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傅不都是用錢買到的消息嗎”小於說道。
少年淡淡擡了一下眼皮笑道:“你問過你師傅”
“閣主的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明白。”小於說道。
“你師傅來了很多次,第一次他賣了他的大腳指頭,從此他大腳指頭失去了知覺;第二次是二腳指頭呵呵,別人是用錢買消息,他是用身體換錢”少年的話沒有說完,小於就激動地站了起來,“不可能。”
“你師傅是如何告訴你的”少年笑道。
“我師傅說他在表演的時候,腿上受了傷,而自己又沒有重視腿傷,所以導致了腿失去了知覺。”小於說道。
“你們戲班子每年可以表演多少次”少年問道。
“每年可以爲官府的老爺表演一次節目。”小於如實答道。
“你師傅需要養活你們那麼多孤兒,還要送錢給官府老爺,讓他同意看你們表演一次戲,他說什麼要讓你們心懷希望,如此而已,你師傅真是不容易。這些錢是他用了身體找藏信閣換的。”少年笑道。
“你說的我根本不相信。”小於的眼淚早已滑落下來。
“我知道你相信了我的話,不然,你的眼淚也不會流下來。”少年冷笑道。
白霜雪看了餘心不忍,禁不住說道:“閣主,能不能請你不要如此殘忍”
“爲什麼不”少年挑眉,“在這裏呆的時間太久了,久得我活得沒有任何的樂趣。”
“你活得沒有樂趣,難道你可以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嗎”白霜雪生氣地說道。
“你得罪了我,你就永遠無法知道極寒之地了,更無法去重生池了。”少年冷冷地說道,他第一次被人訓斥,還是被一個陌生的女人給如此大聲的訓斥,他感到心裏有些生氣,他有多長時間沒有情緒波動了今天是第一次。
“保管好你的消息,讓他們陪着你進墳墓吧。”白霜雪說完,站了起來,拉着小於說:“走,小於,我不找他買消息了,看着他讓人無端生出厭惡之心,面目可憎的惡人。”
小於木然地站了起來,少年冷聲說道:“站住。”
“還有什麼事,儘快、一次性說出來,我可沒有時間聽你羅嗦。”白霜雪不耐煩的說道。
“我知道要找重生池的人,不是得了重病,就是快要死的人,你是哪一類人你寧願得罪我,寧願死去,也要幫着他們這羣孤兒也要幫着這些上天遺棄的人”少年冷聲說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會遺棄任何一個人,只要心中懷有希望,只要不放棄自己,一樣可以憑自己的努力,過上好生活。”白霜雪笑道,“至於你問我是得了什麼重病,或者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沒有義務告訴你。好了,永遠不再相見,見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白霜雪說完,拉着小於走了出去,小於心痛得眼淚直流,他喃喃地說道:“師傅爲什麼要這樣做,他真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他希望你們過得好,你們就是他的孩子。”白霜雪說道,“不要太難過了,都努力,以後一樣可以過上好生活。”
白霜雪一直拉着小於走出藏信閣,她心中的怒氣還沒有完全消除,她恨聲罵道:“真是太可惡了,有錢就了不起嗎就是投胎的時候會選,才擡胎成了一個富家少爺,難道窮人家的孩子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嗎”
“對不起,雪兒姑娘,因爲我,你的事也沒有辦成,我該聽師傅的話,不來陪你,可能我永遠活在幸福之中,可現在我覺得心好痛,特別是想着師傅對我們的付出,心裏就更痛。我該如何報答師傅對我們的恩情呢”小於說道。
“沒關係,小於,我會想其它的辦法找到極寒之地,我並不一定要靠他。”白霜雪勸道,“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好。”小於說道,他們回到了四合小院,當看到少年和班主正親暱地坐在一起喝茶,小於和白霜雪同時愣住了。
小於最先回神,“師傅,他怎麼在這裏”
“小於,不得對夜信閣主無禮,過來見過信閣主。”班主說道。
白霜雪冷冷看了一眼夜信閣主,腳步一轉,便朝着房間走去,她可不是班主的徒弟,需要聽班主的話,去見那個沒有人性的少年。
夜信看着白霜雪臉上的冷意,他微微一愣,接着暗暗咬牙切齒地恨了一會,他對着班主笑道:“班主,我最近在閣裏呆得很悶,我想在這裏暫住幾日,你這裏可是方便”
小於剛纔向夜信行了禮後,便如一根木頭佇在那裏,他一言不發,可也不敢在師傅面前對夜信無禮。
班主笑道:“這裏空房間很多,閣主可以隨意挑一間,只是條件比不得藏信閣,只是怕委屈的閣主。”
“沒關係,我這個人隨遇而安,可以過錦衣華食的生活,也可以過平淡安靜的生活,有個住處就可以。”夜信笑道。
“既然閣主決定了,小於帶着閣主去挑選房間。”班主說道。
“走吧。”小於悶悶不樂地說道,他和雪兒都不喜歡這個人,他爲什麼要追到了這裏,還要住在這裏,看他就不像是什麼好人,肯定是沒有安什麼好心思。
夜信笑着跟在了他的身後,他說:“我就想和雪兒姑娘能住隔壁就好,其餘的我都不挑。”
小於聽罷,原來他來這裏,是想害雪兒,那更不能讓他接近雪兒了,他硬聲說道:“雪兒隔壁房間有人住了,沒有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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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隔壁不行的話,離得近一些也可以。雪兒姑娘說我的那番話,讓我反省了許久,她說的極有道理,我希望能讓她多說一些這樣的話出來,讓我可以變得更好一些。”夜信說道。
“你真這樣想”小於半信半疑,“你沒有怪雪兒姑娘說的話,沒有給你面子傷了你的自尊心”
“又沒有旁人聽到,誰會讓我落了面子而且自己能變得越來越好,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我怎麼會怪罪於雪兒姑娘呢”夜信笑道。
小於帶着夜信住進了旁邊的院子,那裏離白霜雪的住處最近,夜信感激不已,連連道謝。
此時白霜雪正坐在屋子裏暗自思量,現在與夜信已經鬧翻了,讓他再告訴她極寒之地的地方,他是一定不會願意了,而且當時她狠狠教訓了他一頓。
她對於他拿別人的痛苦視爲樂趣,極爲不恥,她痛罵了他一頓,當時她看到他的臉都氣白了,她雖然得了心裏的暢快,可也失了找極寒之地的消息。
對這件事,她並不後悔。
她需要儘快把班主的腿疾給治好,等治好了他的腿疾,她就離開這裏。
她算了一下,還需在這裏呆一些時日,班主的腿現在慢慢正在恢復知覺。
她在屋裏感覺心裏煩悶,她走出屋子,她看到夜信正依靠在她的院子門口,她轉身便回到了房間。
夜信走進了她的房間,笑道:“雪兒姑娘如何對我,如避洪水猛蓋一般”
“兩個不投緣的人,最好是不要相見。”白霜雪說道,“免得彼此心裏都不會舒服。”
“是嗎我是覺得雪兒姑娘很投緣,雪兒姑娘那番話,如指路明燈,給了指引了前進的方向。”夜信笑道。
“是嗎我可不敢當,閣主什麼人沒見過什麼風浪沒遇到過只是因爲我剛纔讓閣主落了面子,所以閣主心裏難平,就追到了這裏,故意想找我的不痛快”白霜雪問道。
夜信被她說中心事,可他臉上卻並沒有表露出來,他淡淡地笑了笑說:“本閣主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嗎”
“是。”白霜雪說道。
夜信忍不住笑道:“本閣主只是出來散散心,順便再聽聽雪兒姑娘的教誨。”
“我懷疑,閣主是否聽得進去,以閣主的自負,可能認爲自己是天下老子第一吧,又有錢,又有貌,可惜遇到了我這個不識貨的人,還把閣主給罵了一頓,讓閣主感到自尊心受到了損害,所以要來找回失去的東西。”白霜雪笑道。
“在你的心裏,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嗎”夜信問道。
“比我說出來的還要惡劣幾分。”白霜雪說道,“閣主如果沒有什麼事,我想休息了,閣主不會一直呆在這裏吧,我擔心閣主名聲受損,我沒錢沒貌,自然是沒有損失,可閣人長得天姿國色,不得不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天姿國色這是形容男人的嗎你在罵我嗎”夜信問道。
“雪兒哪敢罵閣主呢”白霜雪笑道,夜信他小肚雞腸,都找到了這裏來了,他不是比女人更加的小心眼嗎他不該被形容天姿國色嗎
“那就是在誇我了”夜信笑道。
“對,我在誇閣主。”白霜雪附和道。
“如果你能再誇我幾句,我心情愉悅了,我就離開這裏,讓你好好睡覺。”夜信如同一個耍賴的小孩,白霜雪體諒他無父無母,獨自經營着一家如此大的消息交流中心,她笑道:“閣主想聽,那我便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