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驍被她眼底的絕望深深地刺痛了眼。
她就這麼迫不及待，費盡心思地想要擺脫他？甚至覺得跟他在一起，已經是痛苦了嗎？
盛庭驍薄脣緊抿，一言不發，心裏卻已經是波濤洶涌。
看着她放下姿態，哀求自己的樣子，盛庭驍有一瞬間想要點頭的衝動。
可是，也僅僅是一瞬間而已！
這個念頭，很快就被他掐在了腦子裏，絕對不可能離婚！
“我說了，我們的婚姻不僅僅是我們兩個人，這還牽涉着盛姜兩家……”
他明知道這個理由沒有什麼說服力，卻還在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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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鈺琪雖然喝了酒，可是剛剛那麼一吐，其實已經清醒了不少。
這會聽了盛庭驍的說辭，卻只是冷笑，“盛庭驍，你還想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你以爲就算我們不離婚就不會影響到兩家公司嗎？”
“哦，不對，盛家應該是不會有所影響，可是姜家可就不好說了。”
“你覺得你外面的那個女人和孩子要是被人知道了？別人會怎麼看我？又怎麼看姜家？”姜鈺琪說着說着，聲音裏多了幾分聲嘶力竭。
“我說了，他們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也不會對我們的婚姻……”
盛庭驍着急地開口，姜鈺琪卻根本不聽，“夠了。”
她實在想不明白，他們都已經走到了這個份上了，盛庭驍還在堅持着什麼？
“這幾年我們對外嫁妝恩愛夫妻，粉飾太平，別人或許不會說什麼。可是，我這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別人會怎麼看我？又怎麼看姜家？”
姜鈺琪其實很想問，盛庭驍這麼對自己，難道真的不知道她有多難過嗎？
可是，她有自己的驕傲。
就算她很愛很愛盛庭驍，也絕對不容許自己低頭。
她想離開的時候，多少有幾分尊嚴。
“你真的是真的想的？”盛庭驍握緊了拳頭，眯着眼看着她。
所以，她在意的只是這些？
姜鈺琪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問，皺了皺眉後，本能地說道：“當然，我可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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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這樣，我成全你。”盛庭驍咬牙切齒地打斷了她的話。
姜鈺琪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這是同意離婚了？
下一秒卻又是天旋地轉，她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已經再一次被盛庭驍扛了進去。
“盛庭驍，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姜鈺琪嘴上喊着，一雙手卻緊緊地抓着盛庭驍的衣服，她能夠感受到他的盛怒，甚至擔心自己會不會下一秒就會被丟出去。
“你不是要孩子嗎？我現在就給你。”盛庭驍的聲音在夜色下，格外的冷冽。
“你瘋了，我不要孩子，我要離婚，離婚……”
姜鈺琪全然顧不上會不會吵醒家裏的傭人，拼命地叫喊着。
盛庭驍卻是充耳不聞。
姜鈺琪就這麼一路上被扛回了主臥，沒有一個人上前敢要阻攔，哪怕別墅的老人都是盛家老宅那邊安排過來的，面對盛怒中的盛庭驍，也沒有人敢勸說半分。
進了房間，盛庭驍毫不留情地把人給扔在了牀上。
儘管主臥的大牀足夠的柔軟，也禁不住盛庭驍的不留情面，被摔痛的姜鈺琪齜着牙質問，“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盛庭驍一言不發，只是一邊盯着她，一邊扯着領帶。
“不，不要，你不能這麼做。”
姜鈺琪坐直了身子，一個勁地後退，沒幾下就已經被逼到了牀角。
“盛庭驍，你這麼做我會恨你的。”
恨他？盛庭驍只覺得可笑，她都已經恨不得馬不停蹄地離開他了，他還有什麼可在意的。就算是恨也沒有關係，只要能把人留下來。
“沒有關係，你想恨就恨吧！”
得不到她的愛，那麼恨也可以。
姜鈺琪本就喝了酒，折騰了一晚上，早已經沒有了力氣，哪裏是盛庭驍的對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幻想過無數次的畫面，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完成？
盛庭驍憤怒的心卻漸漸地平復了下來，他其實是後悔的。
他明明不想傷害她，卻還是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
她從一開始的掙扎，到後面漸漸地放棄，最後麻木地任由着他像只野獸一般地發泄。
那雙靈動的眼神，漸漸地空洞，最後宛若一潭死潭。
甚至有一瞬間，盛庭驍覺得自己身下的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破舊娃娃一般。
他有種想要伸手探一探呼吸的想法。
就在他巍巍顫顫地想要伸手的時候，她突然擡眸看着他，冷冷地問了一句：“夠了嗎？”
不夠，怎麼會夠！
盛庭驍哪怕是在憤怒中，也能夠感受到自己對姜鈺琪的眷念，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
而且，在剛纔的一番折騰中，他還有一種對姜鈺琪身體莫名的熟悉感。
只是，他來不及深究，就已經被姜鈺琪的一句宛若涼水的話給潑醒了。
“總要確定懷了孩子纔行！”
他不想讓姜鈺琪看出他的在意，天知道，他心裏拼命地叫嚷着；
姜鈺琪，只要你說一句在乎，只要你肯第一次頭，我怎麼都可以！
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卻是冷若冰霜。
而讓盛庭驍更絕望的是，就算是這樣，換來的也不過是姜鈺琪的一句：
“盛庭驍，你真髒！”
盛庭驍起身的動作僵了僵，眼底掠過一絲痛苦。
那絲痛苦，很快就被他深深地藏了起來，再開口又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髒你也得受着。”
姜鈺琪渾身的力氣都已經被抽空，甚至手都擡不起來。
她的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可是她實在是沒有力氣。
盛庭驍倒是好心，抱着她進了浴室，等洗乾淨出來，姜鈺琪已經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能夠感受到，身邊的牀墊很快陷了進去，鼻翼間傳來的是盛庭驍的氣息。
他遲疑了一會，很快伸出手，想要抱住她。
姜鈺琪的身體微微一僵，轉念一想，睡都已經睡了，這會矯情又有什麼意義？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她身體的放鬆，盛庭驍很快地纏了上來，低沉喑啞的嗓音落在她的耳畔，“睡吧！”
姜鈺琪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沒多一會，盛庭驍的手機卻響了。
她沒有睜眼，卻能感受到身邊人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