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很好聽,磁冽低沉,有種繾綣的錯覺。
蘭溪溪本就發紅的臉瞬間爆紅,比蘋果還紅!
他說他記得……他居然記得那晚的糾纏……
所以,他在表明什麼?
心裏一陣莫由來的侷促,蘭溪溪面紅耳赤,不敢猜他的意思,猛地推開他,跑人。
薄戰夜看着她如同驚慌小鹿離去的身影,嘴角幾不可見勾起。
看起來,她的確沒有忘記,並不是表面那麼淡然,不在意。
一旁的莫南西宛若石化。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九爺撩蘭小姐?
這還是那個禁慾高貴,矜冷涼薄的天之驕子九爺嗎!
“莫南西,查查她爲什麼來帝城。”男人命令聲響起。
莫南西快速收回神:“是,九爺。”
中午。
蘭丫丫總算從治療室出來。
和蘭溪溪所想的不一樣,她身上衣服乾乾淨淨,小臉兒乖乖巧巧,沒有疼痛的痕跡。
她呆萌的說:“媽咪,我居然又睡了一上午,我是變成豬寶寶了嗎?”
蘭溪溪一笑:“不是,就算你變成豬寶寶,也是最可愛最漂亮的豬寶寶。”
“真的?誒,未來爹地,你回來啦。”蘭丫丫揚起燦爛的笑容,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被唐時深的溫柔攻陷。
雖然不如上一個未來爹地好,但這個也不錯啦!
唐時深走過去,溫柔的說:“嗯,看看給你買了什麼?”
蘭丫丫一看,眼睛忽地錚亮:
“哇,是抹茶蛋糕,我最愛吃了。可是未來爹地,我最近好像長胖了,還睡那麼久,我再喫會不會變成豬,以後沒有小哥哥喜歡我?”
小小年紀,也有愛美之心。
唐時深柔聲道:“不會,像你這樣微胖的女孩子,小哥哥最喜歡。”
“是嘛,那我喫啦!”蘭丫丫打開蛋糕便開心的喫起來。
那燦爛乖巧的模樣,完全不像生病的孩子。
蘭溪溪微笑,轉眸望向唐時深,想說什麼,意外發現他西裝弄髒了:
“你外套弄髒了?”
唐時深皺眉,低眸,看到白色的髒東西後,道:“之前見朋友時,不小心蹭的。”
“那你脫下來,我替你擦洗一下,正好這會兒太陽好,一會兒就幹了。”
蘭溪溪照顧人習慣了,說着,便伸手替唐時深解西裝外套。
唐時深微驚,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爲他做什麼,這麼親近,體貼。
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素顏,更是那般粉雕玉琢,白到發光,讓人很想親一口。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溪溪。”
他每次叫她的名字,都很溫柔,此刻還多了幾分認真。
蘭溪溪一怔,擡眸,對上他分外溫柔深情的眼睛:“嗯?怎麼了?”
他道:“我不會放手,只要你做我女朋友。”
篤定霸氣的聲音,充滿着甜蜜的是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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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溪溪還以爲什麼事,一笑:
“知道啦,你溫柔,善良,體貼,負責,不用說我都相信你的。你和有些男人不一樣。”
兩人甜蜜,幸福,絲毫沒注意到門口的站着那抹身影。
薄戰夜寒着臉。
他讓莫南西調查,得知丫丫生病後,特意找醫生,給丫丫買禮物,過來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還有些男人?她在影射他?
“好像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兩位恩愛了。”陰陽怪氣的聲音揚出。
蘭溪溪轉眸,便看到門口站着的薄戰夜,小臉兒一紅,快速褪下唐時深的西裝外套:
“我去給你洗衣服了,你們聊。”
洗衣服?
還真賢惠。
薄戰夜眼眸又沉了沉。
唐時深倒是自然優雅:“知道丫丫生病了,來看丫丫?”
“嗯。”薄戰夜提着禮物走進去。
那是一盒超大芭比娃娃,智能換裝,女孩子都喜歡。
蘭丫丫再一次發出‘哇’的驚喜聲:“好喜歡,我有玩的了!”
唐時深坐過去,替她擦掉嘴角的奶油,溫柔說:
“快謝謝薄叔叔,薄叔叔那麼忙還來看我們小公主,小公主要堅強戰勝病魔,知道嗎?”
“嗯嗯!”蘭丫丫點頭,燦爛如星河的眼睛望向薄戰夜:“謝謝薄叔叔。”
友好客氣的模樣,儼然把薄戰夜當做了客人,不,應該說是外人。
薄戰夜心裏硌得緊,他沒想到蘭溪溪有那麼大的魅力,發生那種事情,還能讓唐時深繼續愛她,和她交往。
看來,她的特別不止吸引他,還吸引着別的男人。
“三哥,衣服擦乾淨了,我掛不上去。”這時,裏面的小陽臺傳來聲音。
薄戰夜皺眉?
三哥?
這什麼稱呼?關鍵是又軟又嬌,聽的人心發軟。
唐時深似看透他的不解,無奈笑道:“汐汐臉皮薄,讓她改稱呼,就改了這麼一個。你陪下丫丫,我去幫忙。”
說完,他走了進去。
薄戰夜竟是無語。
叫三哥,臉皮薄?
分明是撩人,連個稱呼都能如此有技巧。
“叔叔,過來。”蘭丫丫勾了勾小手指。
薄戰夜收起思緒,湊過去,只聽小包子在他耳邊軟軟的說:
“叔叔,其實你是不是喜歡我媽咪呀?我看你黑黑的表情,像是在喫醋哦。”
喫醋?
薄戰夜劍眉一凝,喫蘭溪溪的醋?不可能!
他不過是覺得她和他發生那種關係,還能毫不在意和唐時深交往,太沒心沒肺。
他道:“你看錯了,叔叔喜歡比她有禮貌且專一的女人。”
“哦,可是有禮貌還專一,也沒有我媽咪有魅力,是吧?”蘭丫丫鬼靈精怪,眨眨眼:
“其實叔叔,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你承認喜歡我媽咪,也沒什麼可丟臉的喲。”
小丫頭似乎很篤定她的想法,也很深信她媽咪的魅力。
薄戰夜輕笑一笑。
有魅力,有趣的靈魂?
“乖,你媽咪那不叫有趣的靈魂,是帶刺的荊棘,沒什麼可討人喜歡的。”至少,大多數男人都喜歡溫柔柔弱的。
“哼。”蘭丫丫沒得到滿意的答案,不樂意了,不開心扭過頭去,丟給薄戰夜一個後腦勺。
薄戰夜摸摸她的頭,欲言,腳步聲卻響起。
蘭溪溪和唐時深從裏面出來了。
他深邃俊美的眼眸下意識擡起,看過去,然後便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