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明賀的話,讓黎月瞬間怔住了。
她沒想過,這厲明賀居然可以這麼不要臉!
女人沙啞着嗓子,虛弱地叫喊着:
“救命……救命啊……”
門外,厲景川和顧曉柔的腳步已經到了。
“咦,這門怎麼開着?”
顧曉柔走過來,一邊開門一邊淡聲道:
“黎月不是病入膏肓了嗎,這門難道是她自己開的?”
說着,她擡眼朝着病房裏面看過去——
一眼,就看到了衣不蔽體的黎月和壓在她身上的厲明賀。
顧曉柔整個人頓了頓,然後眼底掠過一絲的笑意。
她嘆了口氣,“黎月在休息。”
“這門也許是剛剛護士出門的時候忘記關上了。”
說着,她轉身,擡手就將厲景川往外推,“景川,我忽然有點難受了,可能是懷孕後身體的指標變了有點不適應。”
“你帶我到樓下去開點藥好不好?”
顧曉柔這麼一說,厲明賀就更放肆了。
他甚至將手已經伸到了黎月裹胸下面,沿着她的脊背向上……
黎月滿心希望地以爲厲景川會擡腿進來。
可她卻聽到男人低沉淡漠的聲音:
“那好,我先送你下去開藥休息,待會兒我自己上來看她。”
說完,走廊裏響起了男人的腳步聲。
他居然真的看都沒看她一眼,就走了!
黎月滿心絕望地朝着門邊看過去。
對上的,是顧曉柔含笑得意的眸子。
她用嘴型對着黎月開了口,然後轉身離開。
黎月看得出來,她說的是:
“好好享受。”
再然後,顧曉茹也轉身,追着厲景川走了。
聽着兩個人的腳步聲逐漸遠了,黎月整顆心都像是掉進了冰窟。
她其實猜到了,厲景川之所以答應顧曉柔陪她下樓,是想單獨上來找她。
可是這個一根筋的男人,能不能看看屋子裏是什麼情況啊!
這時,厲明賀的手已經爬到了她的身側,馬上就要抓住不該抓住的東西了——
黎月深呼了一口氣,用力地伸出手臂,將病牀邊上的那些管子和線路,全都用手纏繞住。
最後,她拼盡全身的力氣,直接朝着病牀翻滾了下去——
“砰砰砰砰砰砰——!”
隨着黎月和厲明賀兩個人落地,牀邊上的儀器全都掉了一地。
巨大的重物落地的聲音伴隨着玻璃碎裂的聲音,讓正打算進電梯的厲景川猛地停住了腳步。
病房裏面怎麼會傳出這樣的聲音來?
那裏不是隻有黎月一個人嗎?
男人直接轉過身,瘋了一樣地朝着病房的方向跑過去。
顧曉柔伸出手想要攔住他,卻被男人狠狠地撞了肩膀。
口口聲聲說在乎她的男人卻連看都沒多看她一眼,直接朝着黎月的病房去了。
顧曉柔站在原地,看着厲景川的背影,雙手在身側死死地捏成了拳頭。
厲明賀這個廢物!
爲什麼要給黎月弄出聲音的機會!
她馬上就要把厲景川帶走了!
等他們走了,就算厲明賀把黎月玩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廢物廢物!
可心裏即使這樣想,表面上她還是帶着焦急地跟着厲景川跑了過去。
厲景川衝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病房裏已經一片狼藉。
所有的儀器和藥品罐子全都摔在了地上,玻璃碴子到處都是。
黎月和厲明賀兩個人摔在地上,渾身是血。
厲明賀正強行地撐着身子爬起來,一邊爬一邊罵:
“這麼烈,我他媽還以爲你是黃花大閨女呢!”
“孩子都生了三個了,給我裝什麼矜持?”
“厲景川能隨便上,我不行?”
“我比厲景川差在哪?”
他越說越生氣,直接摸到一塊碎裂的玻璃,直接朝着黎月就紮了過去——
黎月躺在血泊中,不停地喘氣。
剛剛掉下來的時候,她渾身的力氣已經被抽空了。
再加上掉下來之後,玻璃渣子濺了她一身。
渾身的汗和血混在一起,浸透了被玻璃扎出來的傷口。
現在的她,已經疼到沒有知覺了。
女人整個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渾身都是溼漉漉的。
她大口地呼吸着,感覺自己能活着,就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
所以,當厲明賀手裏的玻璃碎片紮下來的時候,她只能安靜地看着,滿眼都是恐懼。
可手臂,卻已經完全動不了了。
那玻璃碎片的尖端,直接朝着黎月被血浸得通紅的眼睛扎過去——
她閉上眼睛,以爲即將迎來的是劇烈的疼痛。
可閉上眼睛許久,那碎片都沒有紮上來。
幾滴液體滴在了她的眼皮上。
女人擰了擰眉,艱難地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隻握住玻璃碎片的手。
厲景川的手。
男人緊緊地抓着那塊玻璃碎片,不讓厲明賀手裏的玻璃前進分毫。
鮮血染紅了黎月的臉。
顧曉柔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厲景川握着厲明賀手裏的玻璃碎片的模樣。
她咬住脣。
厲明賀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既然想睡黎月,爲什麼不早一點?
既然想殺黎月,爲什麼那麼多廢話,不利落一點?
現在,黎月不但沒有被糟蹋,連眼睛都沒瞎!
她在心裏一邊怒罵,一邊哭喊起來:
“天哪!”
“厲明賀你在幹什麼!”
“你鬆開手!”
她衝進去,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玻璃碎片,然後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跪下來,裝作很用力地去扯厲明賀的手臂:
“你放下!”
“你這樣是要坐牢的!”
渾身是血的厲明賀已經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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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牢就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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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如果殺不了厲景川,我就殺了黎月!”
“反正她都已經沒幾天活頭了,不如我給她個痛快!”
說完,厲明賀鬆開玻璃碴子,又從地上抓起來一個已經摔成兩半,裂口處全都是尖銳的玻璃的瓶子,朝着黎月再次揮過去——
黎月無力地癱在地上,動都不能動。
厲景川眯了眯眸,一腳直接將厲明賀踹翻在地。
“砰——!”地一聲,男人直接摔在了大片的玻璃碴子上面,頓時鮮血橫流。
厲明賀疼得哀嚎出聲。
厲景川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地,直接走上前去,踩着那些玻璃碴子,拎起厲明賀的衣領,狠狠地一拳又一拳地打過去:
“厲歸墨這些年,是不是隻教給你了欺負女人這個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