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城某中心醫院。
因爲高血壓而住院的凌修誠正靠在牀頭喫粥。
凌青荷坐在他身邊,一邊給他喂粥,一邊關切地看着男人的臉:
“爸爸,已經一天了,您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您可一定要好起來啊,三天後就是我和牧然的婚禮了。”
“您要是身體不好,不能參加倒是小事兒,我和牧然都會爲您擔心的,到時候婚禮都不快樂了!”
女人的話,讓凌修誠忍不住地嘆了口氣。
他輕輕地拍了拍凌青荷的手背,“放心吧,我會好的。”
“嗯。”
女人一邊繼續給凌修誠喂粥,一邊嘆了口氣,“這厲景川真是太可惡了!”
“不但撞了我們的車,還這樣對待您……”
她舀了一勺米粥送到凌修誠的嘴裏:
“您說,他是不是這段時間每天都會去黎月那裏啊?”
“爲什麼這麼巧,我們去找黎月就剛好能遇見他。”
“而且時間也很巧合,我們剛走,他就去了。”
“知道的,這是巧合。”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和黎月一直有聯繫,黎月讓他過去的呢。”
女人的話,讓凌修誠的眸子微微地眯了起來。
他冷哼一聲,“是啊。”
“怎麼就這麼巧。”
他前幾天派去和厲景川談判的員工,每天在厲景川出沒的地方蹲守都見不到他。
他卻在去探望黎月回來的路上遇見了。
以前他一直不相信,黎月會在明知道厲景川有可能殺害柳如煙的情況下,還和厲景川聯繫。
可現在,事實逼得他不得不去相信!
看着凌修誠眼底的怒意,凌青荷眯了眯眸,心知自己這次的挑撥離間又成功了。
於是她連忙裝出一副善良的模樣,“不過爸爸,我覺得這件事您也別想太多了,肯定是巧合啦。”
“妹妹那麼明辨是非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孩子夭折了之後,還願意和厲景川見面,聯繫呢?”
“她肯定不會的!”
她這番話,再次讓凌修誠火冒三丈:
“黎月她明辨是非?”
“放屁!”
他就從來沒見過黎月什麼時候明辨是非過!
她的眼裏,只有她愛過的那個厲景川,只有厲景川!
“爸,別生氣,別生氣……”
這時,病房的門被人踹開了。
進門的,是一身疲憊,怒氣衝衝的秦牧然。
秦牧然是來找凌青荷算賬的。
可一進門,看到凌青荷正在給凌修誠喂粥,他便收斂起怒氣,擺出一副擔憂的模樣看了凌修誠一眼:
“凌伯父,您的身體怎麼樣了?”
聽到男人的話,凌修誠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叫凌伯父?”
“婚禮就只剩下三天了,現在應該改口適應一下了。”
秦牧然眯了眯眸,這才輕輕地笑了笑:
“父親。”
凌修誠心滿意足地應了一聲,然後笑眯眯地看着他:
“牧然啊,這麼晚過來,是公司的事情剛忙完嗎?”
秦牧然點了點頭,“我才工作完,聽說您和青荷白天發生了車禍,您也受傷了,特地過來看看。”
男人的話,讓凌修誠忍不住地感慨了起來:
“你真是有心了。”
“你和青荷都是好孩子,知道我生病了,還來照顧我,探望我。”
“不像有些人……明知道我受傷了,卻一整天了,連個影子都沒有!”
黎月今天明明目睹了一切,卻除了讓凌青荷送他到醫院之外,連出現都沒出現過。
凌御瑾這個不孝子更是。
不管他怎麼樣,凌御瑾想出現就出現,不想出現,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他都不會來看他親爹一眼!
想到那兩個不爭氣的孩子,凌修誠對眼前的凌青荷和秦牧然就更喜歡了。
他一隻手握着凌青荷的手,一隻手握着秦牧然的手:
“你們都是好孩子!”
“放心,就算我拼了老命,三天後也一定會參加你們的婚禮,成爲你們婚姻的見證人!”
老人家這話說的情真意切。
秦牧然嘴上笑着說好,眼底卻閃過了一絲不耐。
又過了一會兒,凌青荷終於伺候凌修誠喫完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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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修誠年紀大了,這半年多以來又一直心力交瘁,加上今天被厲景川傷到,他喫完飯躺在牀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等他睡着,秦牧然這才擰起眉頭,粗暴地一把抓住凌青荷的手臂,大步地出了門。
到了走廊,男人狠狠地甩開凌青荷的手臂:
“你今天帶着冉冉去找黎月了?”
“還在路上遇見了厲景川,出了車禍?”
男人的問題,讓凌青荷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她雙手環胸,“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
秦牧然眯眸,聲音憤怒地幾乎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你真是越來越胡鬧了!”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不能隨便帶着冉冉去找黎月?”
“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凌青荷冷笑着看着秦牧然的憤怒:
“怎麼,心疼了?”
“覺得你的寶貝黎月在看到冉冉之後會傷心難過,所以捨不得了?”
她就知道!
秦牧然的心裏,還是有黎月的!
不然的話,和她訂婚這麼久,爲什麼他從來都不碰她?
而且,當初下藥那件事情之後,他只答應了她訂婚,卻從來都不提結婚的婚期。
如果不是她機智,用了假懷孕這一招,逼得秦牧然爲了孩子不得不和她結婚,那她到現在都成不了秦太太!
女人的話,讓秦牧然忍不住地冷笑了起來。
他一把扣住凌青荷的下頜,將她“砰”地一聲按在走廊堅硬的牆壁上:
“你腦子裏面只有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
“我爲什麼不讓你帶冉冉去找黎月,你難道不清楚嗎?”
“冉冉是黎月和厲景川的親生女兒,你總是帶着她到他們面前耀武揚威,如果被認出來了,你說會有什麼結果!?”
凌青荷白了他一眼,“哪那麼容易認出來?”
“冉冉不過是個才滿月的小孩子,能看出什麼來?”
說完,她冷笑一聲:
“秦牧然,別再找藉口了。”
“你埋怨我抱着冉冉去找黎月,就是心疼黎月,在乎黎月!”
“開什麼玩笑?”
秦牧然冷笑出聲。
他鬆開扣着凌青荷下頜的手,優雅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領口:
“如果我真的在乎黎月,我當初就不會趁着她昏迷的時候,用刀子給她的臉毀容了。”
男人的話音剛落,電梯的方向傳來了一道女人倒吸了一口氣的聲音。
秦牧然和凌青荷同時轉過頭去。
此時,黎月和凌果兩個人正站在電梯口。
凌果震驚地捂住了嘴巴。
黎月則是眯起眸子,定定地看着秦牧然的臉: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