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他又理解成什麼了?
蘭溪溪發現,真是沒法跟他好好說話。
她加快步伐走在前面,懶得理他。
燈光下,小姑娘身子單薄,筆挺,帶着那麼一點氣沖沖。
還從沒有人敢走在他前面。
奇異的是,走在她後面跟着,並不牴觸?
回到酒店。
薄戰夜將夜宵放在桌上,讓孩子們跟着一起喫。
本土海鮮比養殖味道純,新鮮,小傢伙們喫的不亦樂乎。
蘭溪溪本打算一個不喫,可小傢伙遞到她面前,她被迫吃了好幾個。
期間,壓根不敢看薄戰夜眼睛。
倒是小傢伙,一心撮合。
“爹地,阿姨,我們去睡覺覺啦!”
“媽咪,你和叔叔要努力造寶寶喲~~”
兩小傢伙喫完,抹抹嘴,拉着江朵兒離開。
走出去後,還不忘提醒:“別出來哦,小心碰上記者狗仔。”
然後,門被關上。
蘭溪溪的心隨着門聲落下而變得異常複雜。
且不說她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思面對薄戰夜,就說再談之前的問題,薄戰夜一定會發火,發怒。
她僵在沙發上不知如何是好。
薄戰夜看她一眼,風姿翩翩溫柔提醒:“去過海邊,身邊有沙,以免皮膚髮癢過敏,最好去洗個澡。”
“哦,好。”也不知是緊張還是無話題,蘭溪溪本能回答,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站到花灑下,她才反應過來,爲什麼要答應洗澡?
算了算了,身上有沙的確不舒服。
蘭溪溪特意洗的很慢,待了足足半小時,才吹乾頭髮走出去。
薄戰夜深邃視線從她身上掠過,未語,走進浴室。
他的速度快太多,十分鐘就躺到蘭溪溪身邊,身上滿是濃烈的荷爾蒙清冽氣息。
蘭溪溪想動……
薄戰夜側身,一把將她圈入懷裏,聲線暗啞磁性:
“不鬧了,嗯?”
上揚,寵溺,溫柔。
簡單的幾個字從他脣裏出來,帶着無盡的寬縱,繾綣。
他把她的分手,離開,定義成小孩子‘鬧’!
蘭溪溪所有的折騰,難過,在這一刻瞬間顯得薄弱,渺小。
她的心被擊中,反駁解釋:“不是鬧,我是認真的。”
薄戰夜柔聲:“好,不是鬧。
且不說燕黛婉的死與你無關,你從一開始幫秦千洛,救秦千洛,便是好心。
如果一個好心的人要被曲解定義,爲事情負責,那世界還有人情可言?
所以,要怎麼哄你,纔不分手?”
他溫溫柔柔分析,輕輕柔柔開導。
最後一句‘要怎麼哄你?’直接讓人破防!
蘭溪溪知道他是有耐心,但沒想到他這麼有愛心,像開導小孩般連哄帶講道理。
她鼻尖兒突然一酸,喉嚨哽塞,不知該說什麼。
薄戰夜又道:“如果你內心過意不去,就繼續旅遊放鬆,明天辦完工作,我回去和秦千洛解決。
交給我,嗯?”
今晚的他,太溫柔!
蘭溪溪實在不知該如何回答,一直沉默不語。
薄戰夜知道,秦千洛纔是問題的根本,若不解決秦千洛,她不會安心。
罷了。
“睡吧。”他將她頭按在她懷裏,哄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便儘快與築總談好合同,坐上回帝城的飛機。
而此刻,帝城病房裏,已然發生着足有影響力的誤會!
“秦小姐,蘭溪溪這賤人表面上跟我、跟你說會離開九爺,實則買機票離開,吸引九爺過去。
這一招以退爲進,可真不要臉。”蘭嬌坐在移動輪椅上,一臉生氣。
原本,她告訴蘭溪溪那些,知道蘭溪溪要離開時,還挺高興,結果呢?
下一秒就吸引薄戰夜過去!
“如果她真想走,分手,壓根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也不會特意通知九爺,拉黑九爺,造成悲慘的模樣。
可惜九爺壓根看不透,之前丟下還未舒醒的你去陪她,之後還不過問你十分舒醒,追去海城。
要我說吧,我們就是不如蘭溪溪會欲擒故縱,撒嬌賣慘。”
一字字陰陽怪氣的話語拋出。
秦千洛半坐在病牀上,蒼白的臉愈發發白。
之前迷迷糊糊間,她的確聽見蘭溪溪跟她說要離開,成全她,她還在想,敬她還有點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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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走吧,走了她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但當她醒來,睜開眼看着空蕩蕩的病房,才得知九爺把她送到醫院後,整整一天一夜,就沒來過!
然後她好奇一問蘭溪溪,才得知兩人去了海城!
不可否認,蘭嬌說的一切都沒錯,蘭溪溪是在欲擒故縱,以退爲進。
只怕,九爺的心早就被她綁的死死的,相信她是無辜的。
“嬌姐。”正想着,米樂宜走過來,小心翼翼彙報:
“剛剛九爺打電話詢問你醒沒有,說是兩個小時後到醫院,和你談談。”
談談?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嗎?
秦千洛想到那日在民宅,他指責她,心裏便說不上的寒冷,失望。
再怎麼說,她陪了他那麼久,對他那麼用心,他看在朋友的份上,那時候也不該指責她。
一旁蘭嬌說道:“我估計是和你商量,不要與蘭溪溪計較的。
秦小姐不信的話,我們打個賭吧。”
秦千洛半信半疑。
她大病剛好,或許他只是說些別的事?
而事實是,她真的太愚蠢,太天真。
兩小時後。
薄戰夜矜貴修長的身姿步入病房,依舊那般俊美如神,令人驚豔。
他走到位置上坐下,直入主題:
“我向醫生了解了你身體,只需安心休養,便沒問題。
關於小溪的事,我們談談你真實想法。”
小溪。
呵,果然是爲了蘭溪溪而來。
秦千洛心內被什麼刺中,輕飄飄問:“若不是她,你不會來醫院是不是?”
問完,她看着薄戰夜冷沉的臉,自顧道:
“其實我知道答案,只不過在自欺欺人罷了。”
嘲笑,低落,諷刺。
薄戰夜擰眉。
他不喜歡這樣的秦千洛,冷淡掀脣:
“以前你不是這樣,因爲一件事情便要徹底擊垮,變成這般?”
一件事情?
那是她人生對他的追求執念,還有親生母親的死啊!
他怎麼可以說的這麼輕飄飄?無足輕重?
甚至,還嘲笑她無用?
秦千洛的心忽然寒到極致,比北極還冷。
第一次,發現過去的她太善良,太天真。
她看着他,道:
“要我原諒蘭溪溪是嗎?
可以,我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