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孃親守着你。”齊靜月往火堆裏又添了許多柴。
“好!”大寶點頭,挨着齊靜月睡下。
一夜風平浪靜,直到天快矇矇亮時,睡在旁邊的秦楚默突然說起了胡話。
直接吵醒了淺眠地齊靜月。
她一擡眼,對面的楚祈端也跟着擡起了眼。
“不要……火……好大的火……母妃快跑……”
秦楚默像是陷進了無盡的夢魘中,他眉頭緊皺,不停搖頭。
齊靜月湊近一看,發現秦楚默呼吸急促,臉色通紅,脣瓣乾裂。明顯是發燒了。
她試着用手背探了一下額頭,入手燙得驚人,這樣有下去非燒傻不可。
已經跟秦楚默達成協議,不可能放任他燒下去不管。
齊靜月起身去了河邊,撕開衣服的一角,全部浸溼返回。
用溼帕子給秦楚默拭擦額頭,脣瓣。
“你在做什麼?”楚祈端在側,皺起了眉頭。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授受不親。
齊靜月懶得理楚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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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實在太高,溼帕子沒擦幾下,就變成了幹帕子。
齊靜月只好返回河邊,重新將帕子浸溼。
來回幾次,秦楚默的溫度依然沒有降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猶豫了下,齊靜月開始解秦楚默的衣服。
楚祈端在旁看的太陽穴直突突,在齊靜月手解開外袍,伸向裏衣時,一股暴躁從心裏爆發,忍無可忍,一把拽住了齊靜月的手。
“你在做什麼?”
“大夫救人還能做什麼,鬆開。”齊靜月瞪向楚祈端,沒給好臉色的道。
這……
楚祈端的臉一下黑一下青,是他小人之心了。
不過齊靜月到底是他兩個娃兒的母親,當着他的面脫別的男人衣服,總是不妥。
“怎麼做我幫你。”
“用不着!”齊靜月拒絕。
兩次三番被拒絕,楚祈端面子上掛不住,換成其他人敢這麼對他。早讓她見閻王去了。
面對齊靜月不知爲何,總感覺應該讓她……
不知不覺,他又退了一步:“辭兒還在這裏,難道你想讓辭兒看着自己的孃親,脫其他男人的衣服?”
齊靜月差點氣笑,什麼奇葩言論。
隔了好幾百年的代溝,果然沒有辦法溝通。
不過楚祈端說得也是,她沒有提前跟辭兒說,辭兒對秦楚默意見這般大,萬一醒了,瞧見的確不好解釋。
楚祈端願意,那就讓他來。
這麼一想,齊靜月起身,將位置讓了出來,一邊解釋。
“這叫物理降降溫,你用溼帕子先將他全身都擦拭一遍,免得燒傻,等天亮再去找草藥。”
齊靜月說完又去了河邊,將另一邊衣角撕開,浸滿水返回。
楚祈端解開秦楚默裏衣的瞬間,皺着的眉頭更緊了。
齊靜月也正好回來,也清楚地看到了,秦楚默胸口鮮血淋漓的爪印,深可見骨。
這應該是跟老虎纏鬥時,被老虎抓傷的。
受了這麼重的傷,他還能面不改色。抓魚、燒魚、跟她聊天。
大寶來了還能閒心逗一逗大寶,這個人的心究竟是怎麼長的?能大到這個地步。
受了這麼重的傷不處理,難怪燒得這麼嚴重。不能再拖下去,必須現在就去找草藥處理。
“你先看着他,我去找草藥。”齊靜月將浸溼的帕子放在一側,轉身就走。
“我去。”楚祈端跟着起身。
“你湊什麼熱鬧了,不是你說辭兒在旁,我不適合給他擦拭?”齊靜月側頭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
他是又被嫌棄了。
楚祈端自嘲的勾脣。
對啊,他跟着湊什麼熱鬧?還不是看天沒完全亮,怕林子裏又有野獸。
齊靜月不是沒有想到,楚祈端主動站起來,是因爲擔心她。
越是想到這種可能,她越是不能接受。
人又不是魚,只有七秒記憶。
楚祈端給她造成的傷害,她不會忘記。同時再也不會允許自己再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