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交易不用錢…”
這話一出,蘇靜鳶滯了滯。
鎖心堂以金錢爲主要交換條件,堂主竟說這次交易不用錢?
“鎖心堂不要錢,那要何物?”
“我要你的人!”
刺骨的聲音伴着一股堅定驟然落下,蘇靜鳶蹙了眉,“堂主真是玩笑了,一件事換我一個人,那我豈不是吃了大虧?”
“鎖心堂沒有明着寫出必須以金錢交換,我現在改交易物品也是再正常不過,至於換不換,就要看你的那件事值不值得你這樣做了。”
蘇靜鳶從來沒覺得鎖心堂堂主竟這般善變,何況她上一世與他交易數百次,他從沒說要變過。
這次突然要改交易,弄得她倒有些不知所措。
這堂主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是要了她整個人,有那麼一瞬間突然覺得這堂主是在逗弄她!
蘇靜鳶心中憤然升起,拿起錢就準備離開,走到門前,她停了身子,只見她瞳孔一閃冷光。
飛躥回去,一拉阻隔她的那道屏風,屏風倒地,那邊的人驀然起身。
蘇靜鳶看到的人是兩個帶着面具的男子,一個身穿碧玉顏色,另一個身穿白玉顏色。
綠色衣服的人她並沒看出,那個白玉顏色衣服是她較爲熟悉的人。
“是你?”
驚訝過後便恢復了平靜,她嘴角勾起冷笑。
“也難怪,我說我怎麼對公子的聲音那樣熟悉,原來真如我所料,話說回來,公子一會化身刺殺兇手一會又化身鎖心堂堂主,弄得我不由有些糊塗,一時真有些分不清你們二人到底誰是誰。”
揪開了鎖心堂堂主的面目,發現堂主就是那個毆打南宮汭和刺殺元宣的人,她曾有些想不通的事現在自然而然解開了。
蕭辰對她突然的舉動也沒有防備,自己的身份就這樣被人暴露,他身上浸滿了陰冷的氣息。
“姑娘這樣唐突行徑讓我等詫異不止,更是讓我等不敢苟同!”
蘇靜鳶笑了笑,蕭辰的態度已經表明,她也不好再糾纏下去,只好反身出去。
“等等!”
謝嘉言本以爲自己這次來去匆匆見不到蘇靜鳶這丫頭,他怎麼也沒想到緣分這樣可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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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攔住了要走的蘇靜鳶,笑着說道:“他不與你做生意,我與你做如何?”
蘇靜鳶仔細的看了他一眼,眸中毫不掩飾對他的質疑,“你?”
謝嘉言笑道:“當然,我也是鎖心堂的一員,不是堂主也大小有個職位,你說你想辦什麼,我來幫你也是一樣的。”
蘇靜鳶心中還是質疑,光看這人輕浮的舉止,就並一個非可靠的人,她又怎麼可能輕易與這人謀事。
謝嘉言被人這樣一打量頓時心虛的不行,見她就要離開,爲了制止住她,他連忙跑到蕭辰身旁拽着蕭辰的胳膊。
“快,快答應,不然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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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辰被他纏着實在厭煩,他甩開了他的胳膊,俊美揚起,“條件不變,姑娘若想換變換,不想換便走!”
他的態度很堅定,蘇靜鳶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她左思右想都覺得不是那麼回事,拿着自己去做交換,總歸荒唐!
但自己勢單力薄,外祖母那裏的勢力暫時不能用反而還要一點點瓦解。
以後行事若有鎖心堂的幫助會方便許多,遇到什麼危險之事也能得到鎖心堂的幫助,就這樣拒絕合作反而有些得不償失。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爲何突然要提出換條件,但此時正是需要他幫助的時候。
她不如先答應他,以後再想辦法用別的條件把自己的人身自由換回來。
“好,我答應你就是了。”
蕭辰寒氣湛湛的瞳孔微微閃動了一下,眼前這個女子的行動此時讓他一點也猜不出,與其說他善變,他更覺她善變。
蕭辰看了一眼謝嘉言,謝嘉言立馬識趣的去搬了一個凳子送到了她的身邊,“請坐吧,小姐。”
蘇靜鳶與蕭辰坐於對面,他們算是正式開始交易。
她拿出一封信,謝嘉言接過信轉交給了蕭辰。
“說是交易並非交易,是我要換些東西,我之所以來是想鎖心堂保持一個長期的合作,這封信暫先寄存到這裏,我需要當我有危險時堂主能用這封信救到我。”
蘇靜鳶能選擇跟鎖心堂合作是因爲她知道鎖心堂能做到今天這個地步那背後一定是積攢了些實力,不然早就被暗除了。
她相信這個地方以後能幫助到自己,更堅信這個地方能在自己處在危險時幫自己脫離危險。
蕭辰一目十行掃過那封信,掃過那封信,他脣角牽起冷笑,“真是好算計。”
“堂主要我的人,而我提出要與鎖心堂長期合作的條件也不算過分吧?”
“你憑什麼覺得你的人就值我鎖心堂這樣做?”
“因爲我覺得這是等價交換,鎖心堂一直以金錢爲主要條件,千金萬兩,甚至要讓一個富商傾家蕩產,而堂主沒有與我提錢反而提出要我的人。”
蘇靜鳶笑了笑,“這足以說明我這個人要比千金萬兩更對你重要不是嗎?”
蕭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一張白皙的面容清冷而漠然,她披着一件雪色大氅,襯得她更像仙界的一朵盛蓮。
她清淡的眸子裏帶着一股顯而易見的自信,這種自信超脫了他的預估。
“既然這樣,那好,這也算等價交換,你幫我的忙,我護你周全。”
“只是…”
蘇靜鳶看着即將要湊到自己眼前的男人,她厭煩的說道:“你能否讓你的小弟遠離我?”
“老二!”
謝嘉言嘴角噙着邪肆,聽到阻止的聲音,他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退開了蘇靜鳶的面前。
蘇靜鳶起身,她回頭囑咐道:“那封信至關重要,希望鎖心堂能妥善保管。”
謝嘉言目送着她離開,恨不得親自去送她,看着她下了樓,又立刻趴到窗前看着她乘上馬車,直到馬車越走越遠。
“好了,人都走了。”
蕭辰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又掃了一遍那封信,無意想到那雙冷然的眼睛。
明明是那樣清澈明亮,但他總覺得她的眼睛裏一片死寂,那片死寂裏帶着一股決絕和狠意。
說不出她一個十多歲的少女爲何會有這樣的眼神。
就像經歷了世間萬般滄桑。
這讓他開始有些恍惚,想起那個眼睛,他的心微微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