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時年回到房間,煩躁的扯下領帶,滿臉的陰沉。
身上的衣服是溼的,他也沒有顧及,拿了支菸出來點燃,坐在沙發上,任由煙霧繚繞。
實際上,除了第一次和那次在書房,之後他再也沒有強過她,甚至還格外的小心翼翼。
今晚,僅是因爲她的話語,他就失控了。
真是該死的女人!
怒氣過後,盛時年又不免想到白汐汐躺在牀上,毫無生氣的樣子,他眉頭緊緊的擰着。
半響,他煩躁的將煙摁進菸灰缸裏,起身去抽屜裏拿了消炎藥,走出房間。
小房間裏。
牀上的人兒,已經睡着了。
昏暗的壁燈下,那張小臉上染着未乾的淚痕,慘白瘦弱。
睡在那裏,身子蜷縮着,好似一個被丟棄的破布娃娃,惹人疼惜。
盛時年輕聲坐到牀邊,目光無比的深邃暗沉。
這幾天,他刻意沒有去關注她的消息,即使是看到,也選擇遠離。這樣空閒下來晚上休息時,他會忍不住想她在做什麼,會不會因爲跟他分開茶飯不思?
但結果是,她活的很輕鬆,一邊南宸澤,一邊盛子瀟,身邊根本不缺男人。
甚至,看到他,她纔會緊張惶恐,茶飯不思!
在她心裏,她分明沒有捨不得,只有恨不得他一輩子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這樣的她,那種抓不住的感覺,讓他很煩躁。
到底,該怎麼對她?
盛時年在白汐汐的房間待了很久,替她小心翼翼的上好藥,又看着她足足一個小時,才起身離開。
夜,深沉漫長。
第二天,週末,恰好是盛子瀟的生日會。
白汐汐起牀,竟奇異的發現,她那裏竟然不疼,怎麼回事?她原本還以爲要痛幾天的。
“叩叩。”敲門聲響起。
白汐汐快速起牀,因爲昨晚什麼都沒穿就睡,現在從裏到外都得穿,導致花了好幾分鐘時間。
打開門時,盛子瀟一臉的倨傲不悅,嗤之以鼻:
“開個門都這麼慢,還真是沒有一件事讓人愉悅的。”
他的嘴角,還有一點點的青紅。
白汐汐看的心裏愧疚,實際上,在整件事情上,盛子瀟都沒有錯。
她掛着他未婚妻的頭銜,本就不該和盛時年發生關係的,也不該讓他和南宸澤起爭執。
畢竟,白家欠盛家。
她欠他。
因此,面對他的不屑,白汐汐沒有反駁,脣瓣抿了抿:
“對不起盛少,昨晚我……”
“別跟我提昨晚,我現在看到你就噁心,這個,今晚穿!”盛子瀟直接將東西摔進她手裏。
是一個精美盒子,裏面裝的一條緋紅色晚禮裙。
白汐汐錯愕:“盛少,你不是不希望我參加?我可以假裝生病或者找藉口,瞞過爺爺那邊的。”
看到她這麼一心爲他‘着想’,盛子瀟滿臉嫌棄,厭惡的說道:
“你以爲我想?要不是爺爺今早打電話,我看都懶得看你一眼。還有,白汐汐你給我聽好了,爺爺今早答應把所有的股份過渡給我,我現在同意跟你假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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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管你和南宸澤是什麼關係,這半年內,你都得給我了斷關係。
要是再敢跟我戴綠帽子,或者有損我的形象,我保證會讓全世界知道,你白家小姐有多浪、賤!”
最後兩個字,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且,帶着濃濃的羞辱和警告。
白汐汐心尖一顫,直到盛子瀟的身影消息在門口,她還愣在原地無法回神。
他的意思是,爲了爺爺給的股票,他今晚會宣佈她是他的未婚妻,也同意了半年內繼續演戲。
也就是說,半年內,她會名正言順的披着他未婚妻的頭銜生活。
這樣一來……
要是她和盛時年的事情爆出去,就更加徹徹底底的完了。
白汐汐心有餘悸,實在搞不懂昨晚爲什麼又招惹到盛時年,他現在,又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管是什麼意思,她都不會再跟他有任何關係!
下午,白汐汐特意去商場,給盛子瀟買了個禮物,就回家護膚、打扮。
不然醜的一逼,又會被蘇蔓琴找茬兒罵。
晚上七點。
生日宴會在帝城A座三樓準時舉行。
由於盛家是帝城第一豪門,因此哪怕只是一個生日宴,也來了許多名門富流。
酒店外,停滿無數的限量版豪車,氣派十足。
裏面,衣裳鬢影,紅酒百裙,熱鬧十足。
然,當白汐汐挽着盛子瀟的手臂出現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們吸引。
男人一身量身定製的西裝,身姿修長,俊容瀟灑,女人一襲緊身抹胸晚禮裙,身材纖細,凹凸有致。
隨意披散卻又精心打理的時尚卷長髮披散在身後,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白雪似的肌膚。
紅色,一般人穿起來會很豔俗,但穿在她身上,卻妖而不媚,美而亮眼。
似一朵綻放的罌粟,獨特,引人。
兩人站在一起,完全是一種最新潮的組合,看似不配,卻很般配!
一時間,在場的男人都議論紛紛:
“天啊,這是哪家的小姐?我怎麼從來沒看過!”
“好美,咱們帝城還有這樣的美人兒啊。”
“那小嬌腰,好想摟~~”
一聲一聲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盛時年坐在暗處的沙發上,看着那抹走動的紅色身影,握着紅酒杯的手,微微收緊。
眸底,有明顯的闇火。
她,的確很美,美得讓他驚豔,想再次佔有。
但,她美在別的男人懷裏,他只想——毀滅。
坐在她身邊的楚馨柔,注意到盛時年的目光盯着白汐汐看,亦是握緊了酒杯。
視線再落到白汐汐身上,帶了明顯的恨意。
這個女人,平日裏看起來是朵小清蓮,現在也學會盛裝打扮吸引男人了。
到底是不要臉的狐媚子!
盛子瀟感覺到男人們的眼光,莫名的有點自豪,驕傲。
他破天荒的把被白汐汐挽着的手臂抽出,轉而摟着的腰。
白汐汐身子一緊,下意識想掙扎:“盛少……”
“別動。”盛子瀟提醒了句,摟着她繼續下樓。
白汐汐無奈,只好跟隨她的腳步,一步步走入會場。
從小,她在名門長大,也受過良好的教育,所以儀態、笑容、步伐,她都展現的淋漓致盡。
只是走着走着,她總覺得有股特別得目光落在她身上,熟悉而犀利。
她下意識尋着望去,結果就對上那雙幽邃如海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