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給柳如清創用了將近一個小時。
等柳如煙的脊背完全處理好了之後,秦牧然和凌青荷兩個人才帶着一個醫生姍姍來遲。
秦牧然和凌青荷兩個人的衣衫都有一定程度的不整,秦牧然的脖子上明顯還能看出來一個大大的吻痕。
兩個人進門之後,凌御瑾冷笑着看了一眼手錶:
“一個多小時。”
“從秦家到這裏,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罷了,你們兩個足足用了一個多小時……”
男人一邊說着,一邊冷冷地掃了一眼剛進門的兩個人,脣邊帶着幾分的冷意:
“該不會,在接到了我的電話,你們兩個還不緊不慢地在家裏做不該做的事情吧?”
之前做的事情直接被點破,凌青荷的臉色微微地有些難看。
秦牧然則是淡淡地笑了笑,溫柔地抱着凌青荷道:
“青荷跟我說,大哥你打電話說母親這邊出了事情,我想到容清這段時間不知道去哪了,大哥你手邊應該沒有隨身醫生可以用。”
他勾脣笑了笑,將站在他們身後戰戰兢兢的老醫生拉過來:
“我和青荷特地去找了本市醫術最高超,專門研究植物人治療的張老先生過來。”
滿頭大汗的張老先生連忙配合地點了點頭:
“對對對……”
“秦大少帶着凌大小姐到我家,跟我解釋要來做的治療,勸我過來……的確是用了很多時間。”
而事實上,是他一個小時前就接到了秦牧然的電話,然後早早地驅車到了秦家門外,等着這兩位忙完,纔跟着他們一起過來的。
但是這位張老先生畢竟年紀大,很有眼色,既然收了秦牧然的錢,就要把戲給人家演好。
張老先生的話音落下,凌御瑾這才冷哼了一聲,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就不麻煩張老先生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我找來的醫生,已經將一切都做好了。”
“您還是先坐下吧。”
![]() |
頭髮花白的張老先生點了點頭,連忙小心翼翼地去了凌御瑾指着的椅子那邊坐下。
房間裏的空氣安靜了下來。
秦牧然有些痛心疾首地嘆了口氣,擡眼看着凌御瑾和黎月:
“這麼晚把我們叫過來,母親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
凌御瑾冷哼一聲,目光像刀子一樣地狠狠地釘在了秦牧然懷裏的凌青荷身上:
“你應該問問你懷裏的這個女人,到底怎麼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憤怒地走到柳如煙的牀邊,將柳如煙被清瘡之後皮肉鮮紅的脊背展示給秦牧然和凌青荷:
“你看看!”
秦牧然擰眉掃了一眼,眼底瞬間閃過震驚,驚駭,憤怒的神情。
他轉頭,冷冷地看了黎月一眼:
“黎月,母親這段時間一直都在這邊,是你和你手下的人護理的。”
“怎麼能讓老人家的脊背爛成這樣?”
“你怎麼照顧的?”
他故意假裝不知道藥膏的事情,開始憤怒地指責黎月。
黎月眯眸,冷冷地看着秦牧然,“你真的覺得我會讓我媽媽的後背爛掉?”
以前秦牧然如果這樣問她,她的確會覺得秦牧然就是不瞭解情況,所以憤怒地詢問她。
她會理解,會原諒他的態度。
可現在……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晚上在醫院聽到秦牧然親口說出,當初就是他給她毀容的事情之後……
不管秦牧然說的事情是真是假,是對是錯,黎月總覺得這個人像是在戴着一個面具。
不可信,假惺惺,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態度幾分真,幾分假。
就像是現在。
以前秦牧然不止一次地提起過,她是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了。
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做出不孝順的事情,她黎月不會。
他相信她。
可是他現在,卻因爲柳如煙後背潰爛的事情,在指責她。
他不是說他最相信她了嗎?
他的信任,就這麼廉價嗎?
女人的話,讓秦牧然微微地頓了頓。
他說這番話,原本是想迷惑凌御瑾,讓凌御瑾覺得他完全不知道柳如煙後背爛掉的事情。
可沒想到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用力過猛了。
畢竟以前他也從未這麼冷漠地對待過黎月。
“母親後背爛掉的事情,和黎月沒有關係。”
見黎月和秦牧然之間的空氣有些尷尬,凌御瑾擰眉,淡聲打斷他們的沉默:
“剛剛醫生來查了一下,確定母親是被人陷害了。”
“對方用一種特製的藥膏塗在了母親的背上,這種藥膏能加速植物人身體的潰爛。”
“所以母親用了纔不到一天的時間,後背就爛得比爛了一週的還可怕。”
說完,他擡起眸,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凌青荷的臉:
“黎月和黎月的人不可能給母親下藥。”
“我們經過排查,發現今天來這裏探望母親的,就只有凌青荷一個。”
男人的聲音冰冷地沒有一絲感情:
“凌青荷,對於這件事,你要怎麼解釋?”
凌御瑾的話說完,凌青荷的臉頓時變得通紅。
她暴怒地瞪着凌御瑾:
“你胡說什麼?”
“冉冉快滿月了,我今天是抱着冉冉過來給媽媽看看的。”
“你怎麼能這麼污衊我!”
黎月眯眸:
“可是今天除了你之外,沒有人來見過媽媽。”
凌青荷探望完了柳如煙離開之後,黎月就跟着凌果一起出去祈福了。
小院裏除了傭人之外,再也沒人來過柳如煙的房間了。
“我是來見過媽媽不錯,但這不代表我會陷害媽媽!”
凌青荷咬住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憑什麼我來過媽媽的房間,藥膏就一定是我塗的?”
“難道就不能是別人嗎?”
半糖言情小說 https://power-veg.com/
凌御瑾冷笑了起來。
這麼多年的相處,他早就對凌青荷的眼淚免疫了。
看着她掉眼淚,他不但不心疼,還有些想笑。
男人輕咳了一聲:“那你說,除了你,還有誰?”
“她。”
凌青荷直接伸出手指指着黎月:
“萬一是黎月看到今天我來這裏探望媽媽了,所以在我離開之後,偷偷給媽媽下藥,想要陷害我呢?”
黎月被她的強盜邏輯逗笑:
“很不巧,我今天除了剛剛,根本沒到媽媽的房間來過。”
“你說沒來過就沒來過?”
凌青荷轉頭看了秦牧然一眼。
看到秦牧然微微地點了點頭,她才冷笑着繼續道:
“黎月,空口無憑。”
“你敢不敢將今天的監控全都調出來?”
黎月眯眸:
“有什麼不敢的?”
看着黎月答應了,秦牧然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