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川的話，讓秦牧然整個人狠狠地一頓！
他擰眉看向厲景川，“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
否則的話，厲景川怎麼知道他現在頭上受傷了？
厲景川眯起眸子冷笑起來。
果然是和凌青荷在一起時間太久了，秦牧然現在彷彿沒有了智商。
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裏，他戴着帽子，還覺得別人不會知道，他頭上受傷了？
不過既然秦牧然猜測他安插了眼線……他也不打算辯解。
想到這裏，男人勾脣淡淡地笑了起來，“我現在問你的是，你真的覺得你打得過我嗎？”
說着，厲景川瞥了一眼秦牧然頭上的帽子，“你說，我現在對着你的腦袋大上一拳，今晚你的婚禮還想如期舉行嗎？”
男人的話，讓秦牧然死死地咬住了牙。
“你除了知道我受傷了之外，還知道什麼？”
他從未想過，厲景川能將眼線安插到秦家！
厲景川在秦家的線人到底有幾個，都是哪幾個？
會不會……
冉冉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
聯想到最近厲景川派去追蹤秦衍寒的人只有零星的幾個，他心裏瞬間開始後怕了起來。
他的人今天才開始潛入念念的幼兒園，開始收集念念的頭髮和指甲。
如果厲景川已經知道了……
秦牧然緊張得甚至忘了回答厲景川對他的挑釁。
就在所有人都盯着秦牧然，揣測秦牧然接下來會怎麼反擊的時候，一道渾厚的男聲響了起來：
“今天是牧然和青荷的大喜日子，厲先生何必一定要在婚禮現場的門口，逼着牧然和你動手呢？”
衆人循聲看去。
是被管家攙扶着正朝着衆人走來的凌修誠。
此刻的凌修誠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病態，而是紅光滿面，笑容和煦。
他大步地走到秦牧然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秦牧然的肩膀，“厲先生今天來這裏，肯定也是來瞻仰你和青荷的這場盛世婚禮的。”
“聽說厲先生和他的前妻從結婚到最後離婚，都沒有舉辦過婚禮……”
“今天就讓厲先生進去漲漲見識吧。”
說完，中年男人輕咳了一聲，在秦牧然身邊低聲開口：
“反正今晚也是要宣佈黎月的事情，讓他留下吧。”
凌修誠都這麼說了，秦牧然也不好當衆忤逆未來的岳父。
而且，他也知道，今晚凌修誠是打算宣佈將黎月逐出凌家的事情的。
想到這裏，他點了點頭，朝着門口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
“讓厲先生進來吧。”
他也想看看，當厲景川知道，黎月因爲他被趕出凌家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
得到了秦牧然的指令，門口的工作人員連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登記。
凌修誠在管家的攙扶下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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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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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然連忙藉着追凌修誠的機會，轉身離開。
眼看着好戲散場了，一旁看熱鬧的衆人都散了。
厲景川滿意地在門口登記了一個秦牧然仇人的名號，帶着慕璇進了門。
這是慕璇第一次參加這麼盛大的婚宴。
她看着周圍的一切，眼底全都是好奇和欣喜。
看着她眼裏的激動，厲景川無奈地勾脣笑了笑。
他淡漠地鬆開了慕璇的手：
“好奇的話，就去逛逛吧，只要不得罪人，這裏的東西都隨便喫。”
女人默默地記住了厲景川坐下的位置，就轉身去繞着會場閒逛了。
坐回到沙發上，厲景川看着慕璇好奇地四處張望，還有眼底羨慕的光芒，忍不住地勾脣笑了。
到底還是個小女孩。
他嘆了口氣，幾乎是本能地，開始尋找黎月的方向。
很快，他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正在和凌御瑾聊天的黎月。
她依舊溫柔優雅，渾身透着讓人無法忽視的貴氣和知性的美。
厲景川看一眼黎月，又看了一眼慕璇，心中頓時感慨萬千。
他還記得，當初黎月和他結婚的時候，也是慕璇這個年紀。
這樣年齡的女孩子，應該是很嚮往這種盛世婚禮的吧？
猛地，耳邊浮現出之前凌修誠在門口說過的話來：
“聽說厲先生和他的前妻從結婚到最後離婚，都沒有舉辦過婚禮……”
厲景川嘆了口氣，眼底浮上一絲的愧色。
當初，他的確沒有給過黎月一個完美的婚禮。
那個時候的他，總以爲自己不會喜歡上黎月，總以爲和她的婚姻就是爲了逃避和莫雨晴結婚的宿命而已。
如果他知道，他會和黎月走到如今這一步……
他一定不會讓她這輩子最美好的回憶，就那麼渾渾噩噩地過去。
可現在，她和他的關係已經將至冰點再也回不來了。
想這麼多，除了讓自己更難過之外，還有什麼用呢？
很快，婚禮開始了。
這的確是一場盛世的婚禮，燈光，音效，會場。
全都美輪美奐，足以讓營城所有的女人嚮往。
在動人的音樂聲中，新郎和新娘出場。
秦牧然戴着帽子，凌青荷脖子上繫着絲帶。
這兩個人的裝飾都和今天的婚禮有些違和。
但還好，這些只是小瑕疵。
在神父宣讀了聖經上的宣言，新郎新娘交換了戒指之後，婚禮圓滿成功。
最後的環節，是新郎和新娘一起握着刀切蛋糕。
秦牧然抱着凌青荷，兩個人宛如一堆璧人。
就在他們手裏的刀子朝着蛋糕切下去的那一瞬——
會場的門大開。
一羣披麻戴孝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們身上的喪服，和今天婚禮的氛圍格格不入。
一瞬間，會場裏面鴉雀無聲。
舞臺上，正微笑着切蛋糕的凌青荷和秦牧然擡起頭來。
眼前的這一幕，讓凌青荷臉上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因爲這些男人裏面的每一個，她都認識！
這些，全都是她曾經上過牀，約過，談過的！
她臉上的血色驟然消失不見。
這些人怎麼來了？
他們是怎麼穿過外面的重重關卡的？
他們穿着這樣的衣服，來這裏是做什麼的？
似乎是看穿了凌青荷眼裏的震驚，爲首的男人微笑着擡眼看着凌青荷：
“我們來這裏，是來祭奠我們死去的愛情的。”
“凌大小姐曾經跟我們裏面的每個人都說過，以後會讓我們做凌家的姑爺。”
“我們想問問凌大小姐，大家都跟你上過牀，談過情，爲什麼最後和你結婚的，是秦牧然？”
幾句話，讓現場瞬間譁然！
會場裏面爆發出一陣陣的議論聲：
“不是說……凌家大小姐一直守身如玉，是個黃花大閨女，只和秦家大少爺睡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