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茹對姜妙發自心底的妒忌,這個姐姐輕易就搶走了她的一切,甚至被綁架後賣到村裏,她都能找到一個有才有貌的相公,這樣的運氣如何不招人妒忌?
拓跋明戈摟着她的纖腰,眼神微眯,嘴角掛着意味深長的笑。
“茹兒這個主意挺好,只是沈家守衛森嚴,榮寧郡主身邊更是有人護着,想從沈家抱走孩子恐怕很難.……”
“哼!沈家進不了,可以從沈家人入手,要知道那沈宴清爹孃兄嫂都不過是鄉野長大的村民,沒什麼見識,你讓人跟他們打打交道,趁機潛入沈家就好。”
“茹兒真聰明,我這就去辦!”
身後的男人抱緊她,狹長的鳳眸迸射出精光,姜茹一臉得意,幸好她打聽了沈家人的性子,現在纔有法子制住姜妙。
“那沈家老二的媳婦許氏最是貪財愛佔便宜,你可以從她入手。”
“好。”
京城,天氣越來越熱,屋裏角落放了兩個冰盆,姜妙趴在沙發上,人懶洋洋的。
還有半個月就到了她臨盆的日子,這些天她心裏浮躁的很。
“出去走走?後院的荷花開了。”
她性子憊懶,沈宴清每日都得想法子讓她出去轉轉。
“太陽還毒得很,過會兒再去。”
她下巴墊在抱枕上,盯着桌上的酸梅湯直咽口水。
哎,趕緊卸貨吧,不能喝冷飲的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過了。
沈宴清心疼她,讓人送來了兩塊西瓜,切成一口一個的小塊,插着牙籤親自喂她。
“莊子上新送來的麒麟瓜,很甜。”
姜妙張嘴叼過來,確實很甜,西瓜已經在大燕傳開,雖然現在種的數量還很少,只能供應一些王公貴族和富庶人家,但有了種子,日後家家戶戶都能喫上。
沈宴清餵了她一半就不許再吃了,西瓜性寒,她懷着身子總需要有節制。
姜妙雖然饞,但也不會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再說肚裏的兩個可是她的寶貝。
正好,青蓮帶着一個穿着鮮豔,頭上簪了支紅色牡丹的婦人進來。
“主子,這是城西的王牙婆,送了十幾個人過來,讓您挑一挑。”
家裏住的人多了個姜玖,再加上兩個孩子出生後也需要人照顧,所以姜妙就想着再買幾個下人。
“請到花廳去吧,我和相公過去看看。”
“哎。”
等她披了件水綠色的外衫出去時,花廳裏已經站滿了人。
臨近初夏,水池裏開了不少的粉荷,有蜻蜓立在上頭,看上去很是有生趣。
王牙婆是個機靈的,送來的十幾個人有一半是年輕的小廝,一半是丫鬟婆子,穿着乾淨,人長得也老實敦厚。
她握着沈宴清的手,眼睛落在其中一個身姿窈窕的小丫鬟身上。
這樣的身段,雖低着頭沒做聲,可那骨子裏的媚意是遮不住的,姜妙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很快將目光收回。
她走到花廳的椅子上坐下,青蓮早就有眼見兒的放上了棉墊子,生怕她受涼。
王牙婆一臉諂媚的笑,捏着水紅色的手帕小步走到她跟前。
“郡主,這些下人都是良家子,而且老實聽話,最會伺候人了,知道是您要買下人,他們都寧願不要工錢也要來幹活呢!”
誰不知道榮寧郡主聖眷正濃,再加上有個二品尚書的相公,真要在她身邊當差,那都是祖上積德了。
“哦?”
姜妙輕笑,目光不落痕跡的望了這些人一眼,特別是人羣邊上那個嬌媚的丫鬟。
從她進來,這個丫鬟身子就不自覺緊繃,怎麼看都有情況。
她雖做了些實事,受百姓尊崇,可不代表每個人都會喜歡她,至少柳丞相一派還有西夏的人就恨不得殺了她。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爲何而來?
“那就先介紹一下吧。”
她捧起一杯蜜水,一副傾聽的姿態。
“小的叫鄭武,家裏人受了災都死了,只剩小的一個,小的會趕車,力氣也大,能幫主子們做事,還請主子收下小的.……”
後面的也依依介紹着自己,輪到那嬌媚丫鬟時,姜妙本來漫不經心的臉色稍稍嚴肅了下來。
那丫鬟一直垂着頭,她皮膚很白,細長眼,雙手絞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緊張。
她輕聲開口,聲音倒和她的長相不服,有股子沙啞的味道。
“奴婢叫荀瑛,老家是平西府的,家中父母親人早就亡故,也沒有其他的親人,奴婢識字會刺繡,以前在家時經常照顧弟妹,比較擅長照看小孩子。”
“是嗎?”
姜妙聽她說完,心中的違和感越來越強,甚至隱隱還覺得這人有些熟悉。
可那副面容還有聲音,她從未見過聽過,不知道這份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可這女人是奔着孩子來,就是不知她想接近的是姜玖還是她肚子裏的兩寶了。
“相公,你看呢?”
姜妙問身旁人的意見,沈宴清雖然一直沒出聲,但也聽了全程。
他手一指,點了幾個面相清正,說話有條理的下人,一共四男四女。
其中鄭武就在內。
那位叫荀瑛的丫鬟,姜妙和沈宴清都沒有看中。
她咬着脣,期期艾艾的看着姜妙。
“郡主,求您給奴婢一個機會,出了沈家的門,他們就要把奴婢賣到勾欄院去,求郡主給奴婢一條活路吧。”
說着她就跪在地上給姜妙磕頭,那額頭磕的紅腫,隱隱有血絲露出來。
姜妙不忍多看,旁邊的王牙婆臉色很是不好,趕緊把她拉起來。
“勾欄院怎麼了,你這幅長相去了妥妥的頭牌,還有丫鬟婆子伺候着,數不盡的金銀首飾可以戴呢,別不識擡舉!”
王牙婆拉着她往外走,荀瑛哭得眼睛都腫了,一直回頭看姜妙,就等着姜妙把她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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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柔弱的模樣,好似姜妙不救,她就是負心漢一樣。
“慢着!”
在兩人快要跨過門檻時,姜妙突然開口,看着門口的兩人明顯舒了一口氣,她心中劃過一抹冷笑。
她倒要看看,這兩人導演這麼一場戲碼,到底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