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猛地轉過頭來,雙瞳震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凌青荷:
“你知道我孩子的屍體在哪?”
看黎月這樣的態度,凌青荷心裏一顆懸着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只要黎月對這件事感興趣,她就有可以讓黎月保證對她留情的把柄!
想到這裏,她深呼了一口氣,連忙點頭:
“我知道你孩子的屍體在哪,還知道是誰將屍體偷走了。”
“那個微微死之前不是說你孩子還活着的事情嗎?只要你找到你孩子的屍體,你就能做dna檢測了。”
“到時候,你就知道那個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你真正的孩子是死是活了。”
她深呼了一口氣,目光定定地看着黎月:
“只要你不把昨天的事情報案,讓我順順利利地度過明天的婚禮,我就告訴你。”
一旁的凌御瑾冷笑一聲。
凌青荷這半年多和秦牧然怎麼做生意沒學會,倒是學會了怎麼用別人關心的事情拿捏別人這項技能。
男人挑眉看了黎月一眼,“別聽她胡說。”
黎月卻認真地看着凌青荷,看了好一會兒。
半晌,她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明天婚禮結束之後,我等你消息。”
說完,女人轉身進了小院。
“謝謝!”
凌青荷依然跪在原地,看着黎月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視線裏,她才撇了撇嘴,冷笑着從地上爬起來。
身後,凌御瑾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利用一個母親對孩子的關心來威脅她,虧你做得出來。”
凌青荷聳肩,臉上雖然還是腫的,但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的悔恨和羞愧。
她伸了個懶腰,擡眸淡漠地看着凌御瑾:
“所以說,人呢,最好不要有軟肋。”
“黎月的軟肋,就是親人,孩子。”
她挑眉,“你說,她要是不在乎孩子,我怎麼可能威脅到她呢?”
凌御瑾眯眸,“你難道就沒親人和孩子?”
這個問題,讓凌青荷忍不住地笑出了聲音來:
“親人?顧曉柔死了之後,我就沒有親人了。”
“我從來沒把海城那對姓顧的夫婦當成親人,他們太寒酸了,配不上我。”
“而且孩子?”
“我又沒生過,我怎麼……”
她的話說到一半,猛然停住了。
面前,凌御瑾脣角得意地上揚,“你剛剛說,你沒生過?”
凌青荷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她輕咳了一聲,“我當然生過,冉冉就是我生下來的。”
“不過她才生下來沒多久,我不太適應而已。”
凌御瑾把玩着手裏的打火機,脣角帶着幾分的譏諷,“懷胎八個多月,雖然冉冉是個早產兒,但你也不至於忘記自己生過孩子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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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緩慢地湊到凌青荷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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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世界上有一種技術。”
“可以從你某個器官的損耗程度來判斷,你到底生沒生過孩子。”
“有空哥哥帶你去試一試?”
凌青荷頓時被嚇得臉色慘白!
她咬住脣,聲音有些磕絆,“我幹嘛要去試這種東西?”
“無聊!”
說完這兩個字,她逃命一般地回到了那輛紅色的跑車上,迅速地發動了車子離開。
凌御瑾靠在車門上,眸光冰冷地看着她離開的方向,脣角揚起一抹冷來。
隔着後視鏡,凌青荷將他的表情和眼神都看的清清楚楚!
女人死死地咬住脣,眸子眯起來。
凌御瑾絕對知道一些什麼!
昨天早上在老不死的病房裏,他就有意無意地提起要她帶着冉冉去做親子鑑定,今天更是要帶她去查查她到底懷孕沒懷孕!
可惡!
她早晚要解決掉他!
回到小院之後,黎月敲開了凌果的房門跟凌果報了平安之後,又去廂房探望了一下柳如煙。
柳如煙後背上被刮掉潰爛皮肉的地方經過兩天的護理,已經隱隱約約地有新的肉芽長出來了。
新來的女傭恭恭敬敬地跟黎月報告,黎月不在的這一個晚上,她一共給柳如煙擦了幾次身體,按摩了幾次手腳,以及上了幾次藥,餵過幾次食物。
女傭拿着筆記本,報告地特別詳細,時間點甚至精細到了秒。
黎月看着女傭戰戰兢兢的模樣,默默地擺了擺手,“不用讀了。”
女傭連忙閉了嘴,將筆記本合上,“那黎小姐還有別的吩咐嗎?”
黎月眯眸掃了她一眼,“你是凌果找來的?”
那天晚上微微的事情之後,凌御瑾出頭做主,將黎月院子裏的傭人全都換掉了。
這一次,全都由凌果統一把關。
凌果家裏以前是開酒店的,對選拔傭人其實還是很有一手的。
但黎月不覺得,凌果會找到這麼細心體貼又懂事的女傭。
於是她纔會開口詢問。
她怕,這個細心體貼的,又是一個微微。
女傭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來:
“黎小姐,我知道騙不過你,我也不想騙你。”
“我的確不是凌果小姐找來的。”
“我是厲景川先生親自在100個女傭裏面選出來,最後由江冷先生介紹給凌果小姐的。”
她說着,不由地嘆了口氣,“我知道您和厲景川先生有些過節,但厲景川先生讓我過來的時候,給我的唯一要求,就是盡心盡力地照顧凌夫人。”
“如果……”
女傭咬住脣,“如果您覺得不放心,可以將我調走,我可以到前院去種草,我能接受的。”
黎月看着女傭懂事的模樣,無奈地揉了揉眉心,“你這麼機靈,去種草可惜了。”
她定定地看了女傭一眼,“上一個在我母親身上做手腳的女傭是什麼下場,我想你肯定已經知道了。”
“我不會因爲你是厲景川選的,就趕你走,繼續好好幹吧。”
說完,她疲憊地窩進椅子裏,“你先出去吧。”
女傭恭恭敬敬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廂房的門被關上。
黎月嘆了口氣,起身走過去握住了柳如煙的手:
“媽媽,殺害你的,到底是不是厲景川?”
“你能不能醒過來,親口告訴我?”
上次藥膏的事情,讓她清楚地知道,厲景川其實不會再傷害柳如煙了。
畢竟,如果他真的要傷害的話,根本輪不到秦牧然他們陷害他。
可……八個月前呢?
到底是不是他?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傭人的敲門聲:
“黎小姐,家裏有客人來了,是個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