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啓沒想到宮澈會武功,更沒想到這個時候他竟然敢還手,於是心中發狠,一刀砍向繩索
你不是緊張這根繩子麼敢殺我,我非砍斷這根繩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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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幾秒,宮澈甩開那個護衛之後,看到這一幕,瞳孔一縮
“不”
宮啓眼前一花,下一秒,他發現,有人竟然用手接住了他的刀鋒
宮啓驚呆了,不等他反應過來,宮澈一掌打去,宮啓便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掉下懸崖。
剩下的人被宮澈的人三兩下解決,宮澈這才丟掉刀刃,手心滿是鮮血。
“殿下”有人連忙跑過來給他包紮,並低聲相勸,“殿下,此地地處開闊,難攻難守,今日必然還有苦戰,不如撤離到安全的地方去吧”
“不必”
宮澈臉色發白,接過他手裏的紗布,自己草草包紮了一番,山澗的風吹得他長髮飛揚,那雙溫柔的眸子,此時格外冷靜。
“我要在這等她回來,就在這裏,寸步不離。”
宮以沫終於下到了第四層,眼前霧氣瀰漫,即便有手電筒,可見度也不到三米,而且到處都是雜草樹木,讓人無處下腳,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就是木羅錦的香味更加濃郁了,宮以沫不由心生僥倖的想,雖然傳說在第六層纔有木羅錦,但是這第四層說不定也有呢
於是她決定到附近找找,傳說那花是紅色的,而且外形是層層疊疊的圓盤形狀,花體很大,照理來說,應該很好找纔是。
宮以沫怕這裏也有大蟒蛇那樣的東西,所以靜氣凝神,特別小心。
耳邊時不時傳來不知名蟲子的叫聲,此地沒有風,卻分外森寒,宮以沫感覺她凍得有點發麻了。
第四層凸出來的部分雖然也是個臺階的模樣,但是它往崖體內延伸進去不少,裏面一片漆黑,也不知通往何處,宮以沫不禁想,會不會里面有直接通向第六層的路
不然她在外攀巖,就算工具夠用,稍有閃失,也是粉身碎骨的結果。
想到就去做,她一步步朝山體深處走去,拿着一柄劍開路,她發現裏面漸漸植被少了,裸露的石面越來越多,而且還是向下的,宮以沫大喜過望,看來這條路還真能通往下面唯一的遺憾就是一路走過來並沒有發現木羅錦,看來還真的要下到第六重纔可以了。
這時她突然聽到什麼動靜,等到她回過神之後,拔腿就往外跑
很快,漆黑一片的蝙蝠出動,若是一般的蝙蝠也就罷了,宮以沫親眼看到它們出來之後,之前飛舞的鳥兒瞬間變成白骨這些蝙蝠變異了,它們竟然直接喫肉
那尖銳的叫聲讓宮以沫頭暈目眩,明明應該沒有聲音的,可是她偏偏聽到了,而且被聲波震得想吐。
她靜靜的躲在一塊岩石後調整呼吸,並暗自慶幸相信了自己的直覺,若是她剛剛沒跑,現在肯定負傷了。
正當她慶幸的時候,扒在石頭上的手指尖一痛
竟然是一隻通體碧綠的蜈蚣,十幾釐米長,只有頭頂那一塊是通紅通紅的
該
死,這玩意毒性肯定不小
宮以沫動作輕巧的將蜈蚣殺死,然後將被咬的地方劃開,將毒血放出來,並服下一顆解毒丹。
她下來的時候身上是撒了逼蟲蛇的藥粉的,也不知這裏的動物怎麼那麼厲害,那些藥粉撒了竟然沒多大作用
看來她還是要再小心一點,這裏是九階神梯,也是被當地的採藥人稱之爲九重地獄,可見不是什麼好闖的地方。
橫斷天梯的祭臺旁,死了一羣又一羣的人,這裏是大煜的聖地,是一片不該沾染塵埃的地方,但是宮澈偏偏血染了此處,只爲了等一個人。
白色的衣袍染血,就好像一朵朵綻放的紅梅,宮澈今天一天所殺的人,比他兩世加起來都要多得多,刀鋒劃開對方血肉的感覺,讓他非常難受
可是他不能停下,因爲他要守在這裏,等沫兒回來。
“殿下,走吧下一批敵人馬上就要來了,您不走會有危險的”
宮澈的手在發顫,他一鬆,劍便落在了地上,滿地屍體十分扎眼,他手心的紗布再一次被血濡溼,點點血漬沾染了他蒼白的臉頰,那溫潤如玉的臉,此時冰封着,有種說不出的森寒。
“不走。”
他聲音有些沙啞。
“此地離皇宮有些距離,他們來這,剛好能緩解皇宮一部分的壓力,最重要的是”
他看向懸崖,“我要等她。”
這時,大批兵馬殺上山來了,宮澈這邊只剩下不到幾百人,形勢再一次緊張起來。
“殿下,現在該怎麼辦”
宮澈聞言,突然看向另一個方向,一股淡淡的藥香傳來,林間一動,有幾隻鳥飛了出來。
隨着一聲長嘯,白衣勝雪的秋行風帶着一夥青衣人朝此處奔來,他一邊跑一邊喊。
“誰敢傷我徒孫”
宮澈嘴角微微勾出笑意,當初在雲頂山,他花了一年的時間和秋重禪結爲聯盟,如今,便是他們出手相助的時機。
有了雲頂山的人相助,兩方人馬勢均力敵,鹿死誰手,就看蒼天更眷顧誰了。
天漸漸暗了,宮澈伸手撥開眼前濡溼的發,指尖的血漬染在白皙的額頭,竟有種極致脆弱和極致妖異的美。
他徹底拋開了太子的約束,順從自己的內心行動,胸口漸漸涌上一種微妙的快意,他想,他是喜歡江湖的。
此時宮以沫的情況算不上好。
她有些頭暈目眩,身體漸漸有種脫力的感覺,見識到那些可怕的蝙蝠之後,宮以沫放棄了走山體內部,比起那些奇怪的生物,她覺得還是老老實實的攀巖比較穩妥,但在攀巖過程中,她漸漸發現不對
手一直在冒虛汗,好在她帶着半指攀巖手套,不然剛剛差一點就要滑下去。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是,她竟然看東西有些重影了。
天徹底黑了,她頭上的手電筒帽就成了唯一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