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八章 移花接木

發佈時間: 2024-10-18 17:3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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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八十八章 移花接木

 中年男人站起身,走進了裏屋。

 因爲角度問題,蕭令月在屋頂上看不到他做了什麼。

 只過了幾分鐘。

 中年男人從裏屋裏出來,將一封信遞給了跪在地上的三名死士,命令道:“趁着今晚看守不嚴,你們帶着這封信,親自送給‘交貨人’,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是。”三人接過信,沉聲應下。

 “起來吧。”中年男人道。

 三人剛站起身,嚴老忽然皺眉:“三個人一起去,雖然安全,但目標也太大了,只怕會引人注意。”

 中年男人看過去:“嚴老的意思是?”

 嚴老伸手指了指其中兩人:“你們兩個去,遇到事情也可有個照應,剩下一人留在這裏,以防不測。”

 “是。”

 三人再次領命。

 蕭令月看到這裏,悄悄將撬開的青瓦蓋上,無聲無息的離開。

 現在事情已經很明白了。

 商隊裏,真正精通武藝的只有三名死士。

 中年男人和嚴老都是普通人,至於那些被安排在前後院巡邏的護衛,大多都不清楚商隊的內幕,是被推出來的幌子。

 中年男人派兩名死士送出去的信,肯定隱藏着重要消息。

 只要把信弄到手,除掉三名死士。

 剩下的其他人不足爲慮。

 另外,南燕死士身上都佩戴了統一的暗器護腕。

 之前“李必懷”身上沒找到護腕毒針的解藥,這三個人身上說不定有。

 如果還沒有……

 蕭令月就只能冒險,潛進中年

 男人和嚴老的房間裏找找看,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找到。

 夜色越來越深。

 凌晨三點半,是人最容易乏累睏倦的時間。

 在客院裏巡邏的護衛撤了一大半,只剩下少數幾個負責守夜的,還打着哈欠站在房門口,時不時揉揉眼睛。

 中年男人和嚴老的房間,燈火早已經熄滅,彷彿已經入睡了。

 兩個身披斗篷、猶如鬼魅一般的死士,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客院,沿着漆黑的李宅,往最偏僻的角落裏走去。

 夜風吹着樹葉沙沙作響,陰影搖曳。

 掩蓋了他們的身形和腳步。

 同時也掩蓋了跟蹤在他們身後的蕭令月。

 很快。

 兩個人就走到了一處極爲偏僻的院牆角落,停下腳步,警覺的觀察了下四周。

 兩人對視着點點頭。

 其中一人留在原地望風,另一人腳步輕點,敏捷的越過院牆,落入另一側的小巷中。

 “砰。”輕微的一聲落地音。

 與此同時。

 一隻手忽然從身後探來,隔着一層厚厚的棉布,猛然捂住正在院牆下望風的另一個斗篷人!

 斗篷人驚怒的睜大眼睛,喉嚨裏發出悶響:“嗚嗚……”

 他還沒來得及掙扎。

 棉布上沾染的大量迷/藥粉末,順着他的口鼻涌入。

 短短几秒鐘。

 斗篷人四肢一軟,無力的倒向地面。

 蕭令月伸手扶住他,將他的身體輕輕靠在圍牆上,然後動作迅速的扒掉他身上的黑斗篷,反披在自己身上。

 斗篷又寬又大,通體漆黑,不分男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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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披在肩膀上,連鞋面都蓋得嚴嚴實實,再戴上兜帽。

 正面看去,只露出一點點下巴,面容五官全都隱藏在陰影裏。

 別說是在黑漆漆的深夜,就是大白天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斗篷裏換了個人。

 這就叫移花接木!

 蕭令月嘴角翹了翹,動作飛快的整理好自己。

 從迷暈,扒掉斗篷到換裝,整個過程還不到二十秒。

 已經躍過圍牆的另一名死士,還不知道自己的同伴發生了什麼事。

 他隔着牆體輕輕敲了敲:“咚咚。”

 催促同伴快點跟上。

 蕭令月沒做聲,她將沾滿迷/藥的棉布塞到昏迷的死士嘴裏,防止他提前醒過來,再把他整個人塞進牆角下的灌木叢裏,以免被人發現。

 時間實在太緊了!

 蕭令月來不及殺了這個死士,也怕弄出動靜,被另一個死士察覺。

 只能先弄暈留在這,晚點有空再處理。

 又過了十秒。

 “咚咚!”敲牆聲再次響起。

 又在催了。

 再拖延下去,院牆另一側的死士就該起疑了。

 蕭令月正準備翻牆跟上,忽然想起什麼,她又轉身,從昏迷的死士手腕上扯下護腕,戴在自己手腕上。

 差點忘了。

 這個護腕應該算是身份標誌之一,和死士脖頸後方的死士烙印一樣。

 先戴上再說。

 蕭令月抓着斗篷,借勢幾步躍上圍牆,輕盈的落入小巷。

 剛落地的一瞬間,一道寒光直刺而來!

 蕭令月驟然後退,後背緊貼在圍牆上,手腕一抖握住匕

 首,擋住刺向脖頸的短刀。

 鏘!

 一聲金戈碰撞,匕首與短刀擦出火花,僵持頓住。

 握刀攻擊的斗篷人聲音冰冷:“你在幹什麼?這麼久不過來!”

 蕭令月心臟砰砰跳,久違的體會到了走鋼絲的刺激感。

 不是怕死打不過。

 而是這種致命僞裝,只要再近一步,掀開斗篷就會暴露的危險感。

 又刺激又驚險。

 蕭令月強壓住心跳,壓低嗓音,用一種模糊的低啞聲音道:“方纔有動靜,多看了幾眼。”

 話音一落,巷子裏詭異的安靜。

 這是一條死巷,後方被堵住,只有一個窄小出口。

 連月光都照不進來。

 兩個人身上又都披着厚厚的斗篷,兜帽蓋住了大半張臉,誰也看不清誰。

 “……”斗篷人沒有說話,像是在狐疑。

 蕭令月保持呼吸平穩,手裏握着匕首緩緩收緊,做好了被拆穿就直接暴起殺人的準備。

 因爲她沒有細聽過被她打暈的那個死士的聲音。

 臨時模仿,難免會有破綻。

 就看眼前這個斗篷人,對自己的同伴有多熟悉,能不能發現破綻。

 如果被發現了……

 蕭令月隱藏在斗篷下的烏黑眼底,閃過一抹冷冽的寒光。

 一秒。

 兩秒。

 三秒。

 蕭令月握着匕首的手心,隱隱有些冷汗。

 斗篷人緩緩問道:“有問題?”

 “……沒有。”

 蕭令月壓低聲音,大着膽子警告,“別耽誤時間!”

 斗篷人收起短刀,簡潔乾脆地說:“走!”

 “……”

 蕭令月心裏猛

 地鬆了口氣,萬幸!

 看來這些死士之間,彼此也談不上熟悉,她刻意僞裝的低啞聲音能矇混過去,真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