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川這話一出口,包廂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怔怔地朝着他和黎月的方向看過來……
厲景川這話裏的意思很明顯了。
黎月剛剛說的是,上一個和她睡過的男人,又醜又髒,還有病。
現在,厲景川問她,他有什麼病……
王董整個人呆滯地後退了一步,“厲先生,您……在開玩笑吧?”
整個榕城,誰不知道厲景川是個潔身自好的男人?
他對前妻顧黎月情深義重。
顧黎月活着的時候,爲了怕她胡思亂想,從來不參加有女人的酒局。
顧黎月死後,他喝酒喝到胃出血,甚至願意爲了照顧她妹妹,和她的妹妹保持多年的未婚夫妻關係。
前兩天厲景川還在生日宴上宣佈,他得知了顧黎月沒死的消息,要和顧曉柔取消婚約並尋找顧黎月。
這幾天全網都在討論厲景川的深情不壽。
結果,現在這男人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承認,他和這個女人,過夜?
確定不是在開玩笑?
“沒有開玩笑。”
厲景川淡淡地勾脣,一把將黎月攬進懷裏,“我聽說,剛剛有人想對我的女人動手?”
他的女人。
這四個字一出口,整個包廂瞬間炸了。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像是見了鬼。
想議論又不敢,不議論卻憋不住。
王董的臉色更是精彩,紅了白,白了黑。
半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厲先生,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
“只是和黎小姐開個玩笑……”
“王董的玩笑,以後還是找尊夫人開吧。”
說完,他淺淡地勾了勾脣,對着身後的方向道了一聲,“這就是你的手下?長見識了。”
門外的司錦城臉色鐵青。
他皺眉,“我處理吧。”
“嗯。”
厲景川淡淡地點了點頭,垂眸看了黎月一眼,語氣中帶了幾分威脅的意思,“想留在這裏繼續和王董玩遊戲,還是跟我走?”
黎月:“……”
她一個都不想選。
但眼下,厲景川這麼高調地和這羣人說了她是他的女人,她總不能現在駁了他的面子。
剛剛她說的那些話,已經讓他很生氣了。
現在如果再激怒他,她真的無法判斷他會做出什麼來。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連他家的傭人都不是了,他對她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想到這些,黎月只能嬌媚地笑了笑,順勢趴在他的身上,在他胸口的位置畫圈圈,“當然是跟着親愛的你一起走了。”
說完,她還冷漠地看了王董一眼,“我纔不要和肥豬一起玩遊戲呢。”
王董的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
看着他生氣憤懣卻又不能發作的樣子,黎月頓覺心中舒爽。
她勾脣看了厲景川一眼,“親愛的,走吧。”
說完,她習慣性地擡起頭看他,卻發現這個男人正在盯着自己看。
四目相對。
她的目光錯愕,他的眸光熾烈。
黎月抿脣,剛想收回目光,男人卻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地出了包廂。
厲景川直接將黎月抱着出了酒吧,扔到了他的豪車裏。
他扔她的力氣不小。
黎月整個人摔在真皮座椅上,雖然沒有受傷,但他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她多多少少還是疼的。
女人掙扎着想從車後座爬起來,可還沒來得及起身,厲景川就湊了過來。
“砰”地一聲,車門關上,將車內和車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黎月的腦袋“轟”地一聲炸開了。
她拼了全力開始掙扎,“你放開我!”
“不是說我有病麼?”
男人發了狠,緊緊地將她扣住,“我今天不把這病傳染給你,怎麼對得起你在背後這麼詆譭我?”
今晚這是被他發現了。
那如果他今晚發現不了呢?
這女人是不是還要更變本加厲地在別的男人面前,一邊賣弄風騷,一邊胡編亂造?
想到剛剛的畫面,男人的眸色一凜,直接將黎月的雙手按在了頭頂。
黎月緊緊地咬住牙。
她想掙扎。
可理智告訴她,這個時候,不應該掙扎。
她應該配合他,雲默的病還在等着她……
想到這裏,女人把心一橫,忽而勾脣輕笑,“厲先生,又堅持不住了是嗎?”
身後的男人猛地一僵。
她趁勢轉過身去,擡手勾住他的脖頸,在他的喉結處落下一個吻,“真的不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嗎?”
“我會好好伺候你的。”
她故意將尾音上揚,嬌媚地像是小奶貓的撒嬌。
厲景川的眸色猛地凜了下來。
“滾!”
下一秒,男人拉上拉鍊,扯開她,打開了車門:“滾下去!”
他的這個迴應,黎月始料未及。
曾經的夫妻生活,讓她對他很瞭解。
他剛剛明明已經迫不及待。
她只不過是順勢對他提出一點要求而已。
這男人怎麼……
“再不滾下去。”
耳邊響起厲景川低沉的警告聲,“我就讓那個王董過來。”
黎月臉色一白。
心底因爲他剛剛對付王董而升起的絲絲好感瞬間消失殆盡。
她撇了撇嘴,整理好衣裳,直接大步地下了車。
“砰”地一聲,她將車門摔上。
擡腿走了兩步,她越想越生氣,忍不住地回頭瞪了一眼那輛車。
明明已經無法忍受了,還要把她趕走。
既然這麼有自控力,那昨晚幹嘛和她做?
這男人,不管是六年前還是現在,這虛僞的毛病真是絲毫沒變!
想到這裏,她又回頭瞪了那輛車幾眼,才氣呼呼地離開了。
女人離開後,一道墨色的身影從停車場後面的柱子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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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錦城優雅地拉開車門坐進去,“帶你去洗個冷水澡?”
車裏沒有開燈,厲景川隱在陰影裏,聲音依然壓抑嘶啞,“去吧。”
“何必呢?”
男人將礦泉水塞到他手裏,“剛剛那女人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錯。”
“剛剛下車了還罵你,說要憋死你呢。”
厲景川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死不了。”
顧黎月離開了六年,他不還沒死嗎?
“切。”
司錦城聳了聳肩,“既然控制力這麼強,昨晚怎麼回事?”
男人握着礦泉水的手微微地一滯。
昨晚……
醉了酒的他,把她當成了顧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