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認了真，他仔細地打量了風瀾衣。
“大小姐，您現在的年歲跟谷中的弟子相比，是要了大了些，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您若是想，可以找谷主好好談一談，修習蠱術的方法一般都是由谷主口述親傳的。”
口述親傳？那這話的意思，豈不解除金蠱的辦法只有秦明遠知道，麻煩，風瀾衣暗暗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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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衣！”身後響起封擎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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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瀾衣跟阿良一起回頭，就看到封擎宇帶着墨嘉懿朝這邊走了過來。
“少主、大師兄。”阿孃高興地扔下風瀾衣迎了上去。
“你怎麼帶大小姐到這裏了？小桃山的桃花都開了，那裏風景明明更好。”封擎宇笑着，彈了下阿良的腦門。
阿良純真地摸了摸被彈痛的腦門，不好意思地道：“大師兄，我走着走着就忘記了，呵呵，一會去小桃山。”
“就不指望你做事能靠譜。”封擎宇無奈地搖了搖頭：“你先帶着少主去練功吧，小桃山就由我陪大小姐去。”
風瀾衣此時也已經走了過來，她奇怪地問：“懿兒要練什麼功？我怎麼不知道。”
“師父交代的，可以壓制情緒的一套功法，你不用擔心。”封擎宇解釋，體貼道：“你讓阿良帶嘉懿先過去，我陪你到小桃山走一趟，然後我們就一起去接嘉懿。”
風瀾衣不放心，可觸及封擎宇的眼神，直覺封擎宇有話要跟她說。
她想了想就點頭答應。
小桃山果然如封擎宇所說，風景很好，滿坡的桃花盛開。
一陣風吹來，站在桃花樹下往上看，彷彿下起了桃花雨，花瓣落在肩頭，即便單獨到這裏的是兩名男子，怕是也能看出幾分浪漫來。
“你有話跟我說？”剛站定風瀾衣就回過頭來，着急的，生生把這份還沒來得及感受的浪漫打破了。
封擎宇去接落在風瀾衣髮絲上，那片桃花的手就是一頓，他無奈地笑了笑：“這麼美的景，你就不能先好好欣賞欣賞。”
風瀾衣感覺到封擎宇眼裏流露出來的情意，眸色斂了斂，這讓她不得不慎重起來，再次直白拒絕。
“封擎宇，我成親了，我跟你不可能。我很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懿兒的幫助與付出，我欠的，你要我怎麼還都可以，唯獨感情，我不能給你。”
封擎宇眸子閃過一抹受傷，久久地看着風瀾衣，像是要將風瀾衣的樣子，徹底刻在心裏。
過了許久，又是一陣風吹來，桃花吹落，粉色的花瓣紛紛飄飛，看起來還是那麼浪溫漫，可這時，卻憑空添了幾淒涼。
風瀾衣受不了這樣長久的安靜，既然給不了，那就只有乾淨利落的拒絕，纔不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她不再停留，轉身就要走。
“唉……”身後傳來嘆息聲。
封擎宇還是開口叫住了她：“衣衣，你真是絕情，跟以前在南籬冷宮中的你，果真完全不一樣了。”
聽到封擎宇提起以前，風瀾衣終於還是回過頭來。
封擎宇透過她的臉，彷彿在看以前小時候的她。
“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你跟太子一起被關在冷宮裏，明明自己沒有喫的了，還省下饅頭讓給太子喫，我第一次偷跑進冷宮看太子的時候，就看到你窩在生病的太子牀邊，用你那雙瘦弱的小給太子暖手。”
“你聽到聲響回頭，看到我時，雙眼清澈又無辜，你像極了被獵人追捕的小白兔！”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在這喫人不吐骨頭的冷宮中，怎麼還會有你這樣的人存在。“
“你記憶中的小白兔已經死了。”風瀾衣確定封擎宇說的，是沒有穿越前的自己，便一語雙關的道。
“你說過很多次了，但如今的你更耀眼了。”封擎宇不否認：“衣衣，你如此優秀，很難讓人不被吸引的，你拒絕我可以，但我想說的是，你別討厭我，我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我們還能做朋友對嗎。”
風瀾衣沉默了。
朋友？她跟封擎宇從來都不是吧。
準確地說，從封擎宇加入試藥谷開始，他們之間就永遠不可能成爲朋友。
“對不起。”風瀾衣冷漠的道歉。
封擎宇眼裏暗芒浮動，苦笑了一聲，似釋懷了：“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嗎，好吧，我認輸了，我的確有話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