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我老眼昏花了嗎?剛纔英姿颯爽的女孩兒是嬌嬌嗎?”
跟在老夫人身邊的李嫂眨眨眼睛:“老夫人,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是啊,那張臉明明是嬌嬌,可做的事,穿的衣服,不像是嬌嬌啊。
雲安嫺揉揉眼睛。
奇怪,到底怎麼回事啊?
樓下,蘭溪溪戴上面具,飛快朝外跑。
她需要趁丫丫沒出來時,買套衣服換上,不然小丫頭看她被欺負,又要心疼。
‘砰’由於跑的太快,猝不及防撞上一道堅硬的身影,額頭劇痛!
被撞倒的薄戰夜也覺胸腔微疼,蹙眉,看向眼前的女孩兒。
身形瘦弱,頭髮亂糟糟,身上簡白的睡衣狼狽不堪,由於她低着頭,外加帶着面具,看不清她的模樣,卻給人熟悉的感覺。
莫名的,他問道:“有沒有撞到?”
這聲音磁冽好聽!
是薄戰夜的!
阿西吧,能別再遇到他嗎?遇到他就倒黴!
蘭溪溪再次低下頭,搖頭,彎腰表示道歉,然後邁步就跑。
比兔子還快。
“九爺,這女人不會說話,難道是聾啞人?哎,怪可憐的。”莫南西同情。
薄戰夜長眸眯起,一抹晦暗深沉的光流過,總覺得哪兒不對。
但從不在女人身上多花心思的他,很快收起目光,上樓:
“奶奶,剛剛出門給你買了鮮花,看看喜不喜歡。”
雲安嫺笑的和藹可親:“喜歡,孫兒買的自然喜歡,嬌嬌呢?她沒和你一起進來?”
薄戰夜聽及蘭嬌,每次都情緒淡淡:“她今天約了美容,沒空過來。”
“咦?我剛剛明明看到她了啊,就在那治療室外面,不對,好像又不是她,難道我和李嫂真老眼昏花了?”
雲安嫺越說越迷糊。
薄戰夜劍眉一擰,狐疑:“奶奶看到蘭嬌?又不像蘭嬌?”
“嗯,她和嬌嬌一樣,但穿的是睡衣,還撕了個小婊砸,看的挺過癮。”
薄戰夜眸色越來越深。
奶奶說的,應該和他剛纔在樓下碰到的女孩兒,是同一個人。
而能和蘭嬌一模一樣的人……
‘叮咚!’正想着,手機響起短信。
【尊敬的用戶您好,你尾號XXX的卡,在帝都南城路消費996元,詳細信息點擊……】
是黑卡的消費記錄。
黑卡在蘭溪溪手上!
所以,昨晚他看到的人,和剛剛的女孩兒,真是蘭溪溪!
“奶奶,我出去一趟。”薄戰夜修長身姿站起,大步流星走出去。
她來到帝城,三番兩次出現在他面前,想做什麼?
蘭溪溪在附近隨便買了套衣服換上,便快速回治療室。
丫丫進去到現在,一個小時,不知道出來沒有。
結果,剛到治療室門口,就看到高貴修長,長身玉立的身姿!
他單手揣兜,姿態雋冷,臉上掛着深意不明的情緒,好像是特意等她!
蘭溪溪眼睫毛飛快眨動,是巧合吧?他不可能知道她在這兒。
心裏頭這麼安慰自己,她飛快學着蘭嬌的姿態,揚起溫婉笑容:
“戰夜,你怎麼在這兒?”
噗。
站在薄戰夜身後的莫南西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蘭三小姐,以爲九爺是傻子嗎?假扮好歹化個精緻的妝容,穿個高跟鞋,再熱情的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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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戰夜長眸微眯,邁步過去:“戰夜?”
她叫起來,怎麼就那麼順耳,好聽?
蘭溪溪心裏慫,總覺得他深不見底的目光像能看透一切,看到她的全部,但自己演的路,跪着也要演下去!
“嗯,我來醫院看個朋友,還有事,先走了。戰夜,晚上見。”
她微笑着想要離開。
“站住。”薄戰夜拉住她的衣領,將她擰回原地:
“你是蘭嬌?我還以爲是那個粗魯無禮,沒心沒肺的蠢貨蘭溪溪。”
噗。
莫南西這次真真實實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九爺這是在玩什麼把戲?真被騙了?
蘭溪溪此刻心裏草泥馬,她哪兒粗魯無禮,沒心沒肺了?
還蠢貨?他祖宗十八代纔是蠢貨!
忍,忍一時,風平浪靜。
她強壓下怒氣:“我真的有事,你先放開我。”
“放開也行,親一個。”
咳咳咳!
這人簡直!
不演了!
“親你妹!親個錘子!滾,流!氓!”蘭溪溪實在忍不住吐槽,張口就罵。
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越忍越氣,事後越想越虧!
白瞎她笑臉待他!
薄戰夜眼眸笑了,笑的那般危險,那般妖孽。
他似笑非笑、饒有興趣的噙着她:“不演了?沉不住氣,就別在我面前玩把戲。”
蘭溪溪一哽,猛然意識到他分明看出是自己,是故意的,又氣又尷尬:
“那又怎樣?我只是不想讓你知道我來帝城,哪兒知道我的演技跟不上你的厚臉皮,讓開!”
薄戰夜聽到那句‘不想讓你知道’,俊美下沉:
“你來帝城做什麼?”
來帝城是治療丫丫。
蘭溪溪想到丫丫的血癌,眼眶忍不住一紅,卻不願在這個男人面前表露出來:
“要你管?九爺時間多,閒得很,不如回去多陪陪老婆,別一天到晚連自己的女人都冷對待。”
薄戰夜:“……”
從沒見過對自己如此冷淡針對的女人,他劍眉一擰:
“哪兒得罪你了?還是平時對你太溫柔,讓你用這種口吻跟我說話?”
聲音自帶冷氣與寒意。
蘭溪溪抿脣:“你說了?你睡了我,難道我還要我對你和顏悅色?九爺大人,拜託你臉皮薄一點,看到我裝作沒看到,那我們都不尷尬,也不會想起那件事。”
她尖銳,咄咄逼人,像帶刺的玫瑰。
很輕而易舉激起男人的血性與征服欲。
薄戰夜往前一步,將她瘦小的身姿逼退到她身後的牆上,高大身姿將她籠罩:
“你的意思是,那晚在你心裏揮之不去,還沒忘記?嗯?”
上揚的尾音透着莫名的愛昧。
近在咫尺的距離,他氣息噴灑在她臉上,更是癢癢的,酥酥的。
蘭溪溪臉頰一紅,呼吸發熱:
“纔不是,我早就忘了……什麼都不記得。”
“那你臉紅?尷尬什麼?”
“我……”蘭溪溪侷促的無言以對。
怎麼說,都尷尬!
真是,她剛剛哪壺不開提哪壺,提那晚做什麼!
在蘭溪溪無措扎心,恨不得拍死自己時,薄戰夜突然俯身,脣附到她耳邊,用極其低沉暗啞的嗓音道:
“蘭溪溪,其實我也記得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