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夫人身旁的一個女人正與大夫人親密地交談着,她的眼睛不時地瞟向白霜雪,她對着大夫人笑了笑,收回了傾斜向她的身體,坐直了身子,高聲說道:“四皇子,幾日不見,大夫人的位置換人了”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在白霜雪的身上,白霜雪坐在那裏一臉木然,似她的話並不是在說她一般。
“卓夫人,大夫人可是坐在你的身旁。”玉逍遙答道。
“四皇子,我記得你身邊的位置該是府裏的大夫人坐的位置。”卓夫人繼續問道。
坐在卓夫人身旁的男人在桌上悄悄拉着她的衣袖,示意讓她別說了。卓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男人立即收回了手。
“我坐了,如何”白霜雪微翹着下巴問道。
卓夫人被她一句搶白,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下不得臺,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什麼貨色,何德何能坐在大夫人的位置”
“我想請問卓夫人這裏該什麼貨色纔可以坐”白霜雪冷笑着回敬她。
“琴棋書畫樣樣俱全,溫順敦厚,品德好的女人,比如像坐在我身旁的大夫人這樣的女人。”卓夫人看了一眼大夫人說道。
“我自認我也是可以勝任。”白霜雪淡淡一笑,“卓夫人如果不信,可以與我比試一二。”
“我正有此意,不過不是由我和你比試,是四皇子府裏的大夫人和你比試。”卓夫人說。
在她身旁的大夫人正哀求着她:“小顏,別說了,我不和她比。”
“怎麼,你還怕了她不成以你的才華足以將她比下去。”卓夫人厲聲說道,“而且像你這樣步步退讓,只會讓別人騎到你的頭上撒野。”
大夫人低頭不語,白霜雪騰地站了起來,她笑道:“今天大家光臨四皇子府,我和府裏的大夫人一起比試才藝,權當是爲諸位飲酒祝興。”
白霜雪說完,她看了一眼玉逍遙眼睛裏的讚賞一閃而過,四皇子府裏夫人多,可是能上得了檯面,能說會道的女人並不多。
玉逍遙讓人去準備古琴、圍棋、宣紙、毛筆、顏料等物品,他湊於白霜雪耳邊輕問:“你的才藝,我可是一次也沒有見過。”
白霜雪扭頭笑道:“你認爲我會輸”
玉逍遙笑道:“我是有些擔心。”
白霜雪笑了笑:“四皇子,如果這次我贏了,你用什麼東西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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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逍遙說:“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是我能辦到的事情。”
白霜雪說:“我想要四皇子身上一件重要又貼身的物品,比如玉佩。”
玉逍遙聽罷臉色一僵,他笑道:“先前有一個玉佩,可後來丟了。”
白霜雪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她知道玉逍遙把玉佩送給了魚婉兒,他哪裏拿得出來
大夫人等府裏的夫人看到四皇子對新人婉兒寵愛有佳,他對她不時低語呢喃,他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她們中的任何一個女人。
玉逍遙自然是看到了大夫人泫然欲泣的模樣,他低聲對白霜雪說:“我改變主意了,我希望這次比賽你能輸,可是我卻希望你讓大夫人贏得正當,你輸得別人看不出來。我想了想,這個結果是比較難以做到,你自信可以”
白霜雪淡淡一笑:“你不會是心疼你府裏的大夫人吧,你見不得女人哭”
玉逍遙笑道:“我府裏這麼多女人能和平相處,如果不是因爲我對她們都極好,她們如何能相處得好”
白霜雪想起魚婉兒那個可憐的女人,連屍骨都無人替她收拾。她垂下眼簾答道:“我答應你,我還是要獎賞,待我想出來,我再告訴你。”
玉逍遙也爽快的答應了。
第一場比賽是比試琴藝,大夫人的琴聲似冬日的暖陽將暖意都撒於人的身上,她一曲彈完,站起來向在場的人行禮時,玉逍遙眼睛裏含笑望着她,大夫人看到了玉逍遙眼睛裏的讚賞之意,臉上飛出兩朵紅雲,似懷春的少女一般。
白霜雪上場就彈了一曲十面埋伏,鏗鏘激昂的音樂將衆人帶去了戰場之上,琴聲似催人前進的戰鼓,聲聲地捶在人的心頭,大家都被這麼激烈的音樂給吸去的靈魂,有一個年老的史記官大叫一聲,伏在桌子上,此時白霜雪的琴音到了最高處,似拔高的尖叫聲,將人的心給死死揪住,一直向上,一直向上,大家看到了浮於眼前的浮雲,似是觸手可摸。
可人們的手還未觸及,一個破音將人們瞬間拉回了現實,大家這才發現史記官的異常,所有人都手腳慌亂起身,有人找大夫,有人給史官喂水,還有人掐他人中,一場好好的宴會,變成了史記官的主場。
白霜雪經過史記官身旁,她垂於身側的手指輕彈了一下,一道勁風直衝史記官心口的穴道,白霜雪看到史官悠悠醒來,她一臉淡然地走到了主座之上。
她才坐下來,一道女人尖叫道質問她:“婉兒姑娘,你的琴音讓孫大人昏厥了過去,你可以愧疚之意你用琴音帶我們去了戰場上,我只見聲聲戰鼓催着我們拼命殺敵;可憐我的兩腿都跑斷了,我卻不敢停息,我一扭頭就看到了身後有一個面目猙獰的士兵舉刀就砍死我。試問孫大人如此年邁,他跑得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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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你還讓我滿眼看到的都是屍橫便野的慘像,嚇得我的心差點要蹦來,我只得捂得自己的眼睛,顫着兩條雙腿從死屍間隙間邁過去。我長得個高腿長,可我們的史記官孫大人,他個子矮小,腿也不夠長,自是嚇得暈了過去”卓夫人聲聲控訴着白霜雪劣跡,引得衆人均看着一臉淡然的白霜雪。
“我輸了。”白霜雪淡淡地說道,她一臉平靜的模樣,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波動。
“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就可以讓孫大人受到的驚嚇補償回來”卓夫人厲聲問道。
“卓夫人認爲該如何”白霜雪反問道。
“我現在沒有想到你該如何補償孫大人,等我想到了,自然是讓孫大人找你討回公道。”卓夫人冷聲說道。
白霜雪淡淡一笑,不以爲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