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黎月還不清楚,爲什麼這個來自連州市的黑子,非要抓周鏡辭的時候把自己也給帶上。
但現在他這麼一說,黎月就清楚了。
他今晚表面上是來找他的仇家周鏡辭的,其實實際上的目標,是她!
不用說,花錢買通黑子的人,必然是營城的人,而且是營城對黎月十分熟悉的人。
對方知道,在營城境內,所有的幫派,都在江冷的保護網之下。
她又是凌果的朋友,所以在營城,不會有幫派敢接這樁生意。
而且,就算有人敢接這筆生意,也會被盯上。
可找來連州市的人就不一樣了。
今天的這個黑子,是連州市到這邊來追仇家的,就算是江冷知道了,也只會以爲他要找的只是周鏡辭,不會插手。
這也正給了這個黑子機會,將她抓起來。
周鏡辭只是個幌子,她纔是對方想要針對的。
趴在地上,黎月甚至已經猜到了,這個安排黑子從連州市到營城的人,到底是誰……
她閉着眼睛,呼吸逐漸灼熱。
女人苦笑了起來,她還是太年輕了。
今天接到凌修誠讓她相親的電話,她還只以爲,凌青荷和秦牧然只是想讓她和這位周公子相親成功,早點嫁人。
她以爲他們只是想讓她離開營城,不再去管淩氏集團的事情而已。
沒想到對方想要的,居然是她的命!
“黎月……”
忽地,她聽到周鏡辭的聲音。
似乎是因爲藥物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明明周鏡辭就在她面前幾米的距離,可她聽周鏡辭的聲音,卻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
女人咬住脣,下意識地擡起頭來看向周鏡辭。
男人正一臉抱歉地看着她:
“是我連累你了。”
“如果我不答應家裏的要求,到營城來相親就好了。”
周鏡辭當然從黑子的話裏面聽出來了,他今晚的目標其實是黎月。
但他卻更愧疚了。
如果不是他,黎月身爲營城凌家的二小姐,怎麼會在營城境內被人綁到這邊來?
黎月搖了搖頭,“和你沒關係。”
就算今晚不是周公子,也會是王公子,張公子。
凌青荷和秦牧然既然想到用這種方式對付她,其實對方是誰根本都不重要。
很快,黎月的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
面前的周鏡辭已經重了影子。
她知道自己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了。
橫豎都是死,不如她自己選擇一個痛快的!
想到這裏,女人擡起頭來,隔着已經模糊的視線,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黑子:
“這位大哥,你剛剛說,今晚我要和你們都玩一遍,是嗎?”
黑子冷笑一聲,搖晃着手裏的高腳杯,“是的。”
“怎麼?”
黎月勾脣,儘量讓自己笑得嫵媚:
“既然我都逃不掉了,那我能不能選擇先和你?”
她儘量擠出一個微笑來:
“大哥你比你的其他兄弟看上去都要健壯威武,跟你一起肯定特別開心。”
“我最喜歡你這種魁梧霸道的男人了。”
說着,她將視線停留在黑子的某個部分,“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黑子頓住了。
他這輩子打打殺殺,女人見了他都是又怕又躲的,還從來沒有黎月這麼漂亮的女人,對自己說這樣撩人的話。
男人瞬間血脈賁張。
他激動地站起身來走到黎月身邊,擡起黎月的下頜,“你……真這麼想的?”
見他的態度有些鬆動,黎月連忙變本加厲:
“是啊。”
“我還從來沒試過你這種口味的男人呢,肯定特別好。”
說着,她還故作性感地舔了舔舌頭。
黑子怎麼受得了這種刺激?
他直接一把將黎月拎起來抱進懷裏,作勢就要撕開她的衣服,黎月卻嬌羞地趴到他的懷裏,“我們去一旁的小房間裏好不好?”
“我想跟你玩點不跟他們玩的花樣。”
黑子激動萬分,連忙吩咐手下看管好周鏡辭,直接抱着黎月去了一旁的小房間。
周鏡辭被綁着躺在地上,看着黎月被黑子抱進房間的模樣,有些無奈地閉上了眼睛。
他知道黎月肯定不是這種女人,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自保。
可是她不瞭解黑子。
黑子怎麼可能是她一個小女人就能擺得平的?
就算他們進了小房間……
黎月也是凶多吉少。
果然。
沒多久,遠處的小房間裏就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和嘶啞的哭聲,和布料被扯開的聲音。
周鏡辭閉上眼睛,在心底發誓,如果他這次能活着回去,他一定不會放過黑子,爲黎月報仇!
不知道過了多久——
“砰——!”
小房間內傳來一聲巨響,女人嘶啞的哭聲停下了。
一枚子彈直接從黑子的眉心,貫穿了他整個腦袋。
他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面前這個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砰”地一聲,肥碩健壯的身體的倒在了地上。
隨着這一聲槍響,廢舊倉庫的門“砰”地一聲被撞開,外面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黎月震驚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她的臉上,因爲剛剛的那一槍而濺滿了黑子的血液。
此刻的黎月渾身幾乎已經剩下了內衣褲,甚至身上的內衣已經被扯開了。
她只能用手擋着,纔不至於完全暴露,十分狼狽。
藥物的作用,再加上剛剛被黑子扯衣服的屈辱,還有黑子忽然死掉的震驚,讓她整個人只能呆滯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厲……”
她張了張嘴,才發現自己已經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了。
“別說話。”
厲景川收起槍,將身上黑色的風衣脫下來罩在她的身上。
男人的風衣很大,黎月整個人都被包裹在裏面。
她瑟瑟發抖的身子在接觸到帶着他溫度的風衣時,終於平靜了下來。
厲景川走過來,直接將她抱在懷裏,大步地走出了小房間。
外面,黑子的一衆手下都被江冷的人給按在了地上。
被解開繩子的周鏡辭一邊捂着右臂的傷口,一邊看向抱着黎月的那個男人。
他高大,挺拔,渾身透着生人勿進的矜貴和高傲。
本來,周鏡辭想上前去詢問黎月的狀態的。
可當他看到她被男人保護地那麼好,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厲景川抱着黎月上了車。
他原本是想將黎月送回院子那邊,讓凌果照顧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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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他剛放開黎月想關上車門,女人卻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厲景川,你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