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幫你,但我還沒找到出海的船,最近也沒有外來船隻經過,你想要離開,還得繼續等。”
風蕊的話半真半假,其實男人想要離開,她只需要跟風雷通報一聲,但那時,男人的存在就會暴露,風雷也不一定會願意送他走。
風蕊雖然沒出去過,但從周圍人的態度中看,風島的存在是個祕密,不能被外人知道,所以就是爲了男人的安危着想,她也不能把人交出去。
“知道了。”
沈宴清不滿意這個回答,可他現在也沒有辦法,要是能恢復記憶就好了,至少他能知道自己是誰,從哪裏來,不像現在這樣,對過去一無所知,受制於人。
風蕊安撫好他,心裏越發迫切,男人已經提了好幾次離開,她這樣拖延下去不是辦法,而且她也不能把人藏一輩子。
島上每個人的食物都是有定量的,她給沈宴清的食物都是從她和下人們的嘴裏扣出來的,時間短還好說,時間長了定會惹人懷疑。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阿魚成爲她的男人,等她懷上孩子,就算風雷發怒,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放他一馬。
這樣想着,風蕊看男人的眼神就多了幾分迫切的堅定,沈宴清察覺到她的打量,不適的擰眉。
這個女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盤子裏的肉,讓他很不舒服。
他雖是男人,但這房子裏都是女人的手下,若她想硬來恐怕還真能成事,所以他得多注意點,保護好自己。
沈宴清不記得以前的事,但他心中隱隱提醒,若他丟了清白,他一定會後悔。
……
姜妙在城裏轉了一圈,找到了工廠所在。
這會兒的工業萌芽出現在紡織業,所以姜妙帶着人找到工廠時,就看到一座黑黢黢的房子,街道上都是污水,工人們穿着黑色衣服,頭上戴着頭巾,臉上戴着口罩,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們看到姜妙等人的出現,眼中露出警惕,但並沒有人上前,這裏的工作很忙碌,所有人都是腳不沾地,棉花被紡織機彈好,整座工廠飄揚的都是棉絮。
“咳咳!好嗆!”
蔣璇張着嘴說話,鼻腔吸進去幾片棉絮,她捂着嘴止不住的咳嗽,風漣在她身後幫她拍背,眼中滿是擔憂。
“郡主,這就是用機子幹活的工廠,這.……看着也太嚇人了些。”
陳六默默吐槽,這裏的工人看上去都像行屍走肉一般,臉上滿是愁苦,哪有一點高興的樣子,而且這幹活的環境還這麼差,稍不注意就要被棉絮給嗆死,姜妙費盡千辛萬苦漂洋過海,不會找的就是這玩意吧,看上去也沒什麼好的,還不如多招點人自己彈棉花呢。
其他人也多是這樣的想法,他們實在不覺得這機器有什麼好處。
姜妙也是第一次見工業初期的景象,以前她只有在書裏看過,工業的崛起對資本家來說是瘋狂斂財的機會,平民只是他們壓榨的工具罷了,但拉長時間維度,這是對後世意義深遠的時刻。
機器的出現自然是好事,如何使用它就要看人了。
衆人在工廠外看了一會兒就回了城堡,工廠畢竟是私人的,他們也不能硬闖,姜妙想要得到機器,還得從長計議。
城堡中,奧萊爾已經讓人準備了食物。
歐式長桌上,擺放着各式各樣精緻的銀盤,白色細長的蠟燭發出淡淡的光,照映出桌上的食物。
姜妙看着這些食物,忽然想到了一個她忽視的問題。
落國,著名的美食荒漠,根本沒有好喫的東西。
至少,他們這些已經習慣了大燕各色美食的人,是絕對喫不慣落國的食物。
“姐姐,這肉怎麼都沒熟啊,能喫嗎?”
蔣璇看着桌子上大塊的烤鹿排,上面還能隱隱看出血絲,還有黃色狀似某種東西的湯,讓人毫無食慾可言。
姜妙點了點頭,“能喫。”
但就是不好喫,反正她是不習慣這個味道。
奧萊爾作爲主人,已經開動,他姿態優雅的切了一小塊鹿肉,放進口中愜意的咀嚼,彷彿喫的是人間美味。
然而切開的鹿肉通紅,滲出的血絲讓姜妙他們不想下刀,衆人相視一眼,決定只喝湯,雖然這湯味道也很奇怪,但總比喫生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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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房間中都是湯匙碰撞盤子發出的聲音,奧萊爾喫完擡眸看了他們一眼,見他們盤子裏的鹿排完好無損,他詫異的挑了挑眉。
“你們不喫肉?”
真可憐,連肉都沒喫過,不然怎麼會放任這樣好的鹿排而一動不動呢。
這裏能聽懂他話的只有姜妙,她斟酌了一下,說道。
“我們的國家不習慣生食,肉都要做熟了才喫,味道更加美味,而且還不容易生病。”
“哦?”
奧萊爾挑眉,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在落國,大家都習慣了五成熟的肉,肉越鮮嫩越美味,沒人會喜歡柴巴巴的肉,所以姜妙的話說完,他除了驚訝外,更多的是不相信。
“有機會我可以請你嚐嚐我的手藝。”
姜妙這句話就是應付,哪裏想到奧萊爾當了真,讓人把廚房收拾出來,擺上姜妙自己帶來的廚具,還準備了一應上好的食材,就等着她動手了。
落國最少不了的就是土豆,姜妙看着食材心裏有了菜單。
她做了一份狼牙土豆,一份薯條,還有炸雞和烤的香辣的小羊排,這些都是符合落國人的口味,做完後,她開始做自己喜歡喫的。
水煮魚,炭烤鹿排,小龍蝦,大盤雞,酸辣粉,西紅柿牛腩,再來一份蛋炒飯,廚房裏的味道傳出去,外面圍滿了人。
他們從沒聞過這麼香的味道,就連奧萊爾也忍不住湊過來。
“伯爵。”
僕人們見奧萊爾現在廚房門口,臉上大驚。
要知道他們伯爵最討厭重口味的東西,他是需要時刻保持乾淨香味的人,身上的衣服都用玫瑰薰香薰過。
“咳,我過來看看……”
他臉色也有些迥然,作爲一城之主,他剛纔竟在僕人面前吞嚥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