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鳳鳴見範清遙喫的歡快,便一直耐心在一旁投喂着。
晚上雖說是家宴,可御膳房的人爲了能夠保持出菜一致,很多菜基本早在一兩個時辰前就是做出來了,所以等到晚上再端上桌,早就是已經涼透了。
等範清遙喫完了,百里鳳鳴纔是就着範清遙剩下的東西,又是墊了墊肚子。
範清遙皺了皺眉,“我讓百合幫你準備點飯菜吧。”
百里鳳鳴笑着搖了搖頭,“已經習慣了。”
簡單的五個字,其中包含着的是旁人無法理解的心酸。
範清遙的心沒由來的疼了疼,正是想說什麼,卻聽百里鳳鳴忽然詢問着,“你早就猜到軫夷國攝政王跟三皇兄聯手了?”
他所走的每一步路,都是自己的選擇。
既是走了,便不談什麼後悔。
而他,更不希望被她所同情。
他只想能夠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陪着她一直走下去。
“不算是吧。”範清遙見百里鳳鳴故意岔開話題,便是順着他的話說了下去。
早在軫夷國攝政王第一次找她的時候,她就懷疑過他的動機。
但那個時候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什麼,範清遙也不願浪費精力去揣測。
直到這一次,軫夷國攝政王再是硬生生想要插進來,範清遙就不得不多想了。
不管軫夷國攝政王以什麼樣的理由,都不會隨意插手其他國家的內事。
幫好了沒有報答,幫不好或許還要惹自己一身騷。
如軫夷國攝政王那種滿身透着算計的人,怎麼可能想不到這一點?
至於軫夷國攝政王說的,是爲了對她的喜愛才如此的,範清遙覺得更是扯淡。
首先,範清遙可不覺得,自己救過他一次,就值得他以身相許。
就算退一萬步講,軫夷國攝政王真的是鬼迷心竅了,如那種坐着王爺之位,卻操控着兩朝大全的主兒,又怎麼會是個情種?
所以,趁着那五日的時間,範清遙提前在府裏做了所謂的靈血丸。
爲的,就是以備不時之需。
其實,百里榮澤那邊之所以會輸,是因爲他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個點。
當初皇上之所以上鉤,正是因爲她做的丹藥在皇后娘娘那裏得到了顯著的效果。
所以,從一開始,範清遙就沒指望過什麼奇珍異獸……
至於軫夷國攝政王那邊,現在還不是她能夠去算賬的時候。
只希望,此人能夠知難而退纔是。
百里鳳鳴其實也想到了這其中的偶然,所以再聽聞範清遙讓林奕給他帶話,偶然的偶然就是必然,便更加確定了之間的關係。
正是如此,他剛剛在御書房才一直沒有說話。
爲的,就是將主要的部分交給範清遙,自己從中附和,方不會自亂陣腳。
百里鳳鳴見範清遙的目光有些睏倦,便知道她是真的累了。
伸手摟在她的肩膀上,帶着她一起倒在了軟榻上,“睡吧,離晚上的家宴還有一些的時間。”
範清遙這次倒是沒有掙扎,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不得不說,這次的事情百里榮澤那邊真的是織了好大一張網,若一步走錯,必定是要滿盤皆輸。
好在,這一世在她的身邊,始終有相信她的他。
如此,她才能夠放心大膽的去做,想做的任何事情。
範清遙這麼一睡,真的就是睡了足足兩個時辰。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都是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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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是皇后娘娘那已經提前有所交代,寢宮外的宮人來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安靜的寢宮內,身邊輕輕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範清遙這纔是想到,她是依偎在百里鳳鳴身邊睡着的。
甚至是哪怕到現在,她都會能夠感受得到,被他摟在懷裏的溫暖。
這人也是跟她一直睡到了現在?
範清遙微微側過眼,就着門外透過來的細微燈光,能夠模糊看見身邊人如玉的面龐,精緻的五官,尤其是那高挺卻不顯突兀的鼻樑,將整張臉凸顯的更加立體生動。
“睡醒了?”正是閉着眼睛的百里鳳鳴,忽然就是開了口。
範清遙被唬了一跳,這人醒來都是不先睜開眼睛的嗎?
腰間一緊,隨即人都是跟着騰空了起來。
要不是範清遙重活了兩世,心早就沉穩成了一潭死水,這會怕是早就尖叫出聲了。
很快,範清遙就是發現身下硬硬的,還有心臟跳動的震動。
範清遙這才發現,自己這是被抱起在了某人的身上,再是擡頭一看,就見某人的某張俊臉,都是貼進她的眼睛裏去了。
“如此看的才更加仔細一些。”百里鳳鳴輕輕動脣,有些低沉的聲音,柔柔的,暖暖的,吹拂在了範清遙的面頰上。
範清遙,“……”
咱就是說,挺大個人了,能不能不這麼幼稚?
忽然,腰間的手臂再是箍筋了一些,範清遙正是想要掙扎抗議,後腦卻是被按了下去,瞬間,溫熱的脣畔就是貼上了她的雙脣。
無論是氣息還是觸感,都是範清遙所熟悉的。
可如今在察覺到脣上的騷動時,她還是止不住的臉紅心跳。
寢殿裏,氣溫在不斷的攀升,似是熱得人有些窒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範清遙的一雙脣纔是得到了自由。
“原來,成熟穩重的人也是會臉紅的啊。”百里鳳鳴低低地笑着,低沉的聲音渲染上了一層沙啞,語落,似察覺到脣角還有些溼溼的,不忘深出舌尖,將屬於範清遙的味道,全部吸食回自己的口中。
果然,這是一隻小肚雞腸,睚眥必報,且還騷騷的狐狸。
範清遙真心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跟某隻狐狸這樣自甘墮落下去了,瞧着外面的天色已是黑的差不多,便是掙扎着坐起了身。
這次,百里鳳鳴倒是沒有阻攔着她。
百里鳳鳴也是察覺出快要到開宴的時間了,趁着範清遙整理儀容的時候,先行起身繞過了屏風,等再回來時,手中赫然多了兩件衣裳。
一看就是皇后娘娘提前讓人送進來的。
百里鳳鳴將範清遙的衣衫放在了軟榻上,自己便繞去了屏風的另一邊。
範清遙順着鏡子看向他,“我出去,你在這裏換就是。”
百里鳳鳴循聲回眸,淡淡一笑,“雖說一直燒着炭盆,但母后的寢殿還是太大,外面挨着門窗的地方,多少會有些涼,你身子單薄不比我。”
語落,便是先行繞出了屏風。
範清遙看着鏡子裏,那說走就走的欣長身影,心裏說不暖是假的。
原來,只要一個人真的可以做好事無鉅細,只要他是在乎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