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和嚶嚶來啦?聽秦娘子說你們馬車壞在半路,我正要讓人去接呢。”
說話的人是瑞王妃,她女兒趙明珍嫁給了韓煜的小叔,兩家是實打實的親戚。
瑞王妃這些年保養得當,一點也看不出老態,她穿得衣服顏色鮮豔,倒把這一衆小姑娘給比下去了。
“謝三祖母惦記,嚶嚶還怕晚了惹三祖母不開心呢。”
嚶嚶伏在她膝頭撒嬌,只把瑞王妃哄得眉開眼笑。
這麼多小輩,她就喜歡嚶嚶。
秦素素看着兩人親暱的模樣,嫉妒的眼發紅。
沈嚶嚶還真是好命啊,到哪都有人捧着她。
不像自己,爲了來參加宴會,付出那麼多,就這樣在瑞王妃口中只有個秦娘子的名頭。
是秦娘子不是林夫人,這不就是因爲她只是個妾嘛。
秦素素還記得自己進門時衆人的眼神,這個宴會大多是世家貴女和夫人蔘加的,她一個妾室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進來,大家都羞於與她同席。
秦素素恨得咬牙切齒,等她攻略下韓煜,這些女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小娘子和王妃感情真好,不知道以爲是親祖孫呢。”
秦素素舒了口氣臉上換了笑容,捂嘴看着嚶嚶和瑞王妃說道。
瑞王妃臉上的笑容一頓,“嚶嚶可不就是我的親孫女麼。”
她巴不得膝下有個這麼乖乖巧巧的孫女呢,只是秦素素的話陰陽怪氣,似是誇獎實在是說嚶嚶和她祖母張婆子不親。
別看沈宴清已經名列首輔,可他的出身卻一直遭人詬病。
張家都是泥腿子,張婆子大字不識一個,平日參加宴會從來沒人請過她。
張婆子也知道自己被人嫌棄,不會上趕着來,大家在面對嚶嚶時,想到的都是她的長公主外祖母和郡主孃親,沒人會不長眼的提沈家。
可秦素素今日就非提了。
衆人看向秦素素,臉上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早就聽說這女人蠢,沒想到她還彪。
一個小妾敢給沈家的千金難堪,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膽子。
可有人想起秦素素嫁給林天的原因,又覺得她是真的蠢了。
姻緣都能搭進去的人,還不自量力的挑釁嚶嚶,真當沈家人是喫素的了。
嚶嚶起身,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我倒不知秦娘子這麼關心我,我祖母最是疼我,要是知道秦娘子的好心,她定會親自上門答謝。”
比起陰陽怪氣來,嚶嚶也不遑多讓。
張婆子那人就是護短,而且不受禮數體面約束,誰欺負她的孫女,她就上門打回去。
秦素素只是林天的小妾,若是被首輔母親找上門,林家怎麼會護着她?
衆人看着秦素素搖了搖頭,這女人就是個十足的蠢貨,不然也不會一手好牌打爛了。
秦素素到底是怕的,她雖然有系統傍身,可這是古代,她打不過王權,嚶嚶不開心了伸伸手指就能把她碾碎。
“我也沒做什麼,哪裏當得起沈老夫人的謝,沈小娘子說笑了。”
“好了,我們去水榭那邊吧,秦娘子這次可要注意一些,別在掉下去了,不然這次可沒人敢救你。”
瑞王妃扶住婆子的手站起身,俯視着秦素素說了一句。
這是諷刺她上次故意落水要韓煜救,卻被林天救起來被迫嫁給他。
她現在是林天的小妾,別的男人自然不會救她,省得到時候惹一身腥,太麻煩。
“噗嗤!”
周圍陸陸續續想起嘲笑的聲音,秦素素嘴脣咬得發白,這些人都在欺負她,就連瑞王妃也出言諷刺,她在這裏徹徹底底變成了笑話。
“系統,我要報仇!”
系統都要被她煩死了,明明是她先上前挑事,道行不夠被諷刺之後就想着報復回去。
可她也不想想,她一個低賤的小妾,拿什麼跟這些貴人抗衡,真以爲他是萬能的啊。
系統直接裝死,秦素素叫了半天都沒得到回覆。
她看着已經走遠的衆人,跺了跺腳跟了上去。
對面水榭也有郎君在,京城的宴會都是變相的相親宴,像韓煜和嚶嚶這樣已經訂了婚的小情侶,也是最好的約會場所。
在別的地方還會不合規矩,但宴會上就沒那麼多規矩了。
水榭旁是一個亭子,瑞王妃看着嚶嚶往對面瞧了好半天,眼神拉都拉不過來,勾脣笑了。
她拍了拍嚶嚶的小手,對着水榭那邊揚了揚眉,“我老婆子不用你陪着,去玩吧。”
小姑娘的心都不在這,她光留着還不得留出仇來。
嚶嚶被瑞王妃揶揄的臉通紅,可想見韓煜的心佔了上風,她捻了捻腳尖,聲音糯糯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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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祖母,嚶嚶待會兒再來陪您。”
一等瑞王妃點頭,嚶嚶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
“年輕真好。”
世家夫人們看着小娘子和小郎君臉上的羞意,眼中閃過悵惘。
她們也有過這樣的年紀,少女懷春多美好的事啊。
可當年的那份悸動早就在日常的生活中被磨滅乾淨。
在座的這些人,相公鮮少有不納妾的,甚至家裏一堆外面也一堆,她們作爲正室不能妒忌就罷了,還要維護好後宅的安穩,不讓丈夫在外擔心。
這些人最厭惡的就是小妾,而秦素素正是在場唯一的妾室。
“秦娘子是怎麼進來的?瑞王妃的宴會不是最嚴格,怎麼讓她進來了?”
有人發出疑問,可問了一圈都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
“這可真邪門。”
秦素素聽到她們的議論聲,眼中閃過一抹得意。
她們當然不知道,因爲這都是系統的能力。
她只要有足夠的積分,就能兌換想要的東西,而爲了見到韓煜,秦素素已經把自己的積分花完了。
她攻略了三個男人才只有兩百積分,而她想要的迷魂記需要一萬積分。
只要有了這個能力,秦素素就可以得到韓煜。
“宿主,積分也和男人的身份有關,你攻略的男人身份越高,得到的積分也越多,而這裏的男人,就是京城最有身份的小郎君。”
系統點到即止,但秦素素卻明白了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