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自然不關心侯世賢夫妻的想法,她讓兩人上前也只是疑惑侯世賢是如何從流放之地逃回京城罷了。
古時犯人一般都流放雲貴瓊地,大燕也不例外。
侯世賢被流放的是最窮兇極惡的瓊地,路途遙遠,山高水長,他這副小身板若沒有奇遇,是萬萬不可能活着回京的。
姜妙對瓊地很感興趣,畢竟前世那裏可是旅遊勝地,有各種各樣的熱帶水果喫。
想到桂圓、香蕉、椰子、榴蓮、菠蘿等水果,她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沒辦法,現在物流不發達,她連喫個橘子都奢侈,更別說香蕉等不耐放的水果了。
想到這,她眼神不免有些急切。
“在瓊地,發生了什麼?”
侯世賢說了一通好話,沒想到姜妙一句不接,卻問起他在瓊地的事。
侯世賢臉色一僵,以爲姜妙是懷疑他偷跑,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連忙解釋。
“郡主,小的是遇到皇上大赦天下,才能活着回京,不是偷跑的啊,郡主您可別冤枉小人!”
“是啊郡主,我家老爺爲了能活着回來,將身上的一萬兩銀子都送出去了,不然哪裏能全頭全尾的站在這裏。”
侯夫人也連忙附和,聽到她的話,姜妙心中瞭然。
原來是花錢買命,怪不得他能活着回京。
不是她想知道的答案,姜妙也沒了興趣,正要揮揮手讓兩人離開,侯世賢靈光一閃突然開口。
“郡主,當初幫小的逃出來的是一隊民兵,叫什麼起義軍,那些被釋放的犯人大多都投靠了他們,這些人紀律嚴明,不會打打殺殺,在瓊地頗有威望。”
但也因爲瓊地太窮,所以他們就有償接一些任務,比如侯世賢用一萬兩銀子求他們幫忙逃跑。
侯世賢雖然是個只知道喫喝玩樂的二世祖,但也不是蠢的,這些起義軍遠離京城不斷壯大,爲了什麼顯而易見。
果然,姜妙聽完,臉色變得凝重。
原書中並沒有關於起義軍的部分,也可能是因爲這些事和主角線無關,就沒寫出來。
但古往今來,農民起義都是大事,若真如侯世賢所說,這些起義軍在瓊地很有威望而且在不斷壯大,那朝廷必須得重視起來了。
“你的消息很及時,這次算立了大功,等覈實後本郡主會向皇上給你請賞。”
姜妙是個賞罰分明的人,侯世賢立了功她也不會因爲以前的恩怨就不給賞賜。
“多謝郡主!”
侯世賢欣喜若狂,侯夫人也高興地不行,讓皇上封賞,這是多大的榮耀,他們以前想都不敢想。
周圍本來看笑話的人,看到兩人高興的樣子,眼中都流露出好奇。
他們離得遠,沒有聽見幾人的對話,還以爲這侯家人哄得姜妙開心,趁機攀上沈府了呢。
這樣想着,本來對侯家人各種嘲諷的夫人娘子也收起了臉上的輕視,換了個友好的表情。
侯夫人昂首挺胸,跟在侯世賢身後走出來,那一臉的得意讓人不注意都不行。
“喲,侯夫人,這是得了郡主誇讚了還是怎地,面色紅潤,一看就是有了喜事。”
“哼!”侯夫人頭一揚,剛纔這些人是怎麼奚落他們的,她可都記着呢。
若是以前,侯夫人絕不會搭理她們,但現在她想顯擺,就生生壓下那些不忿,得意開口。
“不止是郡主稱讚,皇上還會獎賞我家老爺呢!”
“侯夫人,你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皇上怎麼會獎賞你們?”
誰不知道侯世賢因着私吞糧草的事差點掉了腦袋,他能回京就已經是福大命大,如今不想着安分點,別再惹皇上的眼,竟然還做夢皇上會賞賜他們,簡直是笑話。
見衆人不信,侯夫人急了。
“你們不信且等着看,到時候看誰的臉被打腫!”
她說完就生着悶氣走到一旁,新人還沒行禮呢,她可不會這麼早離開。
那邊姜妙得了消息,就趕緊讓人給沈宴清和宮裏送信。
瓊地的事迫在眉睫,絕不能讓這些人壯大。
參加婚宴的客人陸陸續續到齊,秦掌櫃作爲秦彥珺的孃家人,也帶着女兒過來了。
她今日穿着大紅色的衣裙,頭上戴了一支紅寶石鑲刻的金釵,高聳的髮髻上簪着一支玫瑰,再配上精緻的妝容讓她越發明豔動人。
秦掌櫃一出現,侯世賢的眼神就捕捉到了她。
侯媛媛五感靈敏,察覺到有人盯着她們看,她擡眼望去,就看到一臉癡笑的侯世賢。
侯媛媛牽着秦掌櫃的手一緊,腳步突然頓住。
“怎麼了?”
秦掌櫃嘴角含笑,低頭問她。
侯媛媛抿着脣,垂下頭,拉着她娘快步往一旁走。
“沒事,娘,我們快去找郡主姨母吧。”
她對侯家人已經沒有感情,這個爹從沒擔起過父親的責任,甚至還阻攔了她和孃親十幾年,侯媛媛對他沒有感情只有恨意。
如今見侯家人出現在婚宴上,侯媛媛心中警鈴大作,總覺得不是好事。
侯世賢見秦掌櫃母女離開,蹭的站起身就要跟上去,侯夫人剛纔也看到了秦掌櫃,她捏緊了帕子,後槽牙差點都要被咬爛。
那個賤人都是半入土的人了,竟然還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竟比以前還要美貌了。
剛纔侯世賢看她的眼神,侯夫人都看在眼中,那樣癡迷驚豔的眼神,讓她心中大恨,心底的嫉妒全部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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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快鬆開!”
侯世賢耳朵被侯夫人狠狠擰了一把,拉着他不讓他離開。
侯世賢疼得大喊,耳朵都紅透了。
“你個臭娘們,還不把爺放開,別逼爺打你!”
他好不容易見到惠欣和媛媛,怎麼也得上去打個招呼纔行。
雖然兩人已經和離,但侯世賢一直覺得秦掌櫃不會忘記他,還有媛媛,他們侯府養大的姑娘,怎麼會不認爹呢。
這一年他在外面喫夠了苦頭,她們母女二人也該消氣了纔是。
侯世賢心中想着,嘴上對侯夫人就更不待見了。
“不許去!你們都和離了,侯家的夫人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