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抓她回去?
黎月拿着電話,眉頭緊鎖:
“牧然,你說清楚,是誰要抓我?抓我去哪裏?”
女人的話音剛落——
“砰——!”
一道巨大的響聲從車後面傳來。
巨大的衝擊力讓黎月的腦袋狠狠地撞上車子的前排座椅。
她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飛機上了。
天上不穩定的氣流讓飛機左右搖晃。
黎月睜開眼睛。
坐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長着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此刻正靠在沙發上,優雅地搖晃着紅酒杯。
黎月擰眉坐起來,“秦衍寒?”
面前這個悠閒地品着紅酒的,不是別人,正是秦家二少,秦牧然堂弟,秦衍寒。
見黎月醒了,秦衍寒輕笑一聲將酒杯放下,一雙桃花眼淡漠地掃過黎月的臉,脣角帶着淡淡的笑意:
“難得啊。”
“顧黎月小姐回到榕城之後,已經和厲景川先生雙宿雙飛了,難爲你還記得我們這個曾經救過你一命的秦家,還記得我這個秦家人。”
他故意喊她顧黎月,還故意提起秦家救她一命的話。
黎月的眉頭死死地擰了起來,“你把我抓到這裏,想做什麼?”
“做什麼?”
秦衍寒挑脣,聲音淡淡,“當然是爲了提醒顧黎月小姐一切過去的事情。”
“例如,你爲什麼捨棄了你的姓氏,從顧黎月改成黎月。”
“還有,你曾經答應過我們秦家的事情,也該兌現了吧?”
黎月的雙手在身側默默地捏成了拳頭。
當初,她從顧黎月改名叫做黎月,是因爲帶着對厲景川的恨和顧家的怨,所以捨棄掉了自己的姓氏,準備開始新生。
而她答應秦家的……
是等她處理好一切之後,回到秦家嫁給秦牧然。
第一件,她在和厲景川經歷了幾次生生死死之後,已經沒有以前那麼恨他了,甚至……
她在知道厲景川爲自己做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曾經封存的感情都開始重見陽光了。
至於第二件,她答應過要嫁給秦牧然的事情……
當時她的確是對愛情失望,哀莫大於心死,覺得自己後半生和什麼人一起都無所謂。
再加上當時秦牧然爲了救她,弄丟了秦家當時給他安排的婚約,所以她爲了安撫秦家人,才答應嫁給秦牧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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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回到榕城的這段時間裏,她似乎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愛情……
她不想因爲承諾,心裏揣着別人嫁給秦牧然。
這對她,對秦牧然,都不公平。
可她至今也沒想到一個能夠補償秦牧然,也讓秦家人滿意的辦法。
見黎月不說話,秦衍寒淡淡地勾脣笑了:
“看來,黎小姐是不想履行承諾了。”
他端起紅酒輕抿了一口:
“也對。”
“秦牧然現在已經是個廢人了,讓黎小姐屈尊嫁給他,的確是委屈了。”
男人的話,讓黎月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
“你說什麼?”
“牧然他怎麼了?”
秦衍寒冷笑一聲,將一個平板扔到黎月的身上。
平板電腦砸到黎月的身上,疼得她直皺眉。
可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
女人拿起平板電腦看了一眼,瞬間臉色慘白!
三天前……
營城的外環大道上,發生了一起慘烈的車禍。
一輛貨車和一輛跑車相撞,貨車司機當場死亡。
跑車司機撿回一條命,但是脊柱神經被壓迫,雙腿殘疾,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
這個跑車司機……就是秦牧然。
黎月緊緊地抓住平板電腦,看着新聞照片上秦牧然渾身是血地被人從廢墟里擡出來的模樣,心臟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揪住了一樣地疼。
秦衍寒淡淡地掃了黎月一眼,脣角帶着冷意:
“我沒說錯吧?”
“現在的秦牧然,就是個廢人。”
他一邊說還一邊冷笑,“奶奶說,就算秦牧然廢了,你當初答應我們秦家的話,也不能不算數,所以讓我來把你抓回去,跟他完婚。”
“結果呢,秦牧然還攔着我,不讓我來找你。”
“可是他都已經是廢人了,怎麼攔得住我?”
男人的話,讓黎月死死地咬住了脣。
耳邊迴盪起她車禍之前接到的那個電話。
電話裏,秦牧然聲嘶力竭地讓她跑,說有人要抓她……
原來,秦牧然說的,就是秦衍寒。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處處護着她,念着她。
甚至連雙腿癱瘓了,都不敢告訴她,還要在秦衍寒抓自己回去的時候,打電話提醒她。
可她……
黎月閉上眼睛,強壓着心底澎湃的情緒。
“我不會嫁給牧然的。”
“但是他傷成這樣……我的確是應該跟你回去看看他,照顧他。”
畢竟當年,秦牧然在她牀邊寸步不離地照顧了她那麼久。
後面的六年裏,也把她和三個孩子當成親人一樣地照顧。
她沒有理由在這種時候對秦牧然置之不理。
想到這裏,女人深呼了一口氣,拿起手機來想給厲景川打個電話。
卻沒有信號。
她擡頭看向秦衍寒。
秦衍寒淡漠地掃了她一眼,脣邊冷笑,“是你傻了還是我傻了,飛機上有信號?”
黎月沉默着放下了手機。
其實……
秦衍寒帶她坐的這架秦家的專機,秦牧然曾經帶她坐過。
飛機飛行中,是可以和外界聯絡的。
但秦衍寒顯然不想讓她和厲景川聯繫,所以屏蔽掉了信號。
那她只能先忍着,等飛機到了營城,再想辦法和厲景川聯絡。
……
榕城機場的外環路上。
厲景川帶人來到現場的時候,現場只剩下被撞壞的車子了。
白洛擰眉:
“先生,對方將車子逼停之後,就直接將太太綁走,直接進了機場上了飛機。”
“從車禍開始到太太上飛機,不過五六分鐘的時間,他們是早就預謀好了的。”
厲景川看着白洛遞過來的監控視頻,眸子緊緊地眯了起來。
“還有什麼線索?”
“司機在醫院醒了,他說綁走太太的那幾個人,跟爲首的那個人,叫凌大少。”
“而且逼停太太他們的車子,也是以一個叫做凌御瑾的男人的名義租的。”
“還有就是……”
白洛將一塊徽章拿出來遞給厲景川:
“這塊徽章應該是不小心掉落在車上的。”
“我調查過了,這塊徽章,是營城凌家保鏢身上佩戴的。”
“綁走太太的……應該是凌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