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夫人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是不捨得蘭嬌死刑。
這段時間,她已經做了無數次蘭嬌被殺死的噩夢。
她深吸一口氣,望向蘭溪溪:“溪溪,你是善良的孩子,你確定殺了蘭嬌,你就能徹底安心,高興嗎?
冤冤相報何時了,就給她一個機會,只是不死的機會,行不行?
我也向你保證,她一輩子也無法走出監獄,只能在裏面度過。”
蘭嬌看着國夫人如此的懇求,心裏觸動。
入獄後,親生父母除了她發瘋那次,再也沒去看過她,一項疼她愛她的大哥,也沒有去關心。
只有國夫人,還想留她一命。
既然如此,只能好好利用她了。
蘭嬌微微抿脣:“國夫人,我也不想那麼對蘭嬌,只是這件事還有秦小姐的意願,我想,秦小姐也不會同意的。
我再想想吧,回頭冷靜點,在跟你打電話。”
“誒,好,那我等你。”國夫人依依不捨轉身離開。
傅懿謙卻並未離開,而是對蘭溪溪道:“蘭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蘭嬌看着尊貴的太子爺。
曾經,她想拋棄薄戰夜,攀上太子爺,可奈何他剛正不阿,拒她於千里之外,現在居然主動跟她說話?
她心裏得意,表面卻道:“太子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不希望九爺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
傅懿謙:“……”
他們之間有什麼可誤會的?
他淡淡看向薄戰夜:“薄九爺有要誤會的?”
薄戰夜對於‘蘭溪溪’的態度,已經很滿意,當然,他也調查過傅懿謙,傅懿謙只是在調查某些事情,對蘭溪溪沒有另外想法。
她矜貴掀開薄厚適中的脣,柔聲對‘蘭溪溪’道:“去吧。”
蘭嬌小小意外,他對蘭溪溪不是很霸道?怎麼這麼大度?
不過能和傅懿謙單獨相處還是很開心的,她輕輕點頭,跟着走出去:
“太子爺,你想跟我聊什麼?”
傅懿謙直入主題:“當年的事有點眉目,救人的人很有可能不是蘭嬌。另外……
你得暫時保下蘭嬌的命,有特殊原因。”
什麼?
他居然在調查當年的事!
還有特殊原因?
“什麼特殊原因?”蘭嬌滿是詫異好奇。
傅懿謙道:“暫時不方便告知,但你得再給我一些時間。這是我個人請求,我希望蘭小姐給我三分薄面,答應這個忙。”
蘭嬌:“……”
他與蘭溪溪關係已經這麼好,能用個人請求了嗎?
這個該死的蘭溪溪,爲什麼總能吸引優秀男人的目光和友好!
她捏緊手心,生氣道:“抱歉,太子爺,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死的不是你奶奶,也不是你喜歡的阿姨,你當然可以風輕雲淡說出這些話。
但,死去的是我的親人,我不會就這樣心軟,放過一個不知悔改的人。
三天後,必須開庭,讓她死刑。”
說完,她轉身就走。
傅懿謙擰起黑濃眉宇。
她反應這麼大?
到底是自己提的要求過於過份?還是她太恨蘭嬌?
怎麼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然,現在不是去思考這些的時候,他開口叫住:
“蘭小姐,只要你答應這個要求,我可以允諾你無數條件。
我想你應該知道,總統府沒有什麼,滿足不了你。”
蘭嬌腳步一頓。
總統府的條件!
那是多大的誘惑,多大的利益!
只是……蘭溪溪的死,一天也不能拖,不然永遠都是後患!
“太子爺,就算你把整棟總統府送我,我也無法答應你。”
這次,她咬牙直接離開,生怕自己改變念頭。
傅懿謙站在原地,面色晦暗,沉重。
頭疼,第一次感到頭疼。
喬凡站出來:“太子爺,蘭嬌那麼不知悔改,被人憎恨也是情有可原的。依我看,這邊說服不了,不如去見蘭嬌?讓蘭嬌道歉認錯?改變態度?”
見蘭嬌?
傅懿謙想到那個女人曾經竟敢打他主意,便發自骨子裏厭惡:
“不必,關鍵還是在蘭溪溪身上。
那有沒有覺得她今天有點不一樣?”
喬凡搖了搖頭:“沒覺得,太子爺值得是哪方便不一樣?”
傅懿謙也說不上來,但總覺得蘭溪溪的感覺不是如此。
不過怎麼也想不出哪裏不對勁。
“可能是我多想了。走吧,你那邊加快速度。”
“是,太子爺。”
……
裏面。
蘭嬌情緒複雜回屋,搞不懂傅懿謙爲何和蘭溪溪關係那麼好,又爲什麼要特意開口保住她?
還有,他在調查那件事,若是水落石出……
所以,蘭溪溪必須得死啊,到時不管調查出什麼,她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砰。”腦袋忽然撞上一道胸膛。
蘭嬌擡眸,就看到英俊絕倫的薄戰夜,嚇了一跳:“九,九爺,你怎麼出來了?”
薄戰夜打量她煽動的睫毛,掀脣:“在這裏等你,你想什麼那麼入神?”
蘭嬌快速抓了抓頭髮,解釋:“沒什麼,我……
我在想,爸媽和國夫人還有太子爺,都讓我放過蘭嬌,我卻堅持判刑,會不會太殘忍?”
薄戰夜劍眉一擰。
爸媽?
認識這麼久,似乎從未見她如此稱呼蘭富城夫婦。
他眼眸中多了幾分打量。
那眼神,太深,太黑,如同X光。
蘭嬌心底發緊:“你看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還是,你也覺得我那麼做不太好?”
薄戰夜收回視線:“沒,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贊同你的做法,
蘭嬌事情交給我,我來處理。”
“好。”蘭嬌低眸,抱住他,尋求依靠。
薄戰夜眸色深重,如一眼望不到邊的黑海,浩瀚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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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爲何,他對現在的蘭溪溪有種特別感覺,總覺得哪裏不對……
至少,沒那麼舒心。
“九爺,昨天抱歉,辜負你的準備,等這件事忙完,我好好補償你。”蘭嬌開口。
她的聲音,態度,卻又沒有問題。
難道是多想了?
薄戰夜掀脣:“傻姑娘,跟我這麼客氣做什麼?我爲你做了早餐,去喫飯吧。”
蘭嬌身子狠狠一怔。
印象中的薄戰夜,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從小含着金湯匙長大!
居然會做早餐!
她詫異不已,以至於連情緒都沒顧忌:“早餐?你會做早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