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八章 奇怪的注視
襄王有些不甘心:“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蕭令月攤手道:“除非殿下能在這艘船上,找到一個與您相似、至少骨相相仿的人,否則希望不大。”
“……本王上哪找這麼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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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一下子泄氣,坐在椅子上,桃花眼略帶幽怨的看着她。
“沈晚你也沒早說啊,要是早知道你還有這種手藝,本王在京城就下令蒐羅,說不定還能找出一兩個。”
蕭令月能說什麼?
她只能笑笑,心裏腹誹。
開玩笑呢!
她在京城自己都是易容的,還能隨便跑出去跟人宣揚,她會易容?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戰北寒冷眼斜睨:“你就別白日做夢了,就算真找出個人來,你問問父皇同意嗎?”
襄王有氣無力道:“父皇就是想給我找點罪受。”
戰北寒嗤笑:“誰讓你整天無所事事,招了父皇的眼?”
襄王長嘆一聲:“唉……”
蕭令月站起身:“還有半個時辰才起航,我先去船上的廚房看看,沏壺茶過來。”
這趟出京辦差,她和戰北寒都是隱藏身份。
襄王也不可能隨身帶着丫鬟伺候,其他事情還可以找侍衛,但一些端茶倒水的小事就得自己動手了。
出門在外,一切只能從簡。
“去吧。”戰北寒道。
蕭令月退出艙房,沿着走廊往甲板走去。
這艘船的體積不大,總共分四層,甲板上兩層,甲板下還有兩層。
襄王獨佔最頂層
,往下就是侍衛和隨行官員住的地方,船上的水手下人之類的,都住在甲板負一層,最底層的船艙則用來囤放一些食材以及貨物,方便路上取用。
因爲體積有限,船上的走廊十分狹小,勉強只夠兩個人通行。
蕭令月沿着木質樓梯往下,看到隨行的三名官員正在招呼侍衛整理船艙,行李物品也一件件搬上來。
蕭令月沒驚動他們,瞥了兩眼便繼續往下。
下面就是甲板。
船上的水手苦力正在做出發前的準備,一片忙忙碌碌,甲板上各種繩索雜物堆得到處都是。
蕭令月沿着甲板走了一圈,腦海裏模擬出了大致的路線和輪廓,然後隨便拉了個水手,問出了廚房的位置,便徑直走去。
廚房位於船隻尾部,與後甲板相連,門外便是一個小平臺,有木質的圍欄。
蕭令月在廚房裏拿到了沏好的熱茶和幾樣點心,提着食盒正準備回去,走到門口的小平臺上時,她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注視感!
似乎有一道視線正緊緊盯着她。
蕭令月眉頭一動,敏銳的轉頭,順着視線傳來的方向看去。
相距不到十幾米的地方,渡口處停靠着另一艘商船,船上人來人往,碼頭上勞作的苦力正在卸貨。
監工大聲吆喝着:“快一點,多搬兩箱!”
“一個個都沒喫飯嗎?趕緊的,搬不了換下一個,別耽誤時間!”
“船艙裏還有一堆貨等着呢!”
嘈雜的動靜聲遠遠傳來。
蕭令月一眼看過去,繁忙的商船甲板上,站着一箇中年男人,手扶着欄杆,目光緊緊盯着她這邊,神情很嚴肅。
大概是沒想到她會突然看過來,中年男人一驚,立刻掩飾性的低下頭,拉下頭頂的草帽,轉身融入忙碌的人羣裏,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蕭令月蹙了蹙眉,提着食盒回到房間。
戰北寒和襄王正在低聲討論什麼,聽到敲門聲才停下。
“進來。”襄王開口道。
蕭令月提着食盒走進屋,順手關上門:“襄王殿下,你知道旁邊那艘商船是做什麼的嗎?”
襄王怔了怔:“這個倒不清楚,怎麼了?”
戰北寒擡眸看向她。
蕭令月搖搖頭:“也許是我多疑了,剛剛我去廚房拿東西,看到對面船上有個陌生男人,一直盯着我看,好像是在觀察什麼,我一看見他就躲了。”
戰北寒眸光一凝:“什麼樣的男人?”
“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穿着粗布短打,戴着草帽,臉比較黑,長相很普通,但身材健壯,看起來應該是經常幹體力活的那種。”
蕭令月仔細描述道。
襄王略顯緊張的神情鬆了鬆:“這種打扮,應該只是渡口碼頭上幹活的勞力,到處都有,沒什麼要緊的。”
蕭令月道:“那他觀察我幹什麼?”
襄王想了想,隨口猜測道:“或許是你穿的侍衛服不常見,覺得好奇才多看了幾眼?”
“是嗎?”蕭令月將信將疑。
襄王失笑道:“沈晚,
你也別太草木皆兵了,這種沒見識的普通百姓很常見的,本王有時候去京郊別莊小住,馬車路過一些村莊,都能吸引不少人駐足圍觀,習慣了就好。”
蕭令月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戰北寒沉聲開口:“你覺得哪裏不對?”
“沒什麼不對吧?就是看了幾眼而已,還隔着船呢。”襄王順口回答道。
“沒問你!”戰北寒沒好氣的嗤了聲,又看着蕭令月,“你說。”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那個男人給我的感覺不對,不像是賣苦力的普通百姓。”
蕭令月回想了一下:“商船上確實有很多勞力在搬貨,但我發現那個男人的時候,他手裏沒有任何搬運工具,兩手空空的站在欄杆前,直勾勾的盯着我。
而且,商船上的監工就站在他背後不遠處,還在喝斥其他勞工,讓他們快點搬。
那個男人卻閒站着,好像什麼也不用幹。”
襄王忍不住說道:“也許是他幹活累了,正好停下休息?”
“不太可能。”
蕭令月搖搖頭,“襄王殿下,你沒接觸過真正賣苦力的勞工,他們壓根沒有‘休息’的觀念,有活幹纔能有飯喫,誰要是敢在幹活搬貨的時候偷懶,被工頭髮現了,下次可能就找不到活了,等於是砸了自己的飯碗。”
襄王咋舌:“這麼辛苦嗎?”
“所以我才覺得,這個男人應該不是普通勞力,但不知道爲什麼盯着我們的船看,被我發現後又立
刻走了,我才覺得奇怪。”蕭令月繼續說道。
戰北寒沉吟問道:“他身上有什麼特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