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我曾經教過雲嶼

發佈時間: 2024-10-19 06:5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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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手裏的這張卡片,黎月瞬間覺得脊背發涼。

 這張卡片上的字跡,她在再熟悉不過了。

 顧曉柔曾經是個文化水平不高的女人,她的字也寫得很難看。

 後來,是黎月勸她,要寫出一手漂亮的字,纔會配得上她的容貌。

 所以,她給顧曉柔買了字帖,每天監督顧曉柔練字。

 顧曉柔的這一手娟秀的字體,就是在黎月的幫助下練出來的。

 如今,這曾經黎月一手打造出來的字,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怎麼了?”

 看着黎月盯着那張卡片一動不動的模樣,厲景川擰眉走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卡片上的字。

 男人的眉頭擰得更深了。

 他拿出電話來:

 “白洛,查一下,剛剛給黎月送花的是哪家花店,訂花的人……”

 “不用了。”

 厲景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月打斷了。

 她擡起頭來,指了指卡片上的字:

 “厲先生不認得這個字體嗎?”

 厲景川掃了一眼,眼底全都是疑惑地看了黎月一眼,沒說話。

 看着他一臉茫然的模樣,黎月忍不住地眯起眸子,“厲先生真的不認得?”

 厲景川沒說話。

 但,他已經從字裏面的意思,隱隱約約猜出來了,這束花和這張卡片,是誰的傑作了。

 黎月冷笑一聲,“厲先生和她保持着未婚夫妻的關係,在一起五年了,居然連她的字都不認識?”

 厲景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我早就說過,當初選擇和她訂婚,是因爲你。”

 “我對她,根本就沒感情,平時的交流也不多……”

 “所以我不認識她的字,很奇怪嗎?”

 黎月冷笑一聲將那束花放下,把卡片收起來:

 “厲先生是每次和別人分手之後,都會這麼絕情地將關係撇清地一乾二淨嗎?”

 “是不是對於現在的你來說,你也從來沒有喜歡過白芙柔?”

 女人的話,讓厲景川整個身子微微地一滯。

 下一秒,他眯了眯眸,“我的確從來都沒有喜歡過白芙柔。”

 和她在一起,對她好,維護她……

 都只是爲了雲默的骨髓而已。

 黎月笑出了聲。

 厲景川和顧曉柔在她不在的那六年裏是怎麼相處的,她不清楚。

 但是厲景川對白芙柔有多寵溺多疼愛,她看的清清楚楚。

 可現在白芙柔死了,他不愛了,就可以將當初對白芙柔的感情全盤否定。

 多麼冷酷無情的男人。

 想到這裏,黎月甚至有點慶幸,慶幸自己從未得到過厲景川的情感和偏愛。

 否則的話,被他“深愛”過,又被這麼輕飄飄地遺忘……

 她肯定會比現在更傷心。

 見黎月還是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模樣,厲景川嘆了口氣:

 “黎月,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一直瞞着你。”

 “我和白芙柔在一起,真的不是因爲我喜歡她,而是……”

 “停。”

 黎月適時地出口打斷了厲景川接下來的話。

 “厲先生。”

 她冷笑着看着他的臉,“您是不是忘記了,幾天前,白芙柔差點殺了我的兒子?”

 “我今晚的聚餐,也是爲了慶祝我們母子兩個沒有一起死在白芙柔的手裏。”

 “您覺得您這個時候給我講您和白芙柔之間的過往歷史……我會喜歡聽嗎?”

 黎月這句話,硬生生地將厲景川想要出口的:“其實雲默的骨髓就是白芙柔捐贈的”這句話,卡在了喉嚨裏。

 男人沉默了片刻,最後苦笑了一聲:

 “現在的確不是個很好的時機。”

 “以後有機會,我再告訴你吧。”

 說完,男人直接轉過身,將躺在椅子上,蓋着小毯子已經安靜地睡着了的念念抱起來,朝着別墅走去:

 “今晚我會住在客房,你不必擔心。”

 他頓了頓腳步,“我留在這裏……”

 “只是因爲太想念孩子們了。”

 言罷,他繼續擡腿大步離開。

 從當初他爲了讓黎月帶着孩子們好好養病搬出去開始,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

 他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和念念雲默親近了。

 黎月站在原地,看着厲景川小心翼翼地抱着念念進別墅的背影,雙脣緊緊地抿了起來。

 她承認,她看不懂厲景川這個男人。

 他薄情寡義的時候,讓人一想到就脊背發涼。

 可他認真的時候,卻又讓人覺得,他是個重感情的人。

 就像現在。

 當初他離開藍灣別墅的時候,可是連雲默和念念的醫藥費,都不願意出。

 但此刻,他卻能像是抱着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珍寶一樣地,小心翼翼地抱着念念回房間。

 到底哪個纔是真的他?

 還是說,眼前的他,也是裝出來的?

 黎月不清楚,或許一輩子也弄不清楚。

 “媽咪。”

 等厲景川抱着念念進了門之後,一直坐在角落裏面敲着筆記本電腦的雲默才終於放下他的電腦,擡腿來到黎月身邊。

 小傢伙默默地握住了黎月的手:

 “我查了一下,剛剛給你送的那束花,是附近的一個花店送過來的,店員先去市中心的某個酒店取了卡片,又將花送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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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調查了一下那個酒店,在店員取走了卡片之後,那間房就被退掉了。”

 “根據那人和花店的通話,我嘗試着追蹤了那個人的號碼,最後發現那個人的定位……”

 他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定位是在非洲。”

 黎月怔了怔,然後笑了。

 她蹲下身,擡手揉了揉雲默的腦袋:

 “所以對方是知道你會調查,所以特地將電話的定位改掉了,是嗎?”

 雲默點了點頭,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鬱悶:

 “但是媽咪,我的追蹤信號的方法,是我自己獨創的,之前百試百靈的,不知道這次爲什麼會被別人發現。”

 他嘆了口氣,因爲鬱悶,整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

 “我猜測,對方應該就是那個上次把白芙柔的視頻綁定上我製作的病毒的人。”

 “他對我太瞭解了,簡直像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每次都能精準地猜測到我想做什麼,然後用我的方式來防守我。”

 雲默的話,讓黎月這個不懂黑客技術的人也有些好奇了起來,“那你的這些方式和技術,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雲默仔細想了想:

 “我曾經教過雲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