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這是什麼鬼東西?

發佈時間: 2024-10-18 1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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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九十章 這是什麼鬼東西?

 十五分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寂靜一片的樹林深處,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兩個男人的身影快速走過來。

 溪水嘩嘩作響。

 一支燃燒的火把插在溪邊的溼/地上,火光映照着水面,成爲黑夜裏唯一的亮處。

 兩個男人遠遠就看到了火把的光亮,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來。

 溪邊空無一人。

 “人呢?火把插在這兒,人去哪了?”其中一個人張望着四周,低聲開口。

 “肯定在這附近,找找……啊!”另一個人話說到一半,冷不丁看到槐樹背後走出來的黑影,猶如見鬼般驚叫一聲。

 “安靜點。”低啞的聲音不悅的響起,“你們來晚了!”

 黑影走到火把的光亮邊緣,兩人這纔看見,她全身披着一件漆黑斗篷,戴着兜帽,渾身上下彷彿隱在了黑夜裏,格外陰森詭異。

 這自然是蕭令月。

 此時已經超過了約定的寅時三刻,蕭令月模仿着死士的口吻,語氣陰沉不悅。

 兩人對這種扮相十分熟悉,聞言鬆了口氣,賠着笑臉說:“抱歉,山路溼/滑,耽誤了點時間,怎麼今天只有你一個?其他人沒來?”

 說着又張望四周。

 蕭令月冷冷道:“鎮上出了大事,你們不知道?”

 其中一人:“呃……知道是知道,但是……”

 “大人有令,鎮上情況複雜,人多隻會礙事。”

 蕭令月沒等他把話說完,打斷道,“東西帶來了嗎?”

 事

 實上。

 她也不知道死士來見這兩個“交貨人”,到底要做什麼。

 但她裝也要裝得自己好像知道。

 否則肯定會引來懷疑。

 這種先發制人、含糊不清的質問是最合適的,也不容易讓人起疑。

 “帶了帶了!”兩個人果然沒多想,還以爲是自己耽誤了時間,蕭令月急着“交貨”才這樣。

 其中一人伸手在懷裏摸索,拿出了一張信封。

 蕭令月心裏咯噔一聲,怎麼又是信封?

 有完沒完了!

 但她臉上卻沒露出端倪,伸手去接。

 對方縮回手。

 蕭令月微擡頭,露出一點下巴:“怎麼了?”

 “大人,我們聽說鎮上的縣丞被殺了,欽差又提前趕到,出了這麼大的事,這次的交易是不是……”男人有些緊張的說道。

 蕭令月道:“大人說了,交易照舊,只是時間和地點要變一變。”

 這也是她偷聽了中年男人的話,現學現賣。

 男人立刻問道:“那這銀子……”

 蕭令月恍然的挑挑眉。

 原來這傢伙不是想要取消交易,而是擔心交易變動,自己到手的銀子會有問題。

 真是要錢不要命!

 這種時候了,還一心考慮銀子。

 蕭令月冷笑了聲,陰沉沉地道:“只要交易順利,我們拿到了貨,該給你的銀子一分都不會少!”

 “那就好。”兩個人頓時鬆了口氣。

 “拿來吧!”蕭令月再次伸出手。

 這次,男人沒有再遲疑,將信封交給了她。

 蕭令月拿着信封,指尖不經意的捏了

 捏,只覺得又輕又薄,裏面沒有多餘的東西。

 ……不會又是白紙一張吧?

 蕭令月暗罵的心想着,隨即看到兩個男人望着她,彷彿在等待什麼。

 她心念一動,不動聲色的拿出死士那個信封,試探性的遞過去。

 男人伸手接過,低頭翻看檢查了一下。

 看到信封上完好無損的油墨,男人明顯放了心,擡頭笑道:“交易的時間和地點就這麼定了,還請閣下轉告大人,務必準時準點,晚了可就不好了。”

 蕭令月心裏鬆了口氣,猜對了。

 她冷淡道:“這是自然,希望你們交貨的時候最好準時,否則……”

 “當然當然!下次一定不會了!”

 男人乾笑兩聲,“那……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不耽誤了,告辭!”

 蕭令月高冷的“嗯”了一聲,站在原地沒動,等他們先走。

 兩個男人很快轉身離開,身影漸漸淹沒在一片黑暗中。

 最後連腳步聲都消失了。

 蕭令月沒有跟蹤上前,站在原地,看着手裏交換來的信封若有所思。

 原來兩名死士的目的,真的只是跟這兩個人交換一下信封。

 信封交換之後,明明沒有任何口頭交流。

 男人卻說,交易的時間和地點定了。

 定了?

 怎麼定的?

 蕭令月一頭霧水。

 這兩方人明顯交易過多次,已經形成了特定的暗號,不需要明說就能一點即透。

 既然沒有口頭上的約定,那這所謂的“定了”,應該就是指交換的兩封信。

 死士那

 封信她已經看過了。

 那這一封呢?

 蕭令月乾脆直接拆了,打開信封一看。

 這次總算不是一張白紙,紙張上明明白白寫着兩行字。

 第一行:庚子日。

 第二行:荒雞正,日旦三。

 蕭令月:“……”

 這是什麼鬼東西?

 有話就不能寫明白了,這故弄玄虛的九個字是什麼意思?!

 蕭令月黑着臉將信紙塞回信封裏。

 現在,兩封信她都已經看過了。

 一封都沒看懂。

 “交貨人”她也已經見過了,雖然都不認識,但至少沒有打草驚蛇。

 接下來就是搶時間。

 搶在南燕商隊發現不對之前,弄清楚兩封信裏隱藏的信息,找到真正的交易時間和地點,才能人贓並獲,一網打盡!

 蕭令月眯起眼睛,將信封收入懷中,繞過粗壯的槐樹。

 樹後,昏迷不醒的真正的死士靠在樹上,低垂着頭。

 剛纔時間太緊,蕭令月沒來得及把他弄走,好在樹林裏夠黑,樹幹夠粗能藏人,那兩個交貨的男人絲毫沒發現。

 蕭令月蹲下身,取下死士的護腕:“可惜了,你身上也沒有解藥,又是死士,想審問太難了,我一個人也沒辦法把你弄下山。”

 把人就這麼放在這裏,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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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萬一人跑了,回去通風報信呢?

 那蕭令月就白忙活了。

 死士都是被嚴格洗腦後的人形兵器。

 嘴緊,頭鐵,骨頭硬。

 無法審問,無法馴服,無法活捉。

 因爲他們會在被抓的一瞬間服毒

 自盡,以死捍衛祕密,就像“李必懷”一樣。

 “下輩子別再落到慕容曄手裏,當個好人吧。”蕭令月淡淡道,手中刀鋒一揮。

 鮮血噴濺在槐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