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司明大人有自己的主張,那屬下告退。”
空中黑色人影慢慢淡去。
白霜雪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她看着司明笑道:“有沒有等着急”
司明搖了搖頭,他看到她滿臉的笑容,他想起他們第二次相見的時候,白霜雪滿心同情他美貌如花,被迫嫁給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當時司明緊緊抿着嘴脣,他當時其實是緊咬着嘴脣,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笑出來。司明驚訝於她的想像力之豐富,還有她居然把他當成了女人來看,他想,如果是在冥界,有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把他當成女人,他一定是讓他明白後果的嚴重性。
白霜雪把托盤放到了桌子上,她把一包荷葉包的東西打開,裏面裝着一隻香氣撲鼻的雞,第二盤菜是排骨,上面有一層濃濃醬汁,第三盤是做了剁椒魚頭,魚頭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紅辣椒。
白霜雪把菜推到了他的面前說:“你先喫。”
司明拿起筷子夾了一些雞肉放進嘴裏,白霜雪一直看着他優雅地喫着,她驚訝地問道:“你們冥界的人不是隻喫菜的香味嗎”
司明笑道:“做的菜不錯,很可口。有時也喫一些東西。”
白霜雪和司明喫過飯後,他們一同結伴去遊湖。
他們上了一艘花船上坐了下來,他們選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司明取了頭上的帽子,他的容顏立即吸引了船裏衆人的目光。
有一個男人端着酒杯向他們走了過來,他眼睛直盯着司明笑道:“美人,陪爺喝一杯。”
“她不會喝酒,我陪你喝。”白霜雪義氣地說道。
司明看了白霜雪一眼,淡淡地笑了笑。
男人看了一眼白霜雪,他說:“去去去,小丫頭插什麼嘴,我和你的主子說話。”
白霜雪看着男人色眯眯地盯着司明,她覺得心裏無端地不舒服了,她說:“我們出來玩,我的任務就是要保護我家小姐。”
“今天她不陪我喝酒,你們別想下船。”男人生氣地說道。
司明微垂着眼簾,他的手正在輕輕地敲着桌面,他看到水裏浮起了一些影子,他有些不想把這個男人給扔進湖裏,他還要陪着白霜雪一同遊湖。
白霜雪冷冷看了男人一眼,冷笑道:“是嗎我想下船就下船,你還能攔得了我”
“當然,我武功高強。”男人說道,用力捏着手,他的手關節發出格吱格吱的聲音。
“你現在就滾遠點,不然,別怪我不客氣。”白霜雪繼續說道。
男人坐在了他們面前,與他們對峙着。白霜雪從懷裏拿出一疊銀票放到了桌子上,她說:“拿着錢立即滾。”
“你以爲錢能打動我”男人冷笑道,“我看中她,是她的福氣,我爹是這裏的縣太爺,她跟着我可以一起喫香的喝辣的。”
男人說完,想伸手撫摸司明的臉,白霜雪一掌將他的手給拍掉,他看了一眼司明,靜靜地坐在那裏,他反手就想打白霜雪一耳光,他的手被白霜雪一把握住。
白霜雪輕輕地一捏,只聽咔嚓一聲,他的手臂就脫節了,他痛得冷汗直流,他說:“我今天要和你們拼了。”
他說完,頭朝着白霜雪頂了過來,白霜雪用手推着他的頭輕輕一推,他後退一步,只覺身子一輕,他已經飛身落入湖裏。
他向水面掙扎,可他的身體卻被無數的無形的手給緊緊拽住,他不得已向花船上呼救:“救命,救命。”
他想爬上船,可他的身體被人給拽住,他不時被這股力量給拉進水裏,當他拼命鑽出水面,他會再次被拉進水裏。
他以爲自己要死了,他被白霜雪扔過來的鞭子給纏住,白霜雪拉着鞭子用力一拉,將水裏奄奄一息的他給拉了出來,扔向了岸邊,他險險撿回了一條性命,他心餘悸的看了一眼湖裏,他起身踉踉蹌蹌地向家裏走去。
司明看了男人一眼,他問:“爲什麼要救他”
他準備把這個男人給收回冥界,好好教他一些爲人處世的知識,讓他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調戲的。
“雖說可惡,可總算是一條性命,既然是生命,就值得珍惜。”白霜雪笑道。
“剛纔我看你氣得全身發抖,我以爲你恨不得把他打殺在當場。”司明笑道。
“是有這種想法,可也只是想想而已,並不會真的去做這樣的事。”白霜雪笑道,“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把控,就不能稱之爲人了。”
“你在說我不是人嗎”司明笑道。
白霜雪斜睥了他一眼,問:“你是嗎”
“你在罵我”司明笑道。
“只是在說實話了。”白霜雪笑了笑,他是冥界的人,不算是人間真正的人,他可稱不上是人。
白霜雪話音剛落,她看到黑思雪從空中走了過來,她呆愣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看了一眼船裏的人,所有的人都被定住了身形,似是被時間凝固了一般。
她看到除了她和司明兩人可以動,其餘的人都不能動了。
“白霜雪。”黑思雪走進了花船,冷聲說道。
“我不回去。”白霜雪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說道,她準備逃,如果他要逼她,她就跳下花船,躲進水裏,潛水逃走。
“爲何”黑思雪問道。
“不想回去。”白霜雪說道,她從月族出來不容易,這幾天沒有黑思雪在身邊,她過得很快樂。
“是因爲他,這個小白臉”黑思雪指着司明說道。
司明擡起眼皮冷冷地看着黑思雪,他正要說這樣的話,別以爲黑思長得好看,像小白臉一樣,就可以逼着白霜雪跟他一起走。
“你看不出來他是女人嗎”白霜雪說道。她與司明是很好的朋友,黑思雪這幾天疲於找她,所以眼睛花了,連這麼美的女人都會看成是男人
“你可以問問他是男人是女人。”黑思雪冷笑道,不僅長得像小白臉,還假裝自己是女人騙了不諳世事的白霜雪。
白霜雪轉頭看了一眼司明,他說:“我當然是男人,男人與女人不能做朋友嗎”
白霜雪收回了眼神,她想了想,男人與女人當然可以做朋友。
“不管司明是男人是女人,我都不想和你回去。我就呆在人間。”白霜雪堅持道。
黑思雪走上前拉着白霜雪的手,他要帶她走。
司明站了起來,拉掉了黑思雪的手,黑思雪冷冷轉身,他看着司明冷聲說道:“這是我的家事,請你不要插手。”
“如果我一定要管呢”司明冷冷地說道。
白霜雪看到空中聚集了很多黑衣人,黑思雪身後帶着身着黑袍的人,密密麻麻一片。
而司明的身後同樣聚集着成片的黑衣人,司明冷笑道:“冥界與妖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我記得好像是千萬年前定了什麼約定。”
“是有約定。既然知道有約定,冥界是不是該把人都撤回去”黑思雪問道。
“她對我們冥界很重要,她是第一個沒有喝孟婆湯的靈石轉世,所以我要帶她回去。”司明說道。
“她是靈石轉世”黑思雪看了一眼白霜雪,是她回來了,他一直以爲她被他殺死了,他曾夜夜內疚於殺死了她。
原來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她不接受他,是因爲她帶了前世的記憶回來,所以她無法接受他。
他將前因後果聯繫到了一起,他終於想明白了,他笑道:“雪兒,你要相信我,我以後會好好待你。”
“黑思雪,在你把我扔進煉丹爐的那一刻,我們已經恩斷意絕,沒有再繼續的可能了。”白霜雪說道。
“你知道我是有苦衷,我只是想拿回母親的祖傳之物。”黑思雪說道。
“黑思雪,在你的心裏,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一個人來看,在你的心裏,我只是一個靈石,即使靈石有了生命,有了思想,有了自己的意識,你也沒有理會,你依然把我燒死。”白霜雪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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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跳下奈何橋的時候,她是憑藉着他對她的冷血這個回憶,才堅持到了能到岸上去投胎。
每當她被河水煎熬堅持不住的時候,她就會想起他對她的拋棄,她不能放棄自己,所以她一直堅持到最後。
“你要怎麼樣,纔跟着我回月族”黑思雪問道。
“我不會回去。”白霜雪說道。
“那我只好強行帶你回去了。”黑思雪說道。
他想拉白霜雪,司明上前與黑思雪打了起來。空中浮於半空中的黑衣人打了起來,原本晴朗的天空,頓時烏雲密佈。
不時有黑衣人從空中受傷落了下來,有的落入水裏化爲一團透明的人形沉於水裏,有的落入水裏會化成自己的本神飄於水面。
“住手。”空中傳來一個聲音,所有的黑衣人都靜止於空中。
連黑思雪和司明二人也被定了身形立於船艙裏,兩個用眼睛互瞪着雙方。
烏雲裏射出一道金光將白霜雪給罩在裏面,金色的光帶着白霜雪升到了空中,消失於烏雲間。
“既然是這個女人引發了冥界與妖族之間的爭鬥,那她就要受到懲罰。大家都散了,回到自己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