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好嗎?
南景霆面對這個問題,目光沉邃。
剛到國外時,陌生孤單,工作上也歷經苦頭,可以說很不好。
但,最苦的還是異國他鄉,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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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夜晚,每個節日,都會想她過的如何?在做什麼?
想念,是最苦的痛。
而現在,她一句問候,將那些日子所有的苦都勾起來。
南景霆很想告訴她過的不好,很想她,可惜,不忍她擔心,也不忍嚇到她,他道:
“挺好,一直在進修忙工作,成立個人品牌,Mr.南。”
Mr.南,代表他過的好,也代表他這些年的成就努力。
蘭溪溪再一次狠狠一怔。
她當時就覺得奇怪,身形熟悉,沒想到竟然會是他!
她穿的衣服,也是他親手做的!
“你跟我到底見了幾面?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身份?”
南景霆道:“沒了,已經說完。”
那還好……
不然她會恨不得拍死自己。
不過南大哥能走到這個地步,成爲國內外知名設計師,真的很厲害:
“恭喜你。”
南景霆盯着她,片刻,問出自己多年的疑問:
“你呢?你過得好嗎?”
這次,換蘭溪溪一怔。
她過的好嗎?
非常不好。
當年去帝國,本以爲只是簡單和家裏人見一面就再回S城,結果發生那樣的意外,在帝國逗留一年,奶奶也是在那一年出事。
之後生下丫丫回到S,千辛萬苦更難以言語。
如果不是她跑得快,此刻早已被養母賣給老男人。
後來再次遇到蘭嬌,人生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以說,在十八歲以前,她從未想過人的一生會過的這麼艱苦,動盪。
她想永遠停在十八歲以前的日子,單純,安穩。
可。
這一切已經過去了,自然不會告訴南景霆。
蘭溪溪抿了抿脣,道:“很好啊,如你所見,僅一個月就站上鹽管盛典的人氣新人,未來可期。”
話語輕鬆,聲音清甜,心裏卻瀰漫着滿滿的憂傷感慨。
他們都活的優秀,可惜,失去了原來的樣子,也不再是原來的他們,
南景霆自然也理會過蘭溪溪話語裏的深沉寒意。體會脣角笑了笑,心裏盡是苦澀。
他哪兒會不知道她過的不好?只可惜小丫頭長大了,連苦都不願跟他述說。
他脣角勾起:“那就好。今天在這兒喫飯,叫上江朵兒一起。”
蘭溪溪爲難,之前薄戰夜給她發消息,她心裏就莫名忐忑,若是再待下去,那種忐忑會越來越大,不安。
“怎麼?幾年沒見,飯都不願意和南大哥吃了?”南景霆詢問,聲音微微失望。
蘭溪溪快速搖頭:“不是那個意思,我……”
“那就好,我去做飯,你愛喫的。”南景霆不容抗拒轉身,走進廚房。
無奈,蘭溪溪只好給江朵兒發消息,將事情說清楚。
江朵兒聽後,整個人震驚不已,二話不說,帶着丫丫跑來別墅。
然後,這一頓飯,忙到晚上八點,才喫過。
蘭溪溪喫的很滿足。
青椒皮蛋,小雞燉蘑菇,紅燒排骨,都是以前她最愛喫的菜,味道也還是和以前一樣。
彷彿,一切都沒有變。
南大哥,還是那個南大哥。
可惜,她變了。
“南大哥,丫丫晚上九點左右的生物鐘,我和朵兒得帶丫丫回去了。”
蘭溪溪邊說,邊在桌下碰了碰江朵兒的腿。
江朵兒會意,快速笑道:
“是的,小孩子長身體,得早睡。
不過南大哥,你能回來我們真的超級高興,特別高興,自從奶奶死後,溪溪就像沒家人的可憐孩子,以後有你在,溪溪不會再孤苦無依啦。
等改天有時間,我們再好好聚。”
南景霆深邃目光看了眼丫丫,倒是沒再多留。
和她已經見面,以後還有很多時間。
“好,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我有開車。”江朵兒晃了晃車鑰匙,道:“我現在可是溪溪的專屬助理和司機。”
至於這輛車,是之前蘭溪溪發短信時讓她租的,雖然她也不懂爲什麼……
南景霆不好多言,送兩大一小到院外,照顧她們上車後,對蘭溪溪道:
“小溪,過幾天有件正事跟你談,記得回消息。”
蘭溪溪以爲是禮服上的事情,沒有多想:“嗯,好。”
然後,車子緩緩開出別墅區。
“溪溪,你讓我租車應該是想避免南大哥送吧?爲什麼?”江朵兒一等到沒人,就好奇發問。
在她印象裏,兩人關係真的很好,不至於這麼見外。
蘭溪溪知道江朵兒的意思,以前的她,可都是纏着南景霆送她上下學。
現在……
“沒什麼,就是有些關係回不去,應該保持距離,也不想太麻煩南大哥。”
江朵兒似懂非懂,還想再問,突然掃見路邊一道清雋高貴的身姿,腳下剎車一踩。
‘哧!’車子猛然停住。
蘭溪溪猝不及防往前栽,好在額頭撞的是前座靠椅,要不然得破相!
她好奇吐槽:“怎麼了?你該不會車技退化,開不回去?”
江朵兒依然盯着前面,聲音詫異:“不是、是九爺。”
什麼?
九爺?
蘭溪溪順着她的視線望去,就看到車燈照耀下,優雅矜貴的男人長身玉立,一身黑色純手工高檔西裝襯得他氣度不凡。
夜色下,那張臉更是冷漠極致,寒冷駭人。
薄戰夜!真的是他,他怎麼會在這裏?
車外,薄戰夜踩着夜色徑直而來。
他停在車外,修長手指敲動車窗,冷凝的語氣對江朵兒道:
“我有事和蘭溪溪談,麻煩江小姐先帶孩子回去。”
隨後,目光清冷看向蘭溪溪:“下車。”
冷。
好冷。
蘭溪溪感覺他氣息很不正常,比任何時候都冷。
可她好像也沒做錯什麼?心虛什麼?
她看一眼江朵兒,說了句照顧好丫丫,乖乖下車。
等車開走,蘭溪溪正常而好奇的目光望着薄戰夜:“你怎麼在這兒啊?是這邊有工作嗎?”
薄戰夜冷冷看她一眼,視線落到手腕上的精緻昂貴上,答非所問:
“四小時零三分鐘。”
啊?
“什麼四小時零三分鐘?”蘭溪溪一臉茫然不解。
下一秒,只聽薄戰夜冷沉聲音道:
“你與南景霆待在一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