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茗怕她擔心,忍着臉上的腫痛,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一些。
“是的,我們已經把那個人帶回來了,現在就準備送他去急救,然後再確認一下配型的事。”
姜鈺琪的聲音的頓了頓,忽然有些狐疑,“你的聲音怎麼了,爲什麼聽起來怪怪的?”
方茗登時有些緊張,她的耳朵怎麼這麼靈,一點點不一樣也被她聽出來了!
“你是不是受傷了?!”
姜鈺琪緊張詢問,“你和賀凌到底怎麼樣,你打開視頻讓我看看!”
一開始她打的就是視頻電話,可是方茗轉成了語音電話,這就夠讓她懷疑的了,現在聽着那略帶含糊的聲音,姜鈺琪實在不能不多想。
方茗着急了,立刻向維拉投去求救的目光。
這個時候,維拉本不想隱瞞什麼,但是禁不住方茗苦苦懇求的眼神,只能嘆了口氣接過電話。
“琪琪,你別緊張,她和賀凌剛到醫院,兩個人已經大半天沒喫東西了,你讓她先喫點東西好好休息一晚吧。”
姜鈺琪這才鬆了口氣,維拉總不至於騙自己吧。
原來是在喫東西。
方茗給她發信息說出發的時候,纔不過是下午一點,現在都已經晚上九點了,可想而知他們應該是又累又餓。
姜鈺琪不免有些內疚,自己還在這兒問這問那,真是不應該。
“抱歉,方茗,是我太敏感了,你早點休息,等你恢復精力再給我電話,這之前我都先不打擾你了。”
方茗徹底鬆了口氣,又敷衍了一句就逃也似地出了病房。
電話那頭,姜鈺琪抱着電話,良久不能回神。
真要多謝他們兩人,只要找到了捐贈者,母親的病治癒的希望就大了很多!
“這下放心了吧?”盛庭驍走到窗前,擁着姜鈺琪輕聲安慰,“這件事了結了,你心裏也就少了一件心事。”
姜鈺琪抑制不住心裏的激動,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裏,身子微微聳動着。
天知道她剛纔有多激動!
因爲一直在趕路,這一片根本沒有信號,她到剛纔才收到方茗發來的消息。
看着視頻裏,他們把那個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捐贈者擡出來,姜鈺琪的心才徹底落地。
如果在南非的這段時間,這件事一直不能解決,她心裏必然會一直惦記母親,對於到塔瓦城之後的工作也必然會有影響。
現在好了,她的擔心已經少了大半,剛纔父親也打來電話,聽得出來聲音裏滿是喜悅和激動。
“媽媽一定會好的,對嗎?”姜鈺琪忽然像個孩子,擡起頭想要從盛庭驍那裏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哪怕她也明白,盛庭驍不能給她什麼保證,但就算是一句空話現在也足夠安慰到她。
“一定!”
盛庭驍沒有掃興,順勢給了她一個擁抱,姜鈺琪心滿意足地靠着他。
今晚,他們只能在離塔瓦城一百公里遠的鎮上落腳。
說是鎮子,卻也是荒涼落後的村落,只不過比路過的那些村子稍稍好那麼一點,這裏不遠處就是沙漠,特別缺水,姜鈺琪甚至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洗的上澡。
不過,盛庭驍找的嚮導還是很靠譜,很快就給他們找來了食物和水,甚至是一大缸水,足夠姜鈺琪洗一洗一聲的疲憊。
吃了些東西之後,他們倆和嚮導商量起明天的路線。
“明天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要能夠進入塔瓦城,不然在城外是很危險的。”嚮導神色嚴肅,讓兩人已經感受到了危機。
“現在城裏也不一定安全,”嚮導嘆了口氣,“每天都有槍擊事件發生,政府對於火併的現象已經視而不見,因爲他們想管也管不了。”
姜鈺琪扯了一塊手中的幹餅,艱難地合着水喫下去,看着中間人,“佤力那邊還是沒有迴音嗎?”
這個中間人是維拉熟悉的故交,也是佤力曾經的祕書,跟在佤力身邊十年之久,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見到他。
“沒有一點回音。”
中間人沮喪地搓了搓臉,“我已經嘗試了各種辦法,但是佤力身邊都是他兩個兒子的眼線,連阿普也沒有辦法接近。”
盛庭驍想起什麼,“佤力真的病了?”
“絕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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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這件事,中間人幾乎嚷了起來,“佤力的身體一向很好,就算是車禍之後也恢復的很快,他們突然宣佈佤力病了,我根本就不相信!”
盛庭驍冷笑一聲,這件事他早已預料到了,只是這些人對外口風一致,就算他們這些人和塔瓦城的人不信又能怎麼樣,反正現在沒人能見得到佤力。
“那阿普現在也被軟禁了嗎?”姜鈺琪擔心地詢問。
“是的,阿普被關在她的辦公室裏,連家都不能回,”中間人嘆了口氣,“她曾經是兩個哥哥寵愛的妹妹,現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佤力的太太,也是他唯一的一位妻子,現在倒是真的病倒了,有什麼比看着自己的孩子自相殘殺更殘忍的?”
姜鈺琪的目光落在昏黃的燈光上,兄妹情又如何,面對塔瓦城這樣巨大的財富,那些人又怎麼會顧及親情?
更何況還有人在旁邊不斷底拱火,佤力的兩個兒子沒要阿普的命,已經算是“對得起”兄妹情分了。
“明天能不能進塔瓦城,就要看我們的運氣了,”中間人的神色越發凝重,“我現在給你們的手續,並不是嚴格意義上合法合規的。”
姜鈺琪和盛庭驍對視一眼,聽他繼續說下去。
“這只是一個醫藥物品運輸的許可證,明天你們只能以醫藥公司的名義,送藥進塔瓦城,給你們作保的是城裏的一家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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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順利通過檢查,你們就可以進城,如果有人發現你們和手續裏的身份不一致,就很可能會把你們扣押下來。”
中間人掏出一個文件袋,遞到姜鈺琪手上,她立刻打開翻看起來。
文件袋裏有幾張通行證,還有他們身份的證明以及擔保信,姜鈺琪找到自己的“證件”,上面赫然寫着“姜鈺琪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