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動靜的莫雲綰豁然睜開了雙眼,爬了起來,將自己的身體捲曲在一起。
“公主?”門外再次響起侍衛小心地詢問聲。
莫雲綰嘴脣哆嗦了一下,聲音由小變大:“不見,誰來我都不見。”
侍衛沒有仔細聽,如今一向給人高高在上不好招惹的綰公主,用的是“我”字,而非“本宮”。
房間外的侍衛聞聲走開,莫雲綰卻再也沒有睏意。
沒一會侍衛的聲音再次響起:“公主!”
“我不是說了,誰來都不見?”莫雲綰抓過牀頭的水杯往門上砸去,“呯”地一聲,水杯掉在地上摔成了幾瓣。
房間外安靜了一會,隨之侍衛鼓足勇氣,試探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公主,求見那人已經走了。她只是留了一封信,讓屬下轉交給您。您如果不需要,屬下這就處理掉!”
接着就聽到侍衛要離去的聲音。
不!
牀上的莫雲綰反應過來,連鞋都顧不得穿,將門打開了。
門口兩名侍衛看到衣衫不整的莫雲綰俱是一愣,那沒穿鞋襪的腳趾頭圓渾白皙,差點閃到眼睛。
“閉上你們的狗眼,信,拿來!”莫雲綰跑出來了,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鞋,踩在地上的腳不身然地縮了縮,隨即眉如利劍射向衆人。
兩名侍衛立即垂下眸子,其中一名侍衛小心地將信遞到了莫雲綰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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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雲綰拿過信,淡定地進入房間,門關上立即收起了眼裏的厲色,迫不及待地將信打開了,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跡潦草。
只是一眼,她就認出了這是齊靜月的字跡。
月姐姐骨子裏的就跟這字一樣,瀟灑不羈。
“無論你正在經歷什麼,記住我永遠是你姐姐!”
熟悉的字跡、口吻讓她感覺異常溫暖,這些日子充斥在她心間的孤獨感,全都消失不見了。
現在的她雙手沾滿鮮血,再也不是以爲那個天真單純的姑娘。
她覺得自己無顏再月姐姐,所以纔會想避而不見。
在看到這封信後,她破防了。
她的月姐姐對她那麼好,又怎麼可能會嫌棄她?
莫雲綰抹掉了眼淚,這一刻改變了主意,將信收好,再次打開了房間的門。
她看向門口兩個侍衛,直接問:“送信之人在哪裏,帶本宮去見她。”
樓下大廳。
齊靜月幾人用完早餐卻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端坐着。
白紫蘇活潑好動,坐不住地看了眼外面越升越高的太陽,開口道:“月姐姐,太陽越來越大了,我們究竟還要等多久才起程?”
齊靜月淡定喝茶,不動如山:“等一個人!”
“等誰啊?”白紫蘇沒心沒肺好奇地問。
齊靜月靜默,高深莫測這次卻是不答了。
在後院的時候,的確是沒有發現跟蹤之人,她返回大廳纔是真正的以退爲進,引蛇出洞。
她記憶力超羣,方纔在後院,明明記得只有一個鬍鬚花發的老人,還有一個抱着孩子婦人,再者就是準備餵馬的夥計。
這突然出現的少女,顯然不在其中。
定然是被她發現後,藏了某·處。順着這條思路,齊靜月反跟蹤上樓,再通過打聽得知了上房住着的都從莫北來的貴人,心裏便有了數。
她猜測以綰綰的性子不願意認她,肯定是有事,所以她纔會又補了封信。
白紫蘇見齊靜月沒有回答,想到方纔齊靜月獨自上樓,機靈得很快開竅:
“月姐姐,你在等那位故人?她之前都閉門不見了,肯定現在也不會下樓。她不把你當朋友,何必還要上趕着!”
“蘇蘇!”白敏見白紫蘇口無遮攔,小心地偷瞄了齊靜月一眼,制止。
“我說得又沒有錯,朋友本來就是相互的。”白紫蘇因白敏的話,聲音變小了,可仍舊不服氣。
齊靜月沒有責備白紫蘇,篤定地道:“綰綰不是這樣的人,她會來。”
白紫蘇是覺得齊靜月很厲害沒有錯,可這一次卻是有點兒不信,因爲哥哥說過,人心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