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齊靜月的話,秦楚默將目光移到了齊靜月身上。
看到站在院門口亭亭玉立的齊靜月,恍惚間,秦楚默像是又回到了小時候。
那個時候,他總喜歡出宮粘着謝庸,每次都跟謝庸在軍營裏玩得很晚。
往往謝庸抱着他,踩着夜色回府,那個絕色溫柔的女子總會站在門口,眉眼含笑假意生氣地道:“終於捨得回來了?我還以爲你們父子倆要睡在軍營!”
那個時候,他就會從謝庸身上溜下來,朝着美婦人走過去。
擡頭帶着幾分撒嬌地看着她:“舅媽,我想喫糖醋魚。”
“好,小饞貓兒。”美婦人就會順手牽住他的手,這種時候她就再也顧不得生氣了。
而他就會回頭,對謝庸眨眨眼,表示一切順利。
“怎麼傻了?”齊靜月見秦楚默看着自己不說話,擰了擰眉。
齊靜月一句話,將秦楚默從美夢中拉了回來,他倏然驚醒,直直看着眼前的齊靜月。
才發現,她們倆也不過是相貌相似,性格完全不同。
一個是水做的,一個則是冰做的。
“要不要一起用飯?”齊靜月開口詢問。
秦楚默想要拒絕。
他現在已經是西秦七皇子,不是那個乞丐,七皇子從不與人共食一桌。
可突然間,鬼使神差的,他開了口:“我要喫糖醋魚!”
齊靜月一愣。
她雖然廚藝不精,但以前小寶愛喫這些東西,也看莫雲綰,做過想必也不難,便答應了:“可以!”
說完齊靜月進了院門,身後秦楚默薄脣含笑走了進去。
他此時的笑,跟以往刻意詭譎的笑都不同。
此時的笑是如稚子、純真,不帶任何目的算計的。
楚一看着腳步愉快,進入院門中的自家主子,發自內心地高興。
如果表小姐一直在,或者早點回來,主子恐怕就不會是現在這種鬼見愁的性格了,也能正常的,有一絲人氣!.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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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默在備下了這個院子時,是真的用了心。
知道齊靜月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除了每日打掃得下人,其他時間竟是一個下人也不許進入。
院子裏有小廚房,廚房備有各種新鮮的瓜果、食材。
齊靜月刀功利落地將魚解剖,秦楚默就站在身側看着。
見她解剖魚手法嫺熟,以爲她做得魚,不會像她做其他菜一樣難喫,就傾注了希望。
結果出來的糖醋魚實屬一般,難以下嚥。
這一點,真得了那美婦的真傳。
那美婦明明做飯,超級難喫,卻最鍾愛於給謝庸做菜。
每次都難以下嚥,謝庸卻面不改色的將整桌子菜喫光。
而他也學了謝庸的壞毛病,笑着將菜嚥下去。
謝庸告訴他,妻子就是用來寵的。
男人喫苦都喫得,何況只是鹹了一點的菜。
所以每次他來謝家,都嚷着要喫糖醋魚。
因爲這道菜是唯一不鹹,只有些甜的。
秦楚默將一塊魚放進嘴裏,琉璃的眼裏有了光,脣邊不自覺的溺出了笑。
“有這麼好喫嗎?”白紫蘇懷疑地望着那條,快要被秦楚默喫完了的魚。
她剛剛嚐了一口,明明齁得慌!
秦楚默沒有回答,只是手裏的筷子沒有停過。
白紫蘇又懷疑地看向白敏。
白敏抿緊了脣。
大寶目光復雜。
完了!這又來一個跟父王搶孃親的,這豁出去的態度太可怕了,他怕是要連夜將這個消息告訴父王。
終於,秦楚默將整盤魚喫完,他停下了筷子,對齊靜月開了口:“好喫!”
“如果你喜歡,我明日可以再給你做!”齊靜月淡淡瞥了他一眼開口。
“不必。”沒想到表現出對齊靜月做的糖醋魚,如此之愛的秦楚默竟是拒絕了。
齊靜月愣了愣。
大寶鬆了口氣,看來乞丐叔叔還沒有瘋到,爲了討孃親歡心,犧牲生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