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閣生意火爆,鋪子裏客人都爆滿。
蔣琳拉着蔣雯的手走進去,眼睛落在貨架上的玩偶上挪不開。
到底是小姑娘,對那些香珠香薰護膚品的興趣不是很大,這些可愛童趣的玩偶更得她的心。
“二姐,我想要這隻貓。”
蔣琳指着貨架上那隻憨態可掬的大熊貓說道,她沒見過熊貓,但就是一眼喜歡上了這隻黑白相間,圓滾滾的玩偶。
蔣雯此時正看着櫃檯上擺放的香珠、香薰,耳邊都是小娘子們的稱讚聲,根本沒空理蔣琳。
“小倩,你聞聞,這香珠竟然是茉莉香,我還是第一次聞到這麼好聞又清淡的茉莉花香。”
說話的這人是瓊州府同知蘇邵陽的女兒蘇若若,蘇若若和蔣璇是閨中密友,平日沒少跟着蔣璇排擠蔣雯。
見到她也在這,蔣雯臉上的表情一僵。
她身子往櫃檯後躲了躲,不想被蘇若若等人發現,但蔣琳的話將幾人的眼神都吸引了過來。
“喲,這不是蔣二娘子嗎,怎麼也出來逛街了?”
“之前聽璇兒說蔣二娘子受寵我還不信,如今算是信了。”
蔣璇作爲嫡女都不能隨意出來走動,而蔣雯一個庶女竟然能帶着蔣琳出來逛街,可見她在蔣家的地位必定不低。
她們這些人都是嫡女,最是看不上家裏的庶女,尤其是受寵的庶女,那就是她們的眼中釘。
蔣雯本就在長相上壓了她們一頭,現在連身份都可能要壓她們,這讓蘇若若等人如何能忍。
蔣雯從小在陳氏手下長大,早就習慣了這些刁難。
她脣角勾起一抹輕柔的笑,說的話滴水不漏。
“都是母親慈愛,允雯兒出來。”
蔣琳年紀雖小,但已經能感知衆人的情緒,她見小娘子們面色不善,對蔣雯的態度也惡劣,上前一步將蔣雯護在身後。
“是琳兒想出來玩,所以二姐姐才陪着來的,你們不許欺負二姐姐。”
蘇若若沒想到自己會被個孩子指責,臉上的表情微僵,但看到蔣琳這麼護着蔣雯,她眼中有劃過一抹意味深長。
蔣家的這個三娘子,腦子怕是不好使。
陳氏那麼精明的人,生出來的兩個孩子怎麼就這麼傻白甜。
蘇若若搖了搖頭,突然就沒了跟蔣雯爭執的心思,她悄聲在小姐妹耳邊說了幾句,幾人就轉身繼續看鋪子裏的東西。
蔣琳見衆人都散開,她握住蔣雯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二姐姐別怕,琳兒保護你!”
蔣雯眼神閃爍,脣邊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好,這次多虧了琳兒,琳兒想要什麼二姐姐都給你買好不好?”
比起蔣璇,蔣琳實在是太好哄了,蔣雯對小姑娘的維護並沒有感動,心中只剩下算計。
蔣琳還一無所覺,高興的點了點頭。
“那二姐姐給琳兒買這個玩偶!”
錦繡閣的東西並不便宜,一隻熊貓玩偶就要五兩銀子,蔣雯平日月銀才只有五兩,她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銀子,買完玩偶就少了大半。
蔣雯咬了咬牙,心都在滴血。
這錦繡閣的東西怕不是金子做的,姜妙真是個黑心的,竟然敢要價這麼貴。
她心中吐槽,但面上不敢表露出來。
五兩銀子雖多,但能拉攏到蔣琳,她也能順勢打入陳氏母女內部了,小姑娘嘴不嚴,她稍微給點好處,就能套出陳氏那邊的消息。
蔣雯可不信自己討好沈宴清的事,陳氏不會放在心上,恐怕此時已經在籌謀如何打發她呢。
蔣雯哼了一聲,她可不願意糊里糊塗就嫁出去,她的親事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行。
想到此,蔣雯對討好沈宴清更多了急切感。
她走到櫃檯前,今日是秦掌櫃在,她肚子還未顯懷,再加上穿的衣服也是寬鬆的,鋪子裏的活計並不知道她有喜了。
蔣雯不知道秦掌櫃的身份,只以爲她是鋪子裏管事的,對她的態度很是輕視。
“榮寧郡主喜歡哪一種味道?”
她看出沈宴清是真的喜歡姜妙,想要接近他,得投他所好纔行。
蔣雯心裏有了主意,她要模仿姜妙。
秦掌櫃聽到聲音,擡頭望去。
她眯着眼看了眼櫃檯前的小娘子,蔣雯不是第一個問姜妙喜好的,尤其姜妙如今在瓊州城中很有威望,收穫了許多小迷妹,她喜歡的衣服薰香都被城中的小娘子們爭相模仿。
但秦掌櫃做生意這麼多年,也練出了看人的本事,蔣雯和其他小娘子們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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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不單純。
再加上蔣雯的長相,在瓊州城都算是出挑,秦掌櫃隱隱猜出了她的身份。
這人恐怕就是蔣家的二娘子。
蔣雯勾引沈宴清的事他們這些近人都是清楚的,所以她的心思秦掌櫃是一清二楚。
秦掌櫃低垂的眸子掩飾住嘲諷,將櫃檯上所有味道的香珠都拿出來,一本正經的跟蔣雯說。
“這些香珠都是郡主親自調的味道,每一樣她都喜歡,而且郡主不喜歡固定的味道,隨時都會換,小娘子要是想和郡主身上的味道一樣,我建議你將這些味道都買了。”
香珠可不便宜,一顆就要二兩銀子,錦繡閣一共有十二種味道,算下來都要二十多兩銀子了。
剛纔給蔣琳買玩偶就已經花去五兩,蔣雯手裏也就只剩下十兩銀子,根本不夠買香珠的。
可秦掌櫃的話又讓她猶豫,萬一她選中的香味不是姜妙最近喜歡的怎麼辦,那她想要接近沈宴清的計劃不就落空了?
蔣雯咬咬牙,紅着臉小聲的問秦掌櫃。
“我手裏沒有那麼多銀子,這裏可以賒賬嗎?”
撲哧!
秦掌櫃轉頭用帕子捂住了嘴,差點笑出聲來。
這蔣二娘子也是個妙人,賒賬的法子也想得出來。
要知道這些世家的貴女,最注重的就是臉面,在外面都維持着貴女的矜貴,哪有人會賒賬的。
秦掌櫃也看出來蔣雯是個不擇手段的人,爲了目的可以不顧臉面矜持。
而這樣的人,最是可怕。
她心中多了幾分忌憚,但表面還是笑着回道。
“可以,但需要娘子拿東西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