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雪認爲空中飄的是鬼火,這些鬼火是從骨頭裏分散出來的磷,飄在空中。
“每天都喫嗎”白霜雪問。
“餓了才喫。”雲天羽說道,他說完,對着虛空輕輕抓了一下,一骨骷髏頓時化成白色的粉末,向他飛了過來。
他看着手心裏的白色粉末說:“死了很久了,陰氣很重。”
白霜雪看着他手裏的骨灰問:“你弄這些做什麼”
“爲了修煉。”雲天羽說道。
“你已經征服了妖族、月族、天族,你還想要修煉”白霜雪問道。
“不夠,我想要冥界,一直想要。”雲天羽說道。
“爲什麼”白霜雪納悶地問道。
“因爲我要掌管生死大權,並不是只管世間的生,我還要管世間的死。”雲天羽眼睛裏發出一簇黑色的光芒。
“權勢就那麼重要”白霜雪忍不住問道。
“對我來說太重要了。如果不是因爲我有了權勢,你會看我一眼嗎你會嫁給我嗎”雲天羽笑道,“你不會,你根本不會看我一眼。”
白霜雪默然,雲天羽征服了月族,所以那時她是聖女嫁給了他,嫁給他是因爲他得了月族皇上的賞識。
他說得對,是因爲他的權勢,所以她纔看了他一眼,所以她才嫁給了他。
可是幸福並不是由權勢帶來,她想說,可卻無法說出口。
她看到雲天羽正將一具具骷髏給化成了粉末,這些粉末由他的掌心化爲了一些靈力爲他所用。
“它們會疼嗎”白霜雪問道。
“我不知道,也許會吧。”雲天羽笑道。
“每天,你會在這裏弄碎多少具骷髏”白霜雪問。
“十具就夠了,多了也不能完全吸引它們的靈力。”雲天羽答道。
早上白霜雪醒來,她已經回到了三皇子府,她不知道昨天夜裏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她腦子裏一片空白。
什麼也不記得了。
她只是記得一些片斷,她與雲天羽去了墳場修煉,雲天羽把骷髏化成了白色的粉末,又將粉末轉成了靈力。
她來到雲天羽的書房,他正坐在書房裏看書,她說:“我想出去轉轉。”
“不是要逃嗎”雲天羽問道。
“不是,只是想出去轉轉。”白霜雪說道。
“你逃不掉,無論你走到哪裏,我都可以找到你。”雲天羽說道,他的眼睛沒有離開書頁。
“是,知道了。”白霜雪喃喃地說道。
她起身向府外走去,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着,她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即使躲到天涯海角,他也一樣可以找到她。
她不喜歡失去自由的感覺。
她經過一個巷子口,被人一把拖進了巷子,她擡眼一看,寧兒正看着她,她說:“你留在三皇子身邊會沒命的。”
“夫人的意思是什麼”白霜雪問道,“難道再把我推向飛奔的馬蹄下面,或是讓人用飛箭想射死,再或者弄一些蒙人黑衣人拿着刀想砍死我嗎”
“我只是問你想不想活命”寧兒冷冷地問道。
“想。”白霜雪說道,她到要看看,寧兒這次又是想出了什麼好辦法,可以讓她從雲天羽身邊離開。
寧兒取出一個木盒子遞給了白霜雪,她說:“這裏面有面具,你戴上可以換一個樣子,還有一個藥瓶,服用裏面的一粒藥,他就無法找到你。”
“是什麼藥不會想是毒死我吧。”白霜雪打開木盒子,裏面有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還有一個藍色的小瓶子,裏面裝着幾粒發着藍色的藥丸,圓圓的小藥丸似小小的寶石一般。
“我不想毒死你。因爲我聽府上的人說,你向三皇子求情,讓他把我接回去。”寧兒說道,“而且我知道你一直想離開三皇子府,我只是來滿足你這個心願。”
“這種藥服用了有什麼作用”白霜雪問道。
“可以改變你的嗓音和相貌,還可以改變你身體的香味,讓雲天羽無法找到你。”寧兒說道。
“面具呢”白霜雪問,面具起什麼作用,既然藥丸這麼神奇,要面具做什麼
“因爲藥效需要過幾天才會改變相貌,而改變嗓音和身體的香味可以立即起效,所以需要面具來擋住你的樣子。”寧兒解釋道。
她說完,又取出一個玉牌,她把玉牌遞給了白霜雪,她說:“這是紅玉樓裏的身份證明,以後你就叫玉雪,這是我爲你找的一個新的身份,你可以到紅玉樓落腳。”
白霜雪把玉牌收進了懷裏,她拿着瓶子,放到眼前仔細地看着,她看到了藥丸藍色的光,寧兒向巷子外看了一眼,她說:“我要走了,你保重。”
說完,她從巷子旁邊匆匆走了出去。
白霜雪從藥瓶裏取出一粒藥丸放進了嘴裏,圓圓的小藥丸一下就滑進了她的肚子裏,她聽到咕嚕一聲響,她肚子傳來一陣劇痛,她捂着肚子彎着腰。
她一手撐着牆,一邊恨聲罵道:“我就知道是毒藥,你想害死我。”
她痛得滿頭大汗,倒在了地上,她蜷着身子,想讓疼痛減輕一些。
她感覺到肚子傳來一陣陣絞痛,似是拿着一把匕首正插進了她的肚子裏,用力攪動着。
她沒有想到這種藥如此霸道,讓她這個不是神,不是人的妖精,痛成了這樣。
她顫抖着手想從空間裏取一粒解毒丹,她還沒有取出解毒丹,她眼前一黑,便陷入一片黑暗。
她睜開眼睛,看着滿天的星辰,在她身邊不停有人來來往往,可沒有人卻想伸手扶她起來。
她在心裏感慨着世風日下,人心涼薄。她顫抖着手撐着牆,站了起來,她拍了拍紗裙,她發現腰間的衣服掙破了,連腰間的肉都鼓了出來。
她正在擡腳向紅玉樓走去,她感到了身體的沉重,她看到了厚如熊掌的雙手,她用手摸了一下臉,臉上全是肉,連骨頭都無法摸到。
她來到了紅玉樓,將玉牌展示給了老闆看,老闆斜着眼睛,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翻說:“玉雪,你可是這裏的頭牌,先前你的模樣可俊,不是你現在這個樣子,長得虎背熊腰,眼睛都被臉上的肉給擠成了一條紅縫。”
白霜雪訕訕地笑道:“在街上被人打了,過幾天就會消腫了。”
“上去吧,如果不是你拿了玉牌,我都認不出來你了。”老闆對着她揮了揮手,白霜雪向樓上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的房間在哪兒,她隨手拉了一個端水小童問道:“小美人,我是玉雪,我住哪兒”
端水的小童上下打量着她,笑道:“在最頂層最裏面一間房子,玉雪小姐,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被人打了。”白霜雪說道。
“是嗎是不是先前那個公子的夫人打了你”端水小童問道。
“可不是,奪人夫君的事就是做不得,做了就要被打。”白霜雪嘆了一口氣。
她說完,向樓上走去,她找到了自己的房間,這裏佈置得極爲溫馨。
她身體一歪就倒在了牀上,她剛纔在巷子裏的地上躺了好久,她痛得恨不得在牆上撞死。
現在終於舒服了一些,她躺在牀上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她醒來看到鏡子裏的人,已經變得面目全非,臉圓如滿月,眼睛被擠成了一條細縫,如果不笑還好一點,可以看見眼睛珠子,一笑,只剩一條細線了。
她對着鏡子裏說:“寧兒,你害我,弄這麼醜一個樣子。”
說完,她又想着,她終於可以擺脫雲天羽了,她又高興了起來。
她聞了一下手背,她的身體散發着幽幽的香味,她喜歡這種香味,只是藍色的藥丸太過霸道,服用後,讓她肚子疼得死去活來。她不知道藥丸的效力可以管多久的時間,她忘了問寧兒。
她不知道是不是一直要服用藍色的藥丸,纔可以讓身體一直這麼香下去。
她把頭髮梳好了,正要出門,她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玉雪姑娘在嗎”
一個男人正站在門外問道,她手一抖,用力推着門,將房間門給栓好,她笑道:“玉雪病了,請公子改天再來。”
“玉雪,你怎麼病了,讓我看看你,不看到你,我寢食難安。”男人焦急地說道。
“公子,玉雪的臉上起了一些紅疹子,不能見人,請公子原諒。”白霜雪說道,她現在怎麼能見人,她這幅樣子,還是紅玉樓裏的頭牌,她怎麼能砸了紅玉樓的招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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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玉雪,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男人說完,從她的房門前離去。
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遠,當完全消失不見,她才偷偷打開了房間門,她找了端水小童說了,自己這幾天都不見人,喫喝都在房間裏,等臉上的腫完全消了,她才能出來。
端水小童聽罷說道:“玉雪姑娘,要不要爲你請一個大夫來看看”
白霜雪搖了搖頭,她這是服用了藍色藥丸後的效果,也許過幾天就會起了起來,大夫看了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白霜雪交待完一切,她便閉門不出,她在房間裏呆了五天的時間,她看到鏡子裏的自己眼睛變得大了一些。
她心裏一喜,原來她的樣子真的會改變,寧兒沒有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