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問題,清麗有聲。
空氣變得有一瞬僵硬。
良久,男人發出溫沉的聲音:“蘭小姐希望我是誰?”
希望他是誰?
這是能希望的嗎?
蘭溪溪愈發覺得奇怪,正常人都不會這麼說。
而且他的聲音,身影,真的給她特別熟悉的感覺。
她邁步上樓,想要一睹真容。
卻在剛到達扶梯時……
“叮咚叮咚叮!”一道手機鈴聲響起。
蘭溪溪看到是江朵兒來電,擔心是丫丫出事,第一時間接聽:
“朵兒?”
“溪溪,有網友直播九爺和秦千洛浪漫約會!怎麼回事啊?他們不是假的嘛?”
什麼浪漫約會?
蘭溪溪懵逼:“我現在在外面,不知道,你發我看看。”
“好,掛了!”江朵兒快速掛斷電話,不到一分鐘,就發一條直播鏈接過來。
蘭溪溪點開,目光一怔——
畫面裏,是偏僻的湖邊,有星星燈,蠟燭,場面浪漫。
兩人並肩漫步,似乎並沒注意到有人拍,正聊着什麼,看起來關係格外親密。
彈幕裏,不少網友驚呼:
【這好像是F國小愛情海盡頭!】
【九爺是向秦千洛表白嘛!】
【地方挑選的太給力了吧!】
【啊啊啊!我慕了!】
【在一起在一起!】
蘭溪溪:“……”
這到底怎麼回事?
退出鏈接,看到江朵兒發來的各種詢問消息,她回覆了句‘我馬上問問,應該是有原因的’,然後撥打薄戰夜電話。
即使那麼安慰江朵兒,也安慰自己,可不知怎麼,心裏還是緊張忐忑。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無法接通……
他的手機應該在身上,怎麼會無法接通?
今天她給他發的短信也沒回……
蘭溪溪本就忐忑的心愈發彷徨,不想誤會薄戰夜,可現在的情況,腦海裏不斷閃過他左右逢源,腳踏兩條船的思想。
她急需一個解釋!
“南先生,對不起,我還有事先離開了。”蘭溪溪顧不得他是誰,轉身就跑了出去。
盯着那道身影消失,男人深色瞳孔沉暗下去。
南先生,她都叫南先生,還沒辨別出是誰?
剛剛她手機視頻上的人好像是薄戰夜,就那麼在意那個男人?毫不猶豫就走?
心臟,似乎有一塊肉被硬生生撕開,抽疼……
小愛情海。
位於F國首都城外,過去要一個小時車程。
這一個小時,蘭溪溪一直坐在出租車上,看着直播裏談笑風生的兩人,心忐忑不安。
到達門口時,她第一時間付費下車,卻被景點保安立即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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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ésolé,mademoiselle,tunepeuxpasallerici?”
這是什麼意思?
蘭溪溪想着秦千洛說大部分文都會幾國語言,這麼大的景點應該也不例外,她道:
“你好,你會中文嗎?我進去有點事情,找人。”
男人聽懂,用中文回覆:“小姐,抱歉,這裏面今天被大人物包下,任何人不能進去。”
大人物包下。
裏面只有薄戰夜和秦千洛,他居然包下愛情海和秦千洛一起?
蘭溪溪心被重錘一錘。
她站到一旁角落,傻傻的等。
她不信薄戰夜是那種人,這裏面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她會等他出來,問清楚的。
然,蘭溪溪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一晚!
她全身發冷,發睏。
“小姐,裏面早就沒人了,你回去吧。”保安換班之時,友好說了句,轉身離開。
蘭溪溪不信,他們都沒出來,怎麼可能沒人?
她想要進去,可大門直接自動關上,她被阻隔在外。
等了一夜,全身也很痠痛,腿部發麻。
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不然以她的身體體質很快又會生病!而且飛機是早上七點,她應該回去了。
蘭溪溪整理好情緒,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溪溪,你氣色怎麼這麼差?九爺昨晚有那麼兇殘嗎?”正在整理行李的江嫣然見到蘭溪溪,擔憂又關心。
蘭溪溪道:“你和朵兒學壞了,昨晚我們壓根沒見。”
“啊?爲什麼?”江嫣然昨晚一直和盛琛在一起,並不知道直播一事。
蘭溪溪也不明白爲什麼,心情怪壓抑沉重。
她抿脣:“沒什麼,有事耽擱,我們還是先收拾行李去機場吧。”
江嫣然見她心情不太好,沒再多問:
“好。”
兩人快速整理行李,東西不多,只有一個小小的行李箱。
收拾好後,兩人走出去。
很巧,對面的房門也打開,走出來的人愕然是薄戰夜和秦千洛!
蘭溪溪目光詫異,很快注意到男人身上穿着深黑色西裝,秦千洛穿的白色連衣裙,和昨晚直播時不一樣。
他們昨晚在一起?還換了衣服……
一時間,心裏一哽。
薄戰夜深邃視線落在蘭溪溪身上,走過去,伸手想要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我來。”
紳士,矜貴,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他是怎麼做到如此的?
蘭溪溪拉回行李箱:“謝謝,不用,要是被記者拍到不太好。我和嫣然先走前面。”
說完,她拉着行李箱,和江嫣然先一步邁進電梯。
薄戰夜:“……”
有狗仔的確沒錯,但她態度是不是太冷淡?
難道刻意演戲?
他按另一步電梯,邁步進去。
地下車庫,停着加長版豪車。
蘭溪溪上車,看到冷漠冷酷的盛琛,微微差異:
“盛爺怎麼也在?”
江嫣然解釋:“盛爺,九爺他們也是同班飛機。我們搭他們的車去機場。”
原來是這樣。
她想安靜一會兒都不行。
剛想着,薄戰夜和秦千洛身姿落入眼裏。
他們一前一後上車,男的紳士,女的微笑,關係看起來好不和諧。
如同昨晚的直播畫面一般,刺眼,刺心。
車門關上。
薄戰夜高大的身姿忽而落座在身邊,空氣裏滿是他好聞的荷爾蒙氣息。
蘭溪溪身姿一緊,下意識退到車門邊邊上,望着他:“九爺,你怎麼坐這兒?”
聲音小小的,客氣的。
薄戰夜噙着她精緻小臉兒:“我不坐這兒,應該坐哪兒?”
坐秦千洛身邊啊。
他這是以爲她沒看到,不知道?把她當傻子?
蘭溪溪心裏氣血翻涌,五味陳雜。
但這麼多人在場,她不好說任何事情。
也在這時,薄戰夜沉斂磁性聲音再次響起:
“車裏沒記者,不用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