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瀅見此,自是一不做二不休,暗暗從暮煙的手裏要銀子。
“大姐姐,我真的不能再拿鋪子裏的銀子了。”暮煙糾結地攥着雙手,月落跟鵬鯨都那般用心的在經營着青囊齋,若是讓他們知道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以後她如何去面對他們?
芯瀅冷冷一哼,“怎麼,難道你不管範清遙的死活了?”
暮煙渾身一顫,幾乎是懇求地看着芯瀅道,“大姐姐,三姐姐也是你的妹妹,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怎麼能如此禍害三姐姐,三姐姐爲了咱們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她是最應該得到幸福的啊。”
“她爲花家付出什麼了?她來到花家,花家就沒有一天的好日子,就算她真的爲花家付出那也是她應該的,她就是個喪門的野種,要是沒有她,花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芯瀅一想起範清遙,就恨得雙眼噴火。
若不是範清遙阻撓,她哥哥早就是娶了孔家的小姐,如此一來,她現在也會跟着喫香喝辣,有花不完的銀子。
“範清遙就是個賤人!我沒有那樣的賤人妹妹!”芯瀅咬牙切齒地道。
“大姐姐,你怎麼能如此說三姐姐……”
“你不是想讓範清遙那個賤人幸福嗎?既是如此的話,就乖乖繼續給我銀子,我心情好了,或許真的就放了那賤人一馬,不然我明日就去宮門前鬧,讓皇宮裏的人都看看那賤人到底是個什麼德行!”
暮煙是真的慌了,“大姐姐我求你,求求你別爲難三姐姐……”
芯瀅一看見暮煙那爲了範清遙忍氣吞聲的樣子,就噁心的不行,“求我?行啊,那你就代替那個賤人跪下來好好的給我磕幾個頭……”
“砰——!”
忽然被推開的車門聲,打斷了芯瀅還沒說完的話。
暮煙和芯瀅齊齊往車門的方向看去,就見花豐寧正陰沉着臉站在外面。
“大哥哥……”暮煙嚇得臉都是白了。
“暮煙你先下來。”花豐寧輕聲道。
暮煙不敢違背,只是在走下馬車時,卻是死死地拉住了花豐寧的手,苦苦地懇求着,“大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勸勸大姐姐,三姐姐爲了咱們家已經付出了太多了,如今好不容易尋了一門好親事,斷不能被破壞了啊……”
花豐寧看着暮煙的樣子,心如刀絞。
芯瀅究竟是要有多麼的冷血自私,才能把暮煙給逼迫到如此地步!
“大哥哥知道了,你放心就是。”花豐寧勾了勾脣,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拍了拍暮煙的肩膀,便擡腳走上了馬車。
正是坐在馬車裏的芯瀅渾身繃緊,說不心虛是假的。
“我每個月都有給母親銀子,那些銀子足夠你跟母親的日常所用,你爲何還要如此的爲難暮煙?”如果不是親耳聽見,花豐寧真的不敢相信,芯瀅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芯瀅咬了咬脣,小聲嘟囔着,“那些銀子夠幹什麼,連我看上的首飾都是買不了。”
花豐寧皺着眉,“你也不小了,早就是應該說親了,我給你的那些銀子,你跟母親仔細一些,也是足夠你找個媒人的了。”
“母親說了,現在沒有合適的。”
“你以爲什麼樣的是合適的?”
“自然是有錢有權的了,連範清遙那個賤人能夠當上太子妃,我比她差在哪裏了?當初我們一同隨着祖父進宮,也是一起看見的太子殿下,當時若不是範清遙那個賤人一直搶風頭,現在的太子妃又憑什麼輪到她?”芯瀅一想到以前,就恨得不行。
花豐寧眉頭擰緊,“你真的以爲,能當上太子妃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芯瀅挑了挑眉,“不然呢?不過以範清遙那個賤人犯賤的程度,沒準早就是在私下裏爬上太子的牀榻了……”
“啪——!”
花豐寧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在了芯瀅的臉上。
毫無防備的芯瀅,一頭撞在了馬車壁上,好半晌才捂着面龐,不敢置信地看着花豐寧,“你爲了範清遙那個賤人打我?”
“夠了!”
花豐寧怒斥道,“小清遙是我們的家人,這個家若不是小清遙在苦苦支撐,又怎麼會走到今天,芯瀅你太讓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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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豐寧總覺得,只要他將芯瀅和母親,跟花家隔開,以後就會相安無事,可是他錯了,芯瀅跟母親一般,都是不知道知足且貪得無厭的人。
難怪小清遙昨日特意找到他啊。
只怕小清遙早就知芯瀅暗中威脅暮煙了吧……
花豐寧知道,以小清遙的魄力若親自出面的話,芯瀅絕不是對手。
但小清遙卻是找到了他……
這份心思,他如何不懂?
“你竟然幫着一個賤人說話?花豐寧,你是不是忘記你究竟是誰親哥了?還是說那個賤人也勾引過你?”芯瀅是真的要氣瘋了。
“芯瀅!”花豐寧再次舉起了手臂。
芯瀅的臉還火辣辣地疼着,看着那僵在半空中的手,怎麼可能不怕?
花豐寧看出了芯瀅眼中的驚懼,手漸漸攥成拳,到底是沒忍心再打下去。
芯瀅眼睛一轉,忽然就是哭了,“我爲什麼不能罵她?要不是她,哥也不會不疼我了,我現在不過是想要給自己爭取點嫁妝而已,我有什麼錯?難道哥真的希望以後我跟孔家小姐一樣,嫁去村子裏給土財主當妾?”
看着芯瀅痛哭流涕的樣子,花豐寧不是不心疼的,“哥會慢慢賺錢,一定會養母親也一定會給你湊夠嫁妝的。”
芯瀅心中冷冷一笑。
以花豐寧自己賺的那些銀子,就算真的能給她湊嫁妝,又能給她湊多少?
“我知道,在哥的眼裏我就是多餘的,既然如此的話,我還不如死了讓哥省心。”芯瀅哭喊着。
花豐寧無奈地道,“芯瀅,你這是在逼我。”
芯瀅就是在逼花豐寧,若是不逼的話,她又哪裏來的銀子?
但是這樣的話她當然不會跟花豐寧說,她只是看着花豐寧不停地哭喊着不活了。
花豐寧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看着芯瀅去死嗎?
怎麼可能!
“哥,我知道暮煙聽範清遙的,範清遙聽你的,只要你讓她們把這青囊齋給賣了,就足夠我的嫁妝了,哥,難道你真的想要看着我死嗎?”芯瀅還在逼迫着。
“你讓我想想吧。”花豐寧有氣無力地道。
芯瀅聽着這話,脣角悄悄勾起了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