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一章 快要被人欺負死了
孟婉晴眼睛一亮,艱難的仰着脖子望去。
“是不是京兆府的人來了?”
她語氣急切,命令道:“快扶我坐起來!”
旁邊的大夫連忙制止:“孟姑娘,你現在不宜多動,最好是躺着……”
“我讓你扶就扶,廢什麼話!”孟婉晴極度不耐煩的打斷,佈滿血絲的紅眼睛狠狠瞪着他,“還不快點?”
大夫被嚇到了,只好伸手將她攙扶起來,靠在一塊石頭上。
孟婉晴強忍着渾身劇痛,額頭冷汗直冒,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朝山道上望去。
“京兆府的人到了。”襄王和成王也聽到了馬蹄聲,轉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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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說道:“恐怕還不止,孟家只怕也來人了。”
馬蹄聲的數量太多。
明顯不止一隊人。
孟婉晴是孟家二房唯一的女兒,向來很受寵,又有一個當了太子妃的親堂姐。
這樣的身份還是挺受矚目的。
她傷成這樣,馬場的總管事於情於理,都會派人去通知孟家一聲,孟家也肯定會派人來看看情況。
從馬蹄聲的數量判斷,只怕是孟家的人和京兆府的人,正好撞在一起了。
襄王不禁看向戰北寒,壓低聲音道:“三弟,京兆府和孟家都來人了,沈晚那邊……她到底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戰北寒瞥了她一眼。
“就是沈晚踢人下馬的事啊。”
襄王嘀咕道:“這事可是有目共睹的,孟婉晴要是咬死了她故意
害人,沈晚只怕解釋不清吧?”
“那就不解釋!”戰北寒冷嗤道,“本來就不需要解釋!”
襄王無語地看着他:“人要是你踢的,那當然不需要解釋,但沈晚又不是你,她就是個縣主而已。”
看着是正二品爵,但誰不知道,這種爵位本來就是虛的。
名頭好聽罷了。
沒什麼實際用處。
相反的,孟家可是清流世家,從孟老爺子到下面三個兒子,再到四個成年孫子。
個個都在朝爲官。
即使不算上東宮裏的太子妃,孟家也是實打實的勳貴世家了,又有名又有權。
“沈晚”就一個人,她拿什麼跟孟家鬥?
真對上了還不得喫虧死?
襄王眼眸閃了閃,壓低聲音問戰北寒:“沈晚要是在孟家手裏喫虧了,你不心疼?”
戰北寒眸底掠過一絲暗光,不動聲色道:“二哥,你操心太寬了。”
“要不是因爲你,本王才懶得操心這種事,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襄王一臉沒好氣。
隨即又道:“不過今天這事,沈晚確實挺無辜的,她也算是被你連累了吧?要不是因爲你,孟婉晴也不會盯着她找麻煩,現在麻煩大了,她惹禍上身了,你難道要冷眼旁觀?”
戰北寒嗤笑一聲,語氣涼涼道:“她惹禍上身的事還少嗎?”
至於麻煩。
呵……
對她來說,孟家。
恐怕還不夠資格當這個“麻煩。”
戰北寒心裏想着,轉眸瞥了一眼,看到蕭令月悠閒的坐在石頭上,一
手抱着一個小傢伙,母子三人不知道在嘀咕什麼,氣氛很好。
她臉上帶着笑意,眉眼都柔和下來,盈盈帶笑。
從頭到腳,就沒見半點緊張和忐忑。
彷彿不遠的山道傳來的陣陣馬蹄聲,根本就沒進她的耳朵。
“你這話說得,沈晚也不是故意惹事……呃,你在看什麼?”襄王話說到一半,才發現戰北寒壓根沒在聽他的。
順着男人的視線望過去。
襄王挑了挑眉,好笑不已:“你這個兒子,倒像是給沈晚養的一樣,粘她粘得夠緊。”
戰北寒沒說話。
“所以啊,沈晚跟孟家的事,你到底管不管?”
襄王斜眼看着他,低聲沒好氣道:“你不表個態,我跟五弟都不知道該站哪邊了,好歹說一句啊。”
戰北寒終於多給了他一個眼神:“用不着你們站隊。”
“嗯?”
襄王高高挑起眉,狐疑道:“你的意思是……撒手不管?”
“對。”
“沈晚能解決?”
襄王摸了摸下巴,十分詫異,“你相信她能解決?”
“對!”戰北寒有些不耐煩了。
“你從哪看出來的?我怎麼沒發現?她要怎麼解決?”襄王一下子有了好奇心。
如果把他放到“沈晚”的立場上,同樣的事情,他都覺得苦手。
很不好搞啊。
“沈晚”想要洗脫嫌疑,甚至擺平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的。
至少,襄王現在還沒想到什麼好辦法。
所以他很好奇。
戰北寒嫌棄的往後退,冷着臉懶得理他
。
“別吊人胃口啊!”襄王早就習慣了他的冷臉,毫不介意的笑着往前湊,“怎麼說我也是你二哥,你從哪看出來沈晚能解決,好歹告訴我這個吧?”
戰北寒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
成王哭笑不得:“二哥,你再這樣死纏爛打,三哥恐怕要忍不住揍你了。”
襄王笑容一僵,悻悻道:“好吧,不想說就不說,反正待會就知道了。”
皇家三兄弟的交流,沒人敢擅自介入,其他人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幾句話的功夫。
馬蹄聲由遠及近,煙塵滾滾,很快就出現在衆人眼前。
“籲——”最前面的一匹馬上,面容沉肅冷硬的中年男人,在場所有人都不陌生。
是京兆府尹趙成偉。
蕭令月見過不止一次了。
而緊隨其後的另一匹馬上,卻是一個二十多歲、面容斯文俊雅的陌生男子,頭戴玉冠,一襲深青色長袍,俊眉鳳目,氣質溫和中又帶着一絲英氣,看起來有些眼熟。
“這是誰?”蕭令月眯了眯眼眸。
寒寒轉頭看了一眼:“孃親不認識嗎?這是皇伯母的親哥哥啊。”
“太子妃的哥哥?難怪看的眼熟……”
蕭令月心思一轉,她早把京城裏需要注意的各家人員都記了下來,此刻稍作對比,很快就想起來了。
“他就是孟家的大公子,孟錚?”
“嗯嗯,是叫這個名字沒錯。”寒寒連連點頭,又有些疑惑,“不過,他來做什麼…
…”
話還沒說完。
一道委屈幽怨的哭聲道:“大哥,你終於來了,我都快要被人欺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