就靠在椅子上,無奈地嘆了口氣。
“罷了,隨他去吧。”
他不想再失去一個兒子。
不廢風瀾衣,並不代表他承認風瀾衣。
墨祈淵若是殺了秦明遠,他就不信風瀾衣到時,心中會沒有任何隔閡。
“宣顧湛進宮。”東墨帝命令。
沒有多久,顧湛就進了殿。
“顧湛,朕命令你即刻出京,協助太子一起剿滅試藥谷。”
“是。”顧湛領旨。
東墨帝又道:“給你一個祕密任務,想辦法一定要太子親手手刃秦明遠,這件事沒有條件製造條件,一定要讓風瀾衣也知道。”
顧湛訝異的眸色動了動。
東墨帝道:“顧湛,朕知道你夫人跟風瀾衣關係要好,但你要分得清什麼是公,什麼是私,別忘記你現在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
東墨帝這番敲打的話,令顧湛胸口一窒,連忙應是,不敢再有任何怠慢。
轉眼三日過去。
墨祈淵返回剿匪軍紮營地,同時派出大量親信查找風瀾衣的下落,風瀾衣卻好似人間蒸發,沒有任何線索。
墨祈淵情緒不高,可偏偏還有人要往刀口上撞。
墨明煦看着與顧湛一道回來的墨祈淵陰陽怪氣。
“有些人終於捨得回來了,看來這軍令狀對某些人來說,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束下不束上,就是這樣治理軍隊的,那我東墨遲早有一天要完。”
墨明煦話剛落,墨祈淵眼刀鋒利地就甩了過來。
墨明煦身體一瑟,卻是又找死的繼續開口:“四哥,你就算是瞪我,也堵不住悠悠衆口,不信你自己看看。”
墨明煦目光掃了過去,所到之處,衆人視線全是迴避。
墨明煦有些惱。
墨祈淵敢作敢當,面無表情地點了顧湛:“無令擅自離開軍營,杖責三十大板,顧湛由你執行。”
說罷就已經氣勢凜然地朝練武場走去,自己脫下長袍,趴在長凳上。
顧湛看了看明明目的達到,卻臉色青紫的墨明煦,再看了看那邊被人圍住的墨祈淵,走了過去。
棍子打在身上的撲撲聲響起,所有人看墨明煦的眼神都有些變。
墨祈淵自願受罰,樹立的是敢作敢當的形象,墨明煦不依不饒,樹立的是殘害兄長的形象。
墨明煦氣惱,甩袖回了自己營帳。
“怎麼,喫癟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墨明煦定睛看去,就見到女扮男裝的蘇靜柔正坐在牀上。
墨明煦當即嚇了一跳,隨即上前要將蘇靜柔從牀上拉起來,眼露不悅:“你怎麼來了?軍營裏不許女人出入,被抓住是要被殺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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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什麼?我是你的妻子,你可是六王爺。”蘇靜柔坐着不肯起來。
墨明煦見拉不動,也就放棄了,他也在蘇靜柔身側躺下,腦袋枕着雙臂:“你來這裏找我有何事?”
蘇靜柔側過身來看着墨明煦:“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