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一張白紙

發佈時間: 2024-10-18 17:3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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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八十九章 一張白紙

 斗篷人腳步飛快的走在前面。

 蕭令月根本不知道他要去哪,此時也不敢吭聲,安靜的跟在後面。

 一邊默默往前走着,她一邊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前面的斗篷人。

 那封信在他身上。

 她得想辦法,要拿到那封信,見到“交貨人”,同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這三個目的幾乎是互相沖突的。

 要怎麼做纔行?

 蕭令月邊走邊想着,腦海裏漸漸有了粗略的計劃。

 斗篷人在前面七歪八拐,越走越偏僻。

 蕭令月觀察着周圍的地形,原本以爲會往之前交接的蘆葦地走去,沒想到斗篷人中途卻換了條路,竟然往後山去了。

 原木鎮本就靠山,後山有許多隱蔽陡峭的小路,不是本地人根本不知道。

 此時此刻,兩人就走在其中一條小路上。

 大約走了半個時辰。

 前方出現了一個小樹林,有溪水從樹林旁流過,嘩嘩作響。

 斗篷人在溪邊的一顆槐樹前停住腳步,隨即走上前,伸手在樹洞裏摸了摸,摸出一根澆了火油的火把。

 他伸出手:“火摺子。”

 蕭令月:“……”

 壞了,她哪來的火摺子?

 之前迷暈的那個死士,她都沒時間搜身,鬼知道他身上都有些什麼東西。

 然而,聽這個斗篷人的口吻,他很篤定同伴身上會有火摺子。

 如果拿不出來,肯定會被懷疑的。

 蕭令月心念急轉,故意四下看了看,啞聲含糊道:“交貨人什麼時候到?”

 “寅

 時三刻。”斗篷人道。

 寅時是夜與日的交替之際,通常指的是凌晨三點到五點。

 寅時三刻,指的就是凌晨四點四十五分左右。

 蕭令月擡頭看了一眼天色,心裏快速換算着。

 她跟着斗篷人離開李宅是三點半,路上走了近一個小時。

 也就是說,交貨人最多十五分鐘就會到。

 時間剛剛好。

 斗篷人要點火把,是因爲寅時前後是天最黑的時間,山間樹林裏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如果沒有火光指引,交貨人就算到了地方,也不容易找到他們。

 既然這樣……

 斗篷人有些不耐煩了,冷聲道:“快把火摺子給我,別錯過了時間!”

 “知道了。”蕭令月含糊的說着,朝斗篷人走去。

 爲了減少被看穿的破綻,她原本刻意與斗篷人保持了距離,走了幾步後,便到了面前。

 斗篷人沒有起疑。

 蕭令月伸手作勢往懷裏摸,忽然似想起了什麼,低聲問道:“大人交給你的那封信,還在你身上吧?”

 斗篷人:“當然!”

 還沒等他思考,同伴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蕭令月緊接着又問:“我們護腕裏的毒針,你知道解藥在哪嗎?”

 斗篷人:“……”

 不對,這不是死士該問的事!

 斗篷人猛地擡起頭,周身殺氣迸發,正要厲喝“你是誰!”

 蕭令月猛地一擡手,斗篷的疾風吹開對方的兜帽,露出一張陰沉殺意的面孔。

 下一秒。

 “砰!”一捧白花花的藥粉撲面而來。

 順着

 疾風,藥粉一下子撲到了斗篷人的臉上,鑽進了他的口鼻,糊了他的眼睛。

 “什麼?!”斗篷人又驚又怒,什麼也看不見。

 他倉促的伸手捂住眼,驚惶後退,隨即便聽到惡風襲來,腹部一陣劇痛。

 他整個人被踹得倒飛出去,“轟!”的一聲撞在溪邊的槐樹上。

 “噗……”

 這一下撞得厲害,五臟六腑都翻攪不已。

 斗篷人瞬間噴出一口血,身體蜷縮着躬成一團,還沒來得及慘叫,便感覺眼前發沉,手腳的力氣在快速流失。

 原本握在手裏的火把掉在地上,骨碌碌往下滾。

 滾到一個人的鞋尖前。

 他掙扎着擡起頭,模糊的視線裏,只看到披着斗篷、渾身漆黑如惡鬼一般的人,伸手撿起了地上的火把,朝自己走過來。

 “你是誰……”一句話還未說完,斗篷人已經倒在地上。

 昏死過去。

 “我是誰,就不用你操心了。”

 蕭令月低聲冷笑,走過去翻身一看,確定斗篷人是真昏過去了。

 不枉費她白天花了一天的時間,在藥鋪裏配了些迷/藥出來,晚上就發揮大作用了。

 要是沒有這些迷/藥,這兩個死士還沒這麼容易解決。

 少不得會弄出一些動靜。

 蕭令月抓緊時間,毫不客氣的將斗篷人全身搜了一遍。

 除了貼身藏在胸口的信封,她還搜出了不少小玩意,有蠟丸、令牌、碎銀子、短刀等等。

 暫時不知道有什麼用,蕭令月乾脆全打包收了起來,晚

 點再慢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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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麻煩的是,她沒找到火摺子。

 火把點不燃。

 樹林裏伸手不見五指,就算拿到了信封也看不清。

 但這難得住蕭令月嗎?

 沒有現成的火,但她身上有匕首,斗篷人身上也有短刀。

 將兩把利刃刀鋒相對,狠狠碰撞在一起,像打火石一樣擦出火花,順利點燃了火把上的油脂。

 火苗由小變大,很快就燃燒起來,照亮了一方區域。

 蕭令月將火把插在地上,將信封用來封存的油墨靠近火苗烤了烤,油墨遇熱變軟,她小心翼翼的拆開封口,儘量不破壞油墨的完整性,將信紙從中取出來。

 原本以爲是一封信。

 但是令蕭令月沒想到的是,信紙展開來一看,竟然一個字都沒有。

 一張白紙!

 “怎麼會是白紙?弄錯了?”蕭令月不可思議。

 她翻來覆去的看,甚至把紙拿到火把上烤了烤,也沒看到有任何字跡浮出來。

 半透明的細薄紙張上,只有右下角的位置有一個墨點。

 像是被人不小心滴上去的污漬。

 蕭令月匪夷所思的盯着這張紙:“我廢了這麼大功夫,就拿到一張白紙?有沒有搞錯?”

 這個墨點又是什麼意思?

 難道玄機不在信紙上,在信封上?

 蕭令月又急忙去研究信封,但是信封上同樣乾乾淨淨,一個字都沒有。

 這算什麼?

 無字天書?還是她不知道的某種暗號?

 蕭令月皺緊眉頭,心裏暗罵了一聲,眼看時間來不及,交貨人只怕就

 要到了。

 再把地上昏迷的死士叫醒審問也來不及了。

 難道要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