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柔在厲景川門外等他的時候,剛好撞見黎月穿好衣服出門。
她打了個哈欠,剛好對上顧曉柔那雙寫滿了得意的眸子。
黎月勾脣,裝作沒看見,直接越過她,朝着樓梯的方向走去。
在路過顧曉柔身邊的時候,顧曉柔眯眸,到底沒忍住,伸出手攔住黎月:
“我之前是在和你開玩笑的。”
“我當然知道昨晚和厲景川共度一夜的女人死誰。”
黎月挑眉掃了她一眼,“是誰?”
“是我啊。”
顧曉柔輕笑一聲,壓低了聲音湊到黎月的耳邊:
“昨晚我和厲景川在一起,過得很開心快樂。”
“黎月,你鬥不過我的。”
“早晚,你要帶着你的三個野種,滾出榕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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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或許你也等不到滾出榕城的那天了。”
即使昨晚最後一點的藥黎月沒有喝下去,但她喝了一個月的慢性毒藥,早晚是要頂不住的。
黎月略略地沉了沉眸子。
她看了顧曉柔一眼:
“其實我有個問題。”
“爲什麼你會覺得,你在差點殺了我,也差點殺了厲景川的三個孩子之後……”
“你還能成爲厲太太,厲景川還會要你?”
女人的問題,讓顧曉柔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要不你怎麼是蠢貨呢?”
“景川如果在意你們,我差點殺了你們,他當然會很生氣。”
“可如果……如果他不在意你們,你們是死是活,都抵不過一個他喜歡的女人。”
她越說越得意,“他這種性格,我真的是太瞭解了。”
“其實我不妨告訴你。”
“雖然六年前的一切都是我策劃的,厲景川沒有參與分毫。”
“但我當時僱傭唐傑開車撞你的時候,告訴他,是厲先生僱傭他的。”
“後來他看你死了之後新聞鬧得很大,又想再敲詐一筆,於是他重新找到了厲景川。”
“他跟厲景川說的很清楚,就是爲了在大橋上殺害顧黎月這件事多要錢的。”
“你猜結果怎麼樣?”
顧曉柔湊到黎月的耳邊:
“景川給了他二百多萬,讓他連夜離開榕城。”
她的話,讓黎月渾身的血液都僵硬了。
女人的雙手在身側捏成拳頭,“顧曉柔,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想用謊言騙我?”
“你覺得我會上當受騙嗎?”
“我這可沒撒謊。”
顧曉柔挑脣:
“你的朋友程茹不是很厲害嗎?”
“不如你找她,去航空公司查一查。”
“六年前唐傑離開榕城的時候,乘坐的是不是厲家的,厲景川的專機?”
見黎月的臉色變了,顧曉柔更得意了:
“你以爲我爲什麼會覺得厲景川會接受我?”
“當然是因爲我太瞭解他了……”
“對他不重要的東西,他就算知道是我做的,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曉柔的話音剛落,臥室裏傳來厲景川低沉的聲音:
“曉柔。”
“來了!”
應了厲景川一聲之後,顧曉柔鄙夷地看了黎月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黎月站在原地,只覺得脊背發涼。
她極力地在勸說自己,顧曉柔都是在撒謊的。
可她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
如果顧曉柔真的想撒謊,爲什麼要承認當年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反正她也很清楚,黎月手裏並沒有這方面的證據。
真要撒謊,爲什麼不全都撒謊,非要扯這種謊?
從藍灣別墅去公司的一路上,黎月的心裏都亂糟糟的。
到了公司一進門,辦公室裏的員工們對她居然格外地熱情。
“黎總監早上好!”
“黎總監好!”
“黎總監要喝咖啡嗎?”
“……”
黎月一進門,衆人都招呼上來她有些受寵若驚,應接不暇。
以往的員工們雖然對她也禮貌尊重,但完全到不了這麼熱情的程度。
她總覺得有些不適應。
但不適應歸不適應,她還是很禮貌地跟同事們一一打了招呼。
最後,她才長舒了一口氣,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一打開,她瞬間就被滿屋子的花香味給襲擊了。
此刻,她的辦公室裏……
四處擺滿了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不同說也知道,肯定是厲景川送的。
只不過,他上次送她花的時候,是喝醉了,這次,他應該沒喝酒。
而且這次也比上次用心。
花雖然多,但是擺放有致,沒有一朵花的能干擾到她工作。
黎月走到辦公桌前,抱起辦公桌上的那一束。
花下面是一個禮盒。
禮盒打開,裏面是厲景川之前放在保險箱裏面的兩個首飾盒和一本結婚證。
一個,是黎月第一張設計圖的首飾。
另一個,是她第一次親手做出來的首飾。
首飾盒下面還有一張卡片,卡片上男人蒼勁的字體寫着四個字:
物歸原主。
黎月拿着兩個首飾盒和一個紅本本,沒坐在辦公室裏又哭又笑。
最後,她將兩個首飾盒和結婚證收進抽屜裏。
猶豫了許久,她到底還是拿起手機,給程茹打了過去。
“程茹,我記得你名下的產業,有和航空公司機場合作的項目吧?”
電話那頭的程茹似乎是剛睡醒,聲音裏帶着幾絲的鼻音,“有啊,怎麼了?”
黎月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
“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六年前唐傑在開車撞了我之後,離開榕城的時候……”
“乘坐的是哪一個航班?”
有些事情,還是弄清楚了比較好。
電話那頭的程茹沉默了一會兒,“怎麼忽然要調查這個了?”
黎月勾脣笑了笑,“有些事情想要確定一下。”
“其實……”
電話那頭的程茹深呼了一口氣,沉默了很久,最後從牀上爬起來,起身走到陽臺上。
吹着清晨的風,曬着太陽,她淡淡地開了口:
“黎月,其實不用調查,我知道答案。”
電話這頭的黎月微微一滯,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提起來了一樣,忐忑不安。
“你別忘了,當年的我,是個記者。”
“我想調查一件事情,總有辦法能調查的。”
“唐傑離開之後,我用了很多辦法調取了航班資料,最後資料顯示,他不是乘坐正常航班離開的。”
“他,乘坐的是厲氏集團,厲景川的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