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完飯後,黎月便回了房間繼續看之前的珠寶設計展的視頻。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很熱。
即使將空調的溫度開得很低,皮膚上都吹得涼出了雞皮疙瘩,可總覺得身體還是熱的。
她以爲是自己出了問題,便去洗了個澡。
結果更熱了。
無奈之下,她只好穿着睡衣走到陽臺喝水。
奇怪。
明明已經是秋天了,外面的落葉都漫天飛了,她居然會熱到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泡在水裏。
“黎月。”
猛地,耳邊響起一道男人低沉的聲音。
她擰眉,下意識地循聲看去。
只見她陽臺下面的小花園裏,高大挺拔的男人正穿着一身菸灰色的風衣,微笑着站在那裏。
月光照在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格外地帥氣逼人。
眼前的畫面,讓黎月整顆心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彷彿……
彷彿回到了多年前第一次見到厲景川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穿一身白襯衫站在櫻花樹下,看着坐在樹上的她,輕輕地笑了,問她爲什麼要爬那麼高。
她被他驚到,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然後落入了他的懷中。
那個時候,她被他抱着,感受着他陌生的懷抱和溫度,看着他冷峻線條勾勒出來的側臉。
從此就深深地踏上了愛他的這條不歸路。
她沒想到,在多年後的這個深秋,她還能再次見到厲景川這麼看她的畫面。
見女人依然站在陽臺上盯着自己發呆,厲景川勾脣淡淡地笑了笑,“睡不着,想請你喝杯奶茶。”
黎月被他的話逗笑,“你不是從來都不喝奶茶這種東西的嗎?”
男人挑眉,“我的確是不喜歡。”
“但是念念這幾天一直在給我打電話,讓我想辦法,讓你喝上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悅耳,帶着讓人無法抗拒的磁性。
第一次聽到他這麼跟自己說話,黎月忍不住地勾脣笑起來。
她將水杯收起來,“我去換件衣服下樓。”
“別。”
男人朝着她比了個“噓”的手勢,“別讓他們知道咱們離開。”
說完,他晃了晃手裏的繩索。
黎月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一條很粗很結實的繩索,綁在了她的陽臺上。
男人在樓下看她笑,“要我上去抱你下來,還是自己下來?”
黎月臉上一紅,“我……我自己下去。”
言罷,女人深呼了一口氣,回房間拿了一件外套,轉身就從繩索上爬了下來。
她的房間只是在二樓,不是很高,和她當初爲了寫生爬的書差不多高。
黎月毫不費力地從樓上爬了下來。
落地的那一瞬,厲景川的雙臂緊緊地將她接住。
和多年前初見的時候一樣,溫柔,有力。
黎月覺得自己更熱了。
她連忙從他的懷裏掙脫,轉身朝着花園外面走去,“去哪喝奶茶?”
“車上。”
男人走上前去,牽住黎月的手,大步地朝着遠處停着的那輛瑪莎拉蒂走去。
他的大手乾燥有力,帶着讓人心安的溫度。
黎月被他牽着,甚至能感覺到他跳得飛快的心跳的頻率。
所以她的心跳,也亂了頻率。
兩個人上了車之後,身後的別墅裏,“啪”地一聲停電了。
整個別墅陷入了黑暗。
此時顧曉柔和厲明賀身上的藥效也都開始發作。
坐在客廳裏的兩個人在黑暗中對視了一眼。
厲明賀擰眉:
“怎麼忽然停電了?”
顧曉柔冷笑一聲,“停電了你就找不到人了?”
說完,她白了厲明賀一眼,“藥效發作地差不多了。”
“我去找厲景川,你去找黎月。”
厲明賀聳了聳肩,這才起身,擡腿摸黑上了樓。
等他離開後,顧曉柔深呼了一口氣,從包裏拿出了和黎月身上味道一模一樣的香水。
這種猛藥雖然會讓人失去理智,但她還是怕厲景川會認出她來。
能讓厲景川認爲自己是黎月,是再好不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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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樓上——
厲明賀也在沒人的地方,將身上的味道和衣服,換成了和厲景川一模一樣的。
他也很清楚,黎月就算中了藥,心裏想着的,肯定也是厲景川。
只要他將身上的味道和衣服弄成了和厲景川一模一樣的,然後始終不發出聲音,就不怕黎月認出他來。
想到傍晚的看到黎月的時候,那纖腰和長腿……
他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摸黑開始找黎月的房間。
與此同時——
別墅外面的瑪莎拉蒂裏面,黎月坐在車後座,默默地抱着一杯冰奶茶喝完。
冰冰涼涼的液體短時間內將她身體裏的熱都驅散了。
她舒服地靠在車後座上對坐在駕駛座上的厲景川道謝:
“謝謝你。”
“說起來,這的確是我今年秋天喝到的第一杯奶茶。”
坐在駕駛座的男人氣息有些不穩:
“不必謝我,要謝的話,謝謝念念吧。”
“如果不是她,我想不到這麼好的能和你單獨相處的理由來。”
男人的話,讓黎月的臉忍不住地紅燙了起來。
車內的空氣似乎也都變得焦灼了。
她吸了吸鼻子,剛想轉移話題,卻發現遠處的藍灣別墅裏面,已經是一片黑暗了。
女人怔了怔,“停電了?”
“嗯。”
厲景川點了點頭,“我讓人斷的。”
黎月不解,“是爲了不被人發現,你和我跑出來了?”
“不是。”
男人目光冰冷地看了一眼一片黑暗中的別墅:
“是爲了讓他們覺得自己更容易成功。”
黎月頓了頓,“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
厲景川閉上眼睛,強壓着身體的悸動:
“晚飯的時候,咱們四個人的菜裏面被加了料。”
“你不是也覺得燥熱難耐嗎?”
黎月的大腦空白了一瞬,忽然就明白了,“是顧曉柔和厲明賀搞的鬼?”
“對。”
厲景川長舒了一口氣,“他們想讓你和我分別和他們睡上一夜,之後的事情,就可以按照他們的想法來了。”
黎月死死地咬住脣,“太噁心了。”
“可是黎月。”
厲景川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
“你我身上的藥現在已經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