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她開口之間,江顏在氣息之間發現了異常。
怪不得這次底氣這麼足,原來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不過,對於她這做法,江顏還真覺得有些好笑。
既然她喜歡演的話,那自己也陪她演一出。
故而又篤定地開了口:“先不管你是如何成了這樣,既然在我這酒樓裏出了這樣的事情,那我便要先找個大夫看看。”
“若眼下這樣是我因着菜色的不乾淨而導致,那我願意十倍償還。”
硃紅梅臉上一喜,眸子裏也跟着亮了起來。
但又覺得十倍也有點少,故而又仰頭加了籌碼:“不成,怎麼說也得二十倍,你這大個酒樓……”
話都還未說完,便被江顏給打斷了。
“就按你說的辦…”
“可要是並非是我這菜色的問題呢,你又該如此?”
硃紅梅沒想到她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整個身子輕飄飄的,哪裏還想得着那麼多?
再說了,不管如何,她就咬死是這菜的問題,誰又真的知道了?
思及此也沒有多考慮,直接答道:“那隨便你怎麼處置…”
聽到江顏答了個好後,她洋洋得意,只覺得事在必成。末了,又往茅房裏鑽。
來回幾趟後,就在整個人都要虛脫了時。
大夫終於請來了。
這大夫是隔壁村的,約莫五十歲上下,雙鬢斑白,因着長年在山上採藥的原因,皮膚黝黑,眼角更是漫上了斑駁的丘壑。
如今見着雙臉煞白的硃紅梅,也沒有耽擱,直接揹着藥箱替她診脈。
硃紅梅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連眼皮子都虛得擡不起來,畢竟她爲了自己看着慘一些,一口氣吃了兩顆那東西…
沒想到,這會兒後勁竟然這麼足。
“大夫,我是不是很嚴重啊…”
那故意暗示,希望這大夫接下自己的話,然後描述得嚴重些,也好多取的些同情,說不定最好還能再加些銀子也是說不準的。
大夫收回把脈的手,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只是開口自顧自地說了出來。
“你這是誤食了大量的瀉藥,導致體內正氣不足,腸胃不能調和而嚴重腹瀉。就算用藥調理,這種症狀還會持續三天…”
硃紅梅沒有聽得太仔細,如今得了大夫這話,立馬對着江顏道:“你看吧,就是吃了你們家的東西拉肚子!今日才一天,後面三天可要我怎麼活哦!”
因着沒有力氣,就算嚷嚷着說話,也像個瘟了的貓似的,壓根就沒有什麼攻擊性。
江顏更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方纔大夫可是說了,你這是食用了大量的瀉藥,我們家的菜裏可是沒有這種東西…”
她是個大夫,而且對於藥材的氣味還十分敏感,方纔硃紅梅說話間,讓她聞到到不對勁,那味道彷彿還吃了不止一顆…
再仔細想,像她這種愛貪便宜耍小心眼的人,的確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大夥兒方纔也是聽得真真切切,如今得了大夫這話,立馬也對着硃紅梅指指點點。
如今這樣,就是司馬昭的心思,路人皆知。
硃紅梅傻眼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會用藥來害自己不成?”
說完這話後,又殷切地看着方纔這位老大夫。
“大夫,你是不是看錯了?”
那大夫雖然不知原因,可眼下差不多也明白了什麼,合着這是自己喫瀉藥來污衊他人,若是沒猜錯的話,爲的就是訛錢吧!
這人,還真是想錢想瘋了!
故而又皺眉開口。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行醫看病多年,哪裏有看錯的?”
說完又拿出銀針對着那盤還未喫完的土豆絲裏紮了扎。
停留了片刻後,銀針還是油光可鑑,沒有一點變黑的跡象。
“大夥兒都看見了吧,這盆菜裏並沒有什麼瀉藥。”
是藥三分毒,而且瀉藥也算是毒藥的一種,如今用銀針自然能察覺得出來。
這個大家也都懂。
所以如今看着硃紅梅,更是帶了些意味深長。
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人爲了坑錢,來埋汰自己的!
硃紅梅慌了,剛想站起來,卻不料腳底一軟,直接癱倒了下去。
“沒有,沒有,我沒有!”
“我看你們兩人早就串通好了,故意想來坑害我吧!”
大夫怒了:“老夫行醫多年,還真是第一次碰見你這樣的病人!”
他說完這話後,不遠處的阿修帶着另外一個陌生的身影也走了過來。末了又覆蓋在江顏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話一落音,江顏笑着開口:“硃紅梅,我可沒有冤枉你。你之前在來我家鋪子之前。是去過京城白離巷三十九號的東街藥鋪吧…”
“那裏的夥計眼下在這裏,有沒有污衊,大夥兒聽聽便知。”
聽到這話,硃紅梅眼裏才露出幾分驚恐,可眼下都到了這個份上了,哪裏還有她插嘴的餘地?
“京城藥商裏有規定,但凡是買麝香巴豆這些害人的東西,都是要簽字畫押的。這位婦人先前來過鋪子裏,這是買了巴豆按下的手印。”
說完,又將疊在袖子裏的紙張展開拿了出來。
單單隻有一個手印,自然也證明不了什麼,所以這會兒阿修也不用江顏吩咐,直接用硃砂抹在了硃紅梅的大拇指上而後又對着那紙上印上去…
指紋輪廓相近,再者說的也是有理有據。
所以這會兒壓根沒有再去懷疑什麼。就算硃紅梅還想再反駁,可如今壓根失去了意義,變得蒼白。
可縱然如此,硃紅梅還是不服。
如今一個勁地嚷嚷:“我沒有,我沒做,江顏,你污衊我…”
江顏笑了笑,語氣極爲從容。
“既然如此,不如去見官?”
江顏今日心情不錯,如若不然也不想和她廢話這麼多,如今嘴角帶笑,語氣裏衆是調侃。
倒是將硃紅梅嚇得一個激靈,不過就是巴掌大的一點事兒,竟然就鬧到官府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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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其中是怎麼樣原因心裏更是清楚。
眼下支支吾吾,一個字反駁不出來。
過了好半晌纔來了一句:“我纔不去見官,誰知道你窩藏了什麼心思…”
江顏也沒管那麼多,不想跟她東拉西扯。
“今日之事,大夥兒想必也都看明白了,硃紅梅,方纔在這之前你可就親口說了的,若不是菜色的問題,那就任我處置,眼下這話,還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