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筆凍結的資產,自然是跟着我,隨我處置了。”
終於從凌修誠的哪一個巴掌中緩過神來,黎月冷笑一聲,眸光冰冷地掃了凌青荷一眼:
“你別忘了,這筆錢,是凌修誠和柳如煙欠我的。”
“當年凌老先生把我扔到孤兒院裏面,導致我在顧家過了二十幾年的窮酸日子,還被顧家人各種欺負,羞辱。”
“這筆錢,可是用來補償我這二十多年所受的苦的。”
說完,黎月冷笑着掃了一眼凌修誠,“凌老先生不妨親自說說,這筆錢,到底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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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修誠虛弱地靠在椅子上,朝着黎月擺了擺手,“當初我和你媽媽將這筆錢凍結起來留給你的時候,就沒想過要把錢拿回來。”
“你不必現在說這種話,你想拿,你就去拿,我管不了你。”
他的這番話,讓凌青荷瞬間怔住了。
凌修誠,居然不打算跟黎月將這筆錢要回來?
這怎麼行!?
她咬住脣,連忙壓低了聲音:
“爸爸,您要知道,現在的凌家,已經……”
凌修誠擺了擺手,“她既然到了現在還滿心滿腦子都是厲景川,你覺得她會管凌家的死活嗎!?”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凌青荷一眼,“今天晚上我宣佈將她逐出凌家之後,我會將那筆凍結的資產,徹底和凌家劃清界限,讓她帶走。”
凌青荷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她要的結果!
她要的,是凌修誠把錢拿回來,再將黎月趕出去!
這樣一來,錢都是她和秦牧然的了,而黎月和凌御瑾,又被凌修誠一個趕出去,一個控制了權利,沒有辦法管他們!
可現在,這算什麼?
她咬住脣,連忙握住了凌修誠的手,“可是爸爸,沒有這筆資金,淩氏集團和秦氏集團根本頂不住……”
“你們頂不住,難道不是你們的問題嗎?”
黎月冷笑一聲,眸光冰冷地看着凌青荷的臉:
“凌家的這筆資金,是在幾年前,爸爸媽媽發現你不是親生的孩子時,就凍結了。”
“一年前的凌家,就算沒有這筆資金,依然在營城混得風生水起,和秦家並稱是營城領頭企業。”
“現在凌家和秦家聯合起來都不如一個厲氏集團,是該說厲景川太強大,還是你和秦牧然太廢物?”
凌青荷瞪大了眼睛,“你!”
“你胡說什麼?”
“分明是厲景川他……”
“厲景川他怎麼樣了?”
猛地,門口傳來一道冷漠的男聲。
黎月驚喜地擡起頭。
站在門口的,是風塵僕僕的凌御瑾。
他似乎是剛起牀就過來了,頭髮有些凌亂,還有一綹頭髮是翹起來的。
男人在凌青荷震驚的目光中走進門來,“雖然厲景川經商頭腦的確可怕,但凌家和秦家走到現在這一步,難道不都是你和秦牧然的錯?”
他勾脣,走到黎月的身邊,勾脣冷笑着看向凌青荷,“要我把你輔佐老頭子一來,在淩氏集團做的錯誤的決定,和造成的損失,一樁樁一件件地給你擺出來嗎?”
男人說着,拿出平板電腦,開始讀了起來:
“去年10月,你第一次接手凌家的時候,就犯了一個大錯,因爲一個供應商的女兒長得比你漂亮,在接待你的時候讓你覺得不舒服了,你就藉口對方的產品質量有問題,換了人家。”
“緊接着,你給淩氏集團換的這個新合作伙伴,原材料的價格比原本的要高上了百分之十,質量卻下降了,造成的經濟損失有……”
凌御瑾的平板電腦上,似乎記錄了很多的東西。
他每讀一條,凌青荷的臉色就白上一分。
讀到最後,凌青荷幾乎已經癱軟地要扶着椅子才能站得住。
她根本不敢反駁。
她怕自己一旦反駁了,凌御瑾會拿出更多的證據出來!
凌御瑾說的這些,凌修誠幾乎都是不知道的。
但,他只看了一眼凌青荷的反應,就知道凌御瑾說的,都是真的。
男人的面色陰沉下來。
他眯起眸子來,冷冷地掃了一眼凌青荷,又掃了一眼黎月。
最後,凌修誠狠狠地瞪了凌御瑾一眼:
“原來,這半年多以來,你嘴上說不參與淩氏集團的事情,但其實都在背地裏暗暗觀察!”
這些事情,如果不是凌御瑾一天一天地跟下來的,根本不可能在現在一下子念出這麼多的。
凌修誠的話,讓凌青荷瞬間眼前一亮!
她咬住脣,連忙惡狠狠地瞪着凌御瑾:
“就是。”
“原來大哥的清心寡慾,是假的。”
“早在一年多以前就說出再也不想管凌家的事情了,卻處處記錄着我在凌家做了什麼。”
“而且,你說的這些事情裏,的確有一些事情因爲我經驗不足,做錯了。”
“可大哥你除了記錄下來之外,也沒有糾正我。”
說完,她嘆了口氣,“大哥,你做的這些,表面上是爲了凌家好,其實你就是在看熱鬧,對凌家的安危根本不管!”
最後,女人轉頭看了凌修誠一眼,“爸爸,你看大哥,真的太過分了。”
凌修誠眯了眯眸,冷冷地掃了凌御瑾一眼,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
“畜生!”
“扶我回車上,我有話和你說!”
凌御瑾眯了眯眸,有些不情願地走上前去,攙扶住了凌修誠,離開了房間。
從窗戶看到兩個人上了車之後,凌青荷才冷笑一聲,趾高氣揚地看向黎月:
“沒想到吧,黎月。”
“你回到凌家,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要被趕出去了。”
她冷笑着走到黎月身邊,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冷笑着開口:
“你這條喪家之犬。”
黎月脣角噙着淡漠的冷意,“事情還沒走到最後,到底誰是喪家之犬,還說不定呢。”
“別以爲今晚你要嫁到秦家,就可以沾沾自喜,高枕無憂了。”
她挑眉,“我聽說,厲景川打算在今天對秦家做最後的攻擊。”
“秦家能不能撐到你和秦牧然的婚禮舉行完畢,還是未知數呢。”
“你說,如果你和秦牧然的婚禮舉行到了一半,秦家卻破產了,你這婚,是繼續呢,還是暫停呢?”
幾句話,瞬間讓凌青荷氣得柳眉倒豎!
她咬住脣,惡狠狠地瞪着黎月的臉:
“我一個月前,就應該把你的孩子掐死!”
黎月眉頭一擰,“你說什麼?”
“我說。”
凌青荷冷笑着貼近黎月的耳朵,“那天那個死掉的女傭說的沒錯。”
“你的孩子沒死。”
“我知道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