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研三天後起程。
這幾天，池煙想找機會問問煜辰調研的事，奇怪的是，他卻一直沒有出現，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回錦繡花城，電話不接，微信不回。
她問煜夫人，煜夫人說煜辰告訴她有事要外出幾天，還奇怪地反問池煙怎麼不知道。她忙說一時忘了。
她心裏更奇怪了，方圓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和元氏的項目合作，項目調研出發在即，他有什麼事一連離開幾天？
直到坐上調研團隊的大巴，文雯在耳畔一直嘰嘰喳喳評價元氏團隊的各大美女時，池煙還心不在焉，一直盯着窗外看。
“池煙，你想什麼呢？”文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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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怎麼沒看見兩大老總？”
“元總坐他的勞斯萊斯，怎麼會和我們坐一起。他可是元氏集團的繼承人，萬一大巴司機技術不好，發生什麼危險，那元氏集團豈不虧大發了？”
“呸呸！”
“文雯你瞎說什麼呢！”
“好的靈壞的不靈。”
坐旁邊的都是方圓同事，聽她這麼說，紛紛轉頭呵斥，一臉晦氣。
文雯“切”了一聲，“怕什麼，我嘴要真這麼靈我燒高香還來不及呢！”
“煜總也坐自己的車嗎？”池煙問。
“煜總不來了。”文雯說。
池煙驚訝，“你聽誰說的？元慕飛都來了，他作爲合作方老大，不出現不合適吧！”
文雯點頭，“確實不合適，大家都盼着跟他多呆呆呢，今天早上我聽總經辦的人聊天時說的，好像臨時有事來不了，太可惜了！”
池煙聽了，眉頭微縮，不再說話。
這次項目調研一方面是去元氏下游合作企業參觀考察，另一方面是項目順便旅遊團建。山城距晏城約莫十個小時路程，三十多人的團隊坐了一個大巴，方圓這邊派出十個，剩下的全是元氏的人。
元氏團隊美女衆多，自恃是大公司，對方圓這種企業多少並不怎麼放在眼裏，整個大巴幾乎都是她們的談笑聲，跟方圓的人說話，客氣裏都透着明顯的倨傲。
中午時分，車下高速，進了鄰城一家飯店準備喫飯歇息。
池煙找到李絳雪，問：“煜辰怎麼沒來？公司有什麼事嗎？”
李絳雪好笑地看着她，譏諷道：“哥哥的事應該你比我更清楚啊，怎麼反過來問我？公司能有什麼事，不會是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吧？”
池煙歪着頭想了會，“沒有啊！”
元氏幾大美女趾高氣揚從她們身邊走過，領頭的叫蘇佳，是元慕飛私人助理，上車時就代表元氏向全體作了自我介紹。
蘇佳的眼神在池煙身上停留了幾秒，頗有幾分打量的意味。
李絳雪冷眼盯着，“她們在車上說起元總那個驕傲勁，有什麼好顯擺的，不就是公司規模大點嗎？”
衆人坐了四桌，等待上菜時，蘇佳起身示意大家安靜，起身倩聲道：“各位小夥伴，上午坐車辛苦了，我代表元氏，代表元總，今天中午把大家的用餐標準提高了一級，由每桌1000提高到2000，費用由我們元氏總經辦費用出，各位放開喫，喫得開心點！”
“謝謝蘇助理！”
“謝謝元氏！”
“元總萬歲！”
大家興奮起來，紛紛鼓掌加好。
有人說，“元總和我們一起喫嗎？他來不來？我們要當面表達謝意！”
蘇佳淺笑道：“元總在小包間，大家理解一下，他平時忙習慣了一個人喫飯，等到了山城和他見面的機會多得是，大家再感謝不遲。”
“理解理解！”
“元總也累了，讓他好好休息，我們別打擾他了。”
文雯興奮地直拍池煙，“2000一桌，我們每人250的標準啊，元氏果然財大氣粗，我們和他們合作真是賺到了！”
李絳雪冷諷，“還真是250！你現在代表的事方圓，人家一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
她這話一出，桌上的方圓同事原本也驚喜的表情頓時凝住了，一時高興也不是，不高興也不是。
文雯向來是個有話直說的，“話不能這麼說。人家總經辦出錢給自己領導長了臉，你也可以啊，李祕書也回請一頓，讓人家也來感謝感謝煜總。”
李絳雪陰着臉頓時不吭聲了。
她雖名義上是煜辰祕書，但這個職位是煜夫人硬找煜辰要來的，實際具體統管總經辦事宜的還是楊義，她並沒有什麼經費支出的權利。
這次調研她期待了很久，原想着藉機會和煜辰多呆呆，沒想到楊義臨時通知她不用安排煜總的相關事宜，具體原因也不跟她說。早知道她就在公司，或許還能和煜辰有更多單獨接觸的機會。
她瞥了一眼池煙，想到她比自己知道的更少，心裏舒服了點。
池煙正低着頭看手機，糾結要不要給楊義發微信問問煜辰的情況。
她打了幾個字又刪掉，全部心思都在手機界面上，完全沒有留意到周圍的環境突然安靜了下來。
算了，他愛幹嘛幹嘛，不關我的事。她把手機關了，看大家都瞪着眼看這邊，正奇怪，一轉頭，發現元慕飛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自己右邊。
元慕飛面容溫和，也轉過頭看她。
她也瞪大了眼，“元總，你，你怎麼坐這裏了？”
元慕飛眼中劃過一絲笑意，轉過頭對桌上的方圓員工說：“這次調研是我們元氏全權安排，元氏人多，有專門的人負責。煜總有事來不了，方圓的團隊就由我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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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員工聽到他如此說，瞬間露出欣喜的表情，大家心裏清楚，元慕飛這番話不過是託詞，不然，他誰的旁邊不坐，偏偏坐在池煙身邊？
加上上次在公司元慕飛當着所有人的面，要池煙請他喫飯，明白着就是和她關係不一般！
不過方圓的人都樂見其成，本來雙方出遊，元氏那邊的氣勢就處處壓着他們，現在元慕飛自己過來給方圓坐鎮，元氏那幫人還能飛到天上去？
“歡迎元總！”
“方圓和元氏是一家人！”
大家紛紛鼓掌表示歡迎。
元氏的人也配合着歡笑鼓掌，但個個心裏訝異萬分，元總雖然平日裏人雖然很和氣，但與下面的員工走動並不多，畢竟不是一個階層，大家也覺得理所應當。沒想到，元總今日竟然主動示好，坐到方圓那一桌去，並且明顯是衝着旁邊的女人去的。
頓時，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池煙身上，特別是蘇佳，目光長久凝視着池煙，臉上表情說不出的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