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精神病院。
陳院長一大早聽說厲景川來了,直接嚇得衣服都沒穿好,就直接出門迎接了。
“我要見黎月。”
男人冷着一張臉,大步地踏進了精神病院的大門。
陳院長緊張得冷汗直冒,“厲先生……這個……黎小姐她其實不太想見您……”
厲景川冷哼一聲:
“我想見她!”
說完,男人冷冷地掃了陳院長一眼:
“你聽我的還是聽她的?”
男人兇狠冷厲的目光,讓陳院長整個人猛地打了一個寒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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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瞞不下去了,陳院長只能咬咬牙,“噗通”一聲,直接在厲景川面前跪了下來。
“厲先生!”
“我辜負了您的期望!”
“我沒有看護好黎月!”
“她……跑了……”
黎月跑了!?
這個消息,讓厲景川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一把抓住陳院長的衣領,精緻的五官因爲憤怒而變得扭曲:
“你不是說,你會加派更多的人手守着她嗎?”
“她怎麼跑出去的?”
陳院長第一次見到盛怒的厲景川,第一次看到這個平時沉穩矜貴的男人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他慌了神,說出來的話都是哆嗦的:
“我……”
“我的確是加派了人手……”
“但問題就出在這些加派的人手上……”
陳院長別開臉,不敢看厲景川那雙滿是怒火的眸子:
“那些人僞裝成了護工,去看護黎月……然後趁着半夜大家都睡着了,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換走了……”
“厲先生,這個真的不能怪我們啊!”
“他們說有個護工中暑了,我們還以爲是真的……他們走了之後,我們真的去查看了,黎月病房裏的確有個女人在,而且身形和她幾乎一模一樣!”
“當時是晚上,我們的人怕她睡着了就沒喊醒她,結果早上才發現人已經被換掉了……”
厲景川狠狠地眯了眯眸子。
居然是有組織的來營救的?
男人冷漠地鬆開了抓着陳院長衣領的手。
“砰”地一聲,陳院長直接摔在了地上。
厲景川繞開他,大步地朝着門口走去,“帶我去看看那個冒充黎月的。”
“好,好!”
陳院長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三步兩步追上厲景川:
“是個年紀有點大的女人,我們問她什麼她都不說,倔得很……”
在陳院長的嘮叨聲中,厲景川擡腿到了黎月的病房。
病房裏,穿着條紋病號服的女人安靜地靠在牆壁上,雖然頭髮凌亂不堪,但那雙眼睛依然優雅清澈。
見厲景川來了,那女人擡起頭來,微笑着開口:
“厲先生。”
厲景川的瞳孔驟然緊縮!
這個坐在病房裏面,給黎月做替身的女人,居然是葉靜怡!
他和蔣善融的人找了一天的葉靜怡!
男人走進去,“蔣太太,你怎麼會在這裏?”
“是我自己想進來的。”
葉靜怡微笑着看着厲景川,聲音淡淡地,“我和黎月是接觸過的,她有沒有患病,我判斷得很清楚。”
“既然是我先生誤診了她,讓她在這裏承受痛苦。”
“那就是我欠了她的,我理應在這裏承受這些。”
厲景川眉頭緊鎖,沒說話。
一旁的陳院長也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從喉嚨裏吐出幾個音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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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蔣善融蔣大師的太太?”
“您怎麼能說他給黎月的鑑定診斷是誤診呢?”
“蔣老先生這輩子就沒做過誤診的事情!”
葉靜怡冷笑了起來:
“他沒做過?”
“他只是做的比較隱祕,沒有被發現而已。”
說完,她勾脣看了厲景川一眼:
“厲先生也覺得,他給出的診斷結果無誤,黎月就是個精神病患者嗎?”
厲景川眯眸,沒說話。
葉靜怡勾脣,嘲諷地笑了起來:
“看來,厲先生也是一個只看結果,不看現實的人。”
“你也是寧願相信那些冷冰冰的診斷說明,也不願意相信自己身邊活生生的人嗎?”
“什麼人有病,什麼人有病,你看不出來?”
厲景川的眸色猛地沉了下來。
他壓低聲音開口:
“蔣太太,你不應該留在這裏,蔣先生找了你一天了。”
“是嗎?”
葉靜怡勾脣笑了起來:
“那你去告訴蔣善融,在他更改給黎月診斷的結果之前,我是不會出去的。”
她笑得坦蕩蕩:
“我已經對他的惡性視而不見太久了。”
“雲默說的對,大人要有大人的擔當,既然知道做錯了,就要及時糾正過來。”
說完,她擡起眸子看着厲景川:
“厲先生,我正在爲我做過的錯誤的決定贖罪。”
“你呢?”
厲景川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那就不勞蔣太太費心了。”
丟下這句話,男人擡腿大步地離開了病房。
陳院長連忙追上去:
“我看這位蔣太太也有點精神不正常了!”
“蔣善融先生是全世界最權威的醫生,他從醫這麼四十多年,從來都沒有誤診過!”
“她身爲蔣老先生的結髮妻子,居然不相信蔣老先生!”
厲景川眯了眯眸,一邊走,一邊淡漠地開口:
“給我重新找一個精神疾病鑑定的團隊。”
說完,他猶豫了一瞬,再次開口:
“找三個吧,祕密地找。”
“如果被人知道了,我把你的醫院推平。”
三個,總不會出錯。
陳院長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厲先生,您真的信了那個瘋女人的話?”
“您這可是在質疑蔣大師的權威!”
“如果被人知道了,可是要被整個醫學界唾罵的!”
厲景川淡淡地揉了揉眉心,“你覺得我在乎?”
陳院長抿了抿脣,最後還是閉了嘴。
良久,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可是厲先生,您讓我暗中找醫學團隊過來給黎月重新診斷……”
“但是……我們現在連黎月的人在哪,都不知道!”
男人的話,讓厲景川的眉頭微微地皺了皺。
半晌,他想起了今早江冷給他發的那張x光片。
斷掉的小拇指。
左手……
男人的眸子狠狠地眯了眯,“我大概已經猜到她在哪裏了。”
“白洛,備車,去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