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門而入的厲歸墨憤怒地瞪着黎月,“你都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我不過才離開榕城一個多月而已!他現在就躺在牀上生死未卜了!”
“聽說他是爲了你變成這樣的!”
“你這個掃把星,惡魔!”
厲歸墨身上裹挾着寒風和消毒水的味道,很明顯是從機場一下飛機就直接過來的。
黎月被打得整個人後退了幾步,雙腿狠狠地撞上了厲景川病牀的邊緣。
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彎下腰,直不起來。
身後的左安安連忙上來扶住黎月,“黎月,你沒事吧?”
黎月低頭搖了搖頭。
她左邊的臉已經高高地腫了起來,臉上腫起來的地方,映出來男人手掌的輪廓,觸目驚心。
“沒事?”
厲歸墨冷哼一聲,又朝着黎月走過來,“看來還是打得太輕了!”
說完,他又擡起手朝着黎月甩過來。
左安安擰眉,連忙伸出手去想扣住厲歸墨的手腕。
可是她的力氣太小了。
面對厲歸墨這樣一個盛怒的中年的男人,左安安的力氣小得像是螞蟻在絆大象。
厲歸墨冷哼一聲:
“不自量力。”
吐出這四個字的同時,他一把將左安安瘦削的身子甩到了一旁。
然後,男人舉着手,朝着黎月又揮了上來。
還好這時阿左和阿右衝了上來。
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將厲歸墨控制住了。
否則的話,黎月和左安安兩個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被阿左阿右控制着,厲歸墨掃了一眼牀上閉着眼睛睡得安靜的厲景川,頓時怒火又“蹭”地一下上來了。
他惡狠狠地瞪着黎月,“把我兒子害成這樣,你還有什麼臉面留在這裏看他?”
“你滾,滾!”
黎月被左安安攙扶起來,艱難而又緩慢地坐回到她的椅子上。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白洛匆忙進來:
“太太,我聽說……”
在看到厲歸墨的時候,白洛說到一半的話停了下來,“老先生。”
厲歸墨看了黎月一眼,又看了白洛一眼,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你叫她什麼?”
“太太?”
他轉頭,狐疑地看了黎月一眼,“你和景川領證結婚了?”
黎月頓了頓,搖頭,“沒有。”
見黎月否定了,厲歸墨這才冷哼了一聲:
“還好景川沒有和這個女人領證結婚!”
“否則的話,如果景川這次真的出了意外,有個三長兩短的,厲家的資產她還要分走一大半!”
“還好我回來得及時,要是再過幾天,這女人趁着景川昏迷,偷偷搞了什麼小動作,厲氏集團就要姓黎了!”
男人的話,讓黎月的雙手在身側默默地捏成了拳頭。
“原來厲老先生這次回到榕城來,並不是爲了來探望生病的兒子,是來盼着他出意外,拿回厲家的家產,是嗎?”
厲歸墨從進門開始,就在打她罵她,現在又忍不住地聊到了厲氏集團的資產。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問過一句厲景川的情況怎麼樣了,也沒有多看他幾眼。
在他眼裏,大概厲景川這個親兒子,並沒有厲氏集團的資產重要。
被黎月戳穿心思的厲歸墨頓時惱羞成怒。
他憤怒地瞪着黎月,“你胡說什麼?”
“景川是我兒子!我怎麼可能不關心他,只關心錢!”
“我告訴你,現在景川昏迷了,厲家我說了算!”
“你給我說話注意點,不然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讓你這輩子都見不到景川!”
黎月的眯了眯眸,伸出手緊緊地抓住厲景川的手。
他依然安靜地躺在牀上,雙眼緊閉。
聽不到他們的爭吵,也看不到她被他父親欺負的模樣。
見黎月不說話了,厲歸墨冷冷地甩開阿左阿右,如帝王一般地翹着二郎腿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白洛,以後說話注意點,還沒結婚呢,叫什麼太太?”
“叫她黎月!”
白洛沉默了片刻,只能低下頭,“知道了,老先生。”
厲歸墨冷笑了起來,“還有,之前我沒回來,你什麼都聽這個女人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現在我回來了,在景川醒過來之前,厲家的所有事情,都由我來做主。”
“說吧,你匆匆忙忙跑進來,是出了什麼事嗎?”
白洛沉默了片刻,轉頭看了一眼黎月,又看了一眼厲歸墨。
“是這樣的。”
“有一對母子帶人闖進了藍灣別墅,說……”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厲歸墨一眼,硬着頭皮繼續開口:
“他們說,他們是厲歸墨先生的太太和兒子,現在厲景川出事了,厲家都是他們的……”
“他們在別墅裏面強取豪奪,還要……還要把雲默少爺和念念小姐趕出去,說他們是野種……”
白洛的話,讓黎月瞬間瞪大了眼睛,只覺得心中一股血直接往腦袋上衝。
她轉眸,憤怒地瞪着厲歸墨,“是你帶回來的人?”
厲歸墨擰起眉頭,低聲嘆了口氣,“怎麼這就去了。”
“我跟他們說過,要晚點再去的,真是沉不住氣!”
黎月頓了頓。
這下,她算是明白了。
怪不得厲景川的這個父親厲歸墨這麼多年連榕城都不願意回。
原來是在外面有了妻子和兒子。
這次,應該是聽說厲景川情況不好,帶着外面的女人和兒子,回來想拿走厲景川的家產的!
她死死地咬住牙,轉頭看了白洛一眼:
“報警。”
“說他們私闖民宅!”
白洛頓了頓,連忙點頭,“好。”
“等等!”
厲歸墨擰眉,連忙站起來攔住白洛,“報什麼警?什麼私闖民宅?”
“我的小兒子到我的大兒子家裏做客,能叫做私闖民宅嗎?”
“是嗎?”
黎月挑脣冷笑,“在法律意義上來說,沒有房主人同意的闖入,都算是私闖民宅。”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她垂眸,掃了一眼安靜地躺在牀上的厲景川,“藍灣別墅的主任,是厲景川本人。”
“除非厲先生能讓厲景川現在就醒過來,允許厲先生的私生子進入藍灣別墅。”
“否則的話,他就是私闖民宅!”
“你——!”
厲歸墨怒不可遏,怒氣衝衝地就擡起巴掌朝着黎月衝了過來,“看來我打你打得還是太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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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男人的巴掌即將甩到黎月臉上的時候,一隻蒼白的,滿是汗水的大手伸過來,扣住了厲歸墨的手。