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四章 只能怪他們自己了

發佈時間: 2024-10-18 17:3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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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九十四章 只能怪他們自己了

 離開客院後,蕭令月從李宅另一側翻牆離開。

 幽靜的小巷裏。

 她脫掉了身上又沉又重的斗篷,隨手扔在巷尾的雜物堆裏,快步離開。

 此刻天色已經亮了,街道上也有了早起的攤販。

 李宅的大門口喧鬧不已,看守在門口的衙役們神情緊繃,彷彿在警惕什麼,守衛的森嚴程度比之前明顯增強了許多。

 蕭令月滿意的勾勾嘴角,沒有停下多看,很快便離開了。

 她去了縣衙,找到剛起牀不久的襄王。

 襄王看到她突然出現在屋子裏,嚇了一跳:“你……你怎麼進來的?”

 他又看了眼門外:“侍衛沒發現你?”

 “我翻窗戶進來的,通傳太麻煩了。”

 蕭令月在桌邊坐下,倒了杯水一飲而盡,神情有些疲倦,“找你有點事。”

 “這麼急,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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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王下意識問,走過來,看到她眼下淡淡的青痕,“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蕭令月搖搖頭,沒有多解釋:“縣衙府裏應該有原木鎮的地形圖,你能拿到嗎?”

 襄王不解:“你要地形圖幹什麼?”

 “需要驗證一些東西。”蕭令月簡單地說,“先別問,待會我再解釋。”

 襄王沒有多猶豫:“行,我去找沈侍郎要,你在屋裏等一會兒。”

 蕭令月點點頭。

 襄王很快走到門口,對侍衛吩咐了幾句,回來時臉色有點古怪。

 “沈侍郎去監牢了,聽說李宅那邊剛剛抓到個刺客

 ,他去監牢看看情況,我讓侍衛去找季主簿拿。”

 他好奇的看着蕭令月:“你剛從李宅那邊過來嗎?刺客是怎麼回事?”

 蕭令月也不隱瞞:“那不是刺客,而是藏在商隊裏的南燕死士,被我抓住了。”

 襄王來了興趣,一撩衣袍坐下來:“仔細說說?”

 蕭令月就把昨晚上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襄王聽到她僞裝刺客、移花接木的操作,險些一口水噴出來。

 “不是吧!這也行?!”

 “運氣好而已。”

 蕭令月笑了一下,“夜裏光線差,死士又要掩人耳目,不敢露出真容,這才被我鑽了空子。我殺了一個,另一個不好處理,就乾脆捆起來丟給衙役了。

 雖說死士嘴硬,拷問的希望不大。

 但能抓一個是一個。”

 襄王忍俊不禁:“虧你想得出來,估計商隊的人也沒想到會有人鑽這種空子。”

 蕭令月聳肩:“那隻能怪他們自己了。”

 要不是那兩個死士行動鬼祟,披個斗篷遮遮掩掩,她想僞裝混進去也不可能。

 要怪,只能怪他們自己做賊心虛。

 不敢以真容露面。

 “咚咚。”房門響了。

 侍衛在門外恭敬道:“少爺,您要的東西到了。”

 襄王親自起身去門口拿,很快就拿着一卷羊皮紙進來了,鋪開在桌子上。

 “這就是原木鎮的地形圖。”他看向蕭令月,“你要驗證什麼?”

 蕭令月道:“驗證商隊的人有沒有騙我。”

 她站起身,細細打量着這張地

 形圖。

 這種圖紙在古代屬於貴重機密,普通人是不允許擁有的,一旦發現就是重罪。

 所以,蕭令月只能來找襄王借用。

 襄王拿到的這張是官衙製品,上面繪製了原木鎮的詳細地形。

 包括鎮上的街道、民房,鎮子外的碼頭、官道,以及周邊五十里之內的所有村落、山勢河流等等。

 所有地形都是活人親自勘察後,臨摹繪製下來的。

 雖然比不上現代的衛星地圖精準,誤差也不會太大,足夠讓外人瞭解大概了。

 蕭令月看着地圖上深深淺淺的炭筆痕跡,將大致的地形記下之後,她從身上取出了另一張小巧的地形圖,放在大圖上做對比。

 可以看到,兩張圖的畫風截然不同。

 小圖更粗糙,一看就是外行人畫的,線條也頗爲凌亂,遠不如大圖精細。

 但是圖紙上關鍵的地形,比如原木鎮的位置、城內佈局、周圍村莊以及山勢河流等等,兩張圖是完全一致的,幾乎沒有誤差。

 襄王有些喫驚:“你這張是哪來的?有人私藏地形圖?”

 “這是我從商隊頭目手裏拿到的。”

 蕭令月用手指比量了一下,微微冷笑,“兩張圖一模一樣,只是比例縮小了,應該是之前的縣丞‘李必懷’偷偷臨摹了官衙裏的地形圖,轉交給商隊的。”

 地形圖是機密之物,不允許帶出衙門。

 整個縣衙裏,也只有縣丞能看到,連主簿都只知道有這個東西,卻沒資格看。

 “他們要

 這種東西幹什麼?”襄王滿臉不解。

 “當然是爲了走私交貨。”

 蕭令月說着,又從懷裏取出一塊薄布,鋪在小地圖上。

 薄布的大小與小地圖完全一致。

 蕭令月順手拔下頭上的髮簪,將尖尖的簪頭刺入薄布,穿透薄布右下角一個小小的血點,然後鬆開手。

 墊在薄佈下的小地圖上,簪尖刺在了某一個位置上。

 蕭令月微微眯起眼睛。

 那是一座山頭。

 襄王看得滿頭霧水:“你這是在幹什麼?”

 蕭令月解釋道:“因爲‘李必懷’的突然死亡,作爲欽差的沈侍郎又提前趕到原木鎮,引起了南燕商隊的緊張和懷疑。

 我昨晚潛入李宅的時候,偷聽到他們打算更改交貨的時間和地點。

 隨後,我又跟蹤兩名死士到了後山,與‘交貨人’見面,雙方各自交換了一個信封。

 信封裏就寫着這次交貨更改的時間和地點。”

 她伸手指着那張被簪子穿透的薄布:“商隊給出的信封裏只有一張白紙,紙張上有一個墨點,沒有任何字跡。

 我當時看不懂信的內容,就撕了裙子,將布料裁成和信紙一樣大小,又在相同的位置上點了一滴血。

 之後,我逼問商隊的頭目。

 他親口說,只要將信紙與原木鎮的小地圖重疊起來。

 血點的位置,就是這次交貨的地點。”

 襄王:“……”

 他簡直目瞪口呆:“竟然這麼隱祕?用白紙和墨點來傳信,這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根本不

 知道傳遞的是什麼意思吧?!”

 蕭令月嘴角抽了抽:“我昨晚拿到信的時候,也頭疼了很久,最後只能回到李宅抓人逼問,否則想破頭也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